闻剑此时仍然在天剑崖的石梯上缓慢的攀爬,刚开始爬的很快,毕竟和爷爷走了两年的时间,终于来到了天剑崖,兴奋是少不了的。同时暗暗发誓一定要登上崖顶,才能让爷爷得到安息。
可是当前行了一万步阶梯的时候,问题就多了,首先是体力不支了,其次越到上面雪越厚,石梯越来越滑。有两次都差点滑倒,闻剑想想都有些后怕,但不管怎么说他都要坚持下去。累了就先休息,拿出包里最后半个馍,啃上一丁点,然后继续向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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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崖道友在想些什么,怎么下棋老是心不在焉,看看,我的棋技都要赢了,可别告诉我是你故意让我的”张彪开始以为自己棋艺大涨,后来发现老道下棋老走神,不由得提醒了一下青崖老道,让他专心些。
“没什么,我就是在想,有个小家伙能不能上你们天剑崖来。如果不是在天剑崖不能使用神识,我非得看看他怎么样了。”青崖说着还有点担心,毕竟那还是个八岁的孩子啊,像他这样好管闲事的人,还真有点放不下。
“谁,哪个孩子,还要上天剑崖来。”一时间张彪也来了兴趣。
“是我在路上遇到的孤儿,铁了心要上你们天剑崖拜师学艺,还要成为一名剑仙,呵呵,剑仙岂是说成就能成的。说来你可能不信,他那体质差的很,我还答应他只要他上来,我就把他引荐给你们呢,到时候可别扫我面子啊,老友。”说着就笑呵呵地看着张彪,感觉不答应他就要没完没了。
“说什么呢,我哪有那个权力啊,我还要请示掌教师兄呢,到时候大不了他们不收,就来我巨剑峰,我多一个无所谓,来来来,咱们先下棋,我可要赢了,哈哈哈。”张彪还以为多大点事儿呢,马上又恢复了好胜的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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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放弃,我一定要登顶。闻剑已经到了三万多阶了,可是他已经太累了,好想休息,好想睡觉。而且越往上风就越大,越往上就会越冷。两万步左右身体还越爬越热,但现在冷风一直带走闻剑体内的热量。将近四万步,寒风风就像一把把剑,直入闻剑的身体与心理。
其实就他的体质是坚持不了这么远的,要不是老道的那一口酒,源源不断的在他体内提供热量,是不可能坚持到现在的,可是这一口酒中的灵气,毕竟是老道冲淡了无数倍的,不然一口下去,闻剑就爆体而亡了,也只能帮他暂时缓解一下,时间久了酒里面的灵气渐渐耗尽。
他想哭,又强忍着不哭,因为他发过誓,以后不会再哭泣。他只能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继续前行,双手手早已冻得发紫,手上虽然伤口很多,却没有流血,已经感觉不到外面的任何温度,只有依靠意志,一步一步的慢慢前行,他坚信:努力是绝不会背叛人的,坚持到最后,终会得到回报。
两个时辰过去了,他终于到了六万步,所幸前方有一个歇息的石洞,石洞外面有很多的积雪,闻剑赶紧扒开积雪,爬了进去。里面只有很小的空间,里面什么也没有,只有一个石凳和一张石桌。闻剑待在里面感觉风很小,有了一丝的温暖。赶紧取出他三分之一的馍,已经硬的咬要不动了,但他依旧在慢慢啃,他必须把这一点馍吃了,不然他走不上去。在是洞里休息了半个时辰,体温终于有了点回升,他想着也许这个石洞就是那名祖师天剑客当初凿石梯时休息的地方吧,能和剑仙在一个地方休息过,此生也很高兴了,不过他必须上崖顶。
在这昏暗的石洞中,只有一个石凳与石桌,但奇怪的是石凳与石桌都没有雪,好像有什么奇怪的力量将积雪抵在了外面。闻剑轻轻抚摸着石桌,想着,着一定是剑仙前辈一定法力无边,不然石凳和石桌走位都没有积雪,坐在石凳上感觉不到一点严寒。
闻剑身体渐渐的回暖,一直想着桌子也凳子为什么这么神奇,仔细发现,石桌上还刻着几行字:
寒风入梦雪纷飞,傲骨凌云剑相随。
飞雪练剑天崖路,何时方能剑通玄。
万丈长峰一步步,我意凿出通崖路。
欲想学得修行法,随我一步又一步。
闻剑看着这几句诗,不太明白剑仙前辈的意思,但确信这条通崖的山路的确是剑仙前辈一步一步的凿出来的,好像我要向剑仙前辈那样一步一步的上山顶,一定能成为伟大的剑仙。一想到这里,闻剑像打了鸡血一样,斗志昂扬,捂实破袄,避免漏风缓缓的向山上前行。
天色渐渐的黯淡了,可闻剑依旧在一点一点的前行,他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步了,反正只知道,走一步就近一半。双手依旧磨破,血还没流出来就凝固了,然后用干涩的嘴唇舔了舔伤口,继续向上攀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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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你说那孩子是不是出事了,天都快黑了,怎么还没上来。”青崖道人有点担心了,虽然他看过闻剑这孩子不是短命相,但也不由得有些坐不住了。
“我说老友你就是爱管闲事,天命就是如此,如果他有福缘,终会走向正果,如果他没有,就算你把他接上来,到时候外出历练,也会遭遇不幸。所以老友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喝茶。”张彪也觉得老友是心肠太好,天下的事请那么多,管不了就不要管,但一想想这样难怪青崖老道的朋友多,敌人也多。
“要不我们去看看,没准他上来了或者已经死了。”张彪看着老友心不在焉,也没了下棋的心情,就提议去山门外看看,那小子不会真死了吧。
“好,我们去看看。”说罢青崖和张彪一起像山门外走去。
“张师伯,青崖道长”两位守门弟子见两位大人物走来,赶紧向其问好作揖。当然这二人已不是白天那二人了,毕竟会换班的。
“你二人值守,可曾看见一小孩上崖?”张彪问道。
“回师伯的话,我二人不曾见到”二人恭敬回答道。
“我就说嘛,看来是他机缘不够,不能上崖了,老友还是随我回去吧。”张彪说道。
“哎-----,走吧”青崖多少有点失落,有点后悔没带他上崖,但事已至此,还是顺其自然吧。
可就在这时,一只紫色的小手出现在最后一步阶梯上,紫色的手上布满了裂痕,到处都是触目惊心的血迹。想想这要多少的口子,才能这样的触目惊心。紧接着一个瘦弱的身体翻到了台阶上,脸上也是布满血口子,嘴唇早已干裂,登上来,眼神环视了一眼,看到了老道人,就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