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当家?您这是干什么,莫小姐午睡快醒了……”
缚青才踏进莫如雪的院子,却被许世安一把拉住了手腕,强按着命门抬脚便朝着院子外走去。
“醒了也自有丫鬟替她梳妆,我有事问你。”
她挣脱不得,只能跟着许世安走,她在暗庄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见许世安情绪如此失常。
许世安一路拉着她不顾廊上来往的地煞和侍卫,直到进了一处偏僻的院子才松开手。
“二当家?”见许世安盯着自己却迟迟不开口,她忍不住发声问道。
许世安冷哼一声,眯了眯狐狸眼,冷笑一声:“就凭你这满身的阳刚之气,如何比得上那莫如雪柔软的半分?”
缚青没想到他张嘴就是这话,连忙单腿跪下行了一礼。
“属下自知不如莫小姐半分,尽力完成大当家的任务是属下的天职。”
她一番话倒是说的不卑不亢忠心耿耿。
刚刚因为快步疾走有些皱起的衣角,拍了拍,衣角还是皱在一起,他可不容许,准备去换一件,灵光一闪赫连那儿没法,我把缚青藏起来……舒展了眉头,心情也好了许多,朝外走去。
“从今日起你便不用去伺候莫小姐了,去我院里学着伺候我。”
直到许世安走远,缚青还有些懵,不知这又会惹出多少闲话,尤其是莫如雪,一定会认为是自己勾搭上了许世安。
她倒是想离莫如雪远些,只是大当家……
果不其然,她才刚走进许世安的院子。
“不过就是个暗庄的普通野鸡,以为攀上天下第一美人做姐姐就能攀上二当家?我呸!”
“小声些,我看她长得也不过如此嘛,谁叫她命好被二当家看上了呢,……”
许世安要人要的这么猝不及防,显然是违背了赫连呁的意思,他们二人想来是意见不合了?
她也懒得跟这些丫鬟计较,抱着剑跳到树上,靠在枝头小憩,她只不过是个奴婢,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莫如雪起床后便听心腹将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诉了自己。
“阿悔被二当家看上是好事,只是我们姐妹好不容易见一面,这些年阿悔在外面吃苦,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不好……”
莫如雪坐在梳妆镜前握着木梳,她难得粉黛未施,一张素白脸上却眉眼动人,一串珍珠般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了下来。
早有丫鬟跑去报给了赫连呁,此时莫如雪的这滴泪,便是刻意往赫连呁心里流的。
男人虽然没有出言安慰,眼底的一丝不满浮现,赫连呁偏过头透过房门看向许世安的院子。
“人确定是二当家带走的?”赫连呁沉声问道。
下午许世安来找他,虽然看起来很是生气,他没想到会直接带走缚青。
赫连呁这话里满是压不住的沉沉怒气,一旁的小丫鬟唯唯诺诺的答道:“是,廊下的丫鬟们都是亲眼看见,二当家拦下的人。”
莫如雪转过了身子,用帕子擦了泪痕,嘴角轻轻扬出一抹好看的弧度道:“二当家如此猴急,想必二人是早有情谊,我也不好夺人所爱……”
赫连呁听见莫如雪的说词,反倒冷冷一笑:“堂堂二当家对一个奴婢有情,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大牙,来人,去把二当家请来。”
仆人刚要走,莫如雪站起身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劝道:“这事不过是二当家看上了一个女人而已,何必因为我伤了两位当家的情分?”
二人说话之际,许世安却不知何时来到了莫如雪的院里。
“白日里见莫小姐还是容光焕发,这幅梨花带雨的样子,是受谁欺负了?”许世安摇开扇子,缓缓走到莫如雪身边关切的问道。
一旁的赫连呁冷哼一声坐到了椅子上,身上的杀气不减反增。
“人呢?被你带去哪了?”赫连呁问道。
许世安只做不知,半晌才做出一副了然的样子,朝着莫如雪行了一礼,脸上还是那副文弱的样子。
“那奴婢是暗庄的,惯不会服侍人,粗手粗脚的,恐服侍不好莫小姐,我先带下去调教几天再叫来服侍如何?”
听许世安嘴里字字不离奴婢,句句在拉开莫如雪和缚青的关系,莫如雪皱起了秀眉。
莫如雪有些急了,如白玉般的脸颊上浮现出一丝淡淡红晕,“阿悔在你们眼中是奴婢,在我这里却是多年未见的妹妹!她不需会服侍人,只待在我身边把这些年的姐妹情都补上就够了!”
许世安瞧着一旁的赫连呁,见他只是品着手中的茶,并未如同面上那般生气,连忙笑了笑。
“莫小姐别急,既然你喜欢缚青,我就把她送回来。”说罢,许世安转了身,竟是亲自回院带人。
缚青一个盹还没打完,就被人用石头弹醒了,脑壳好痛。
许世安站在树下,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嫌弃。
“莫小姐要你继续回去伺候,但是只一点,大当家要你办的事,你从此当不知道。”
许世安一合纸扇,狐狸眼不耐烦的看了眼树上的她。
莫如雪还真是好手段,许世安亲自抢的人都能被要回去。
她低着头跟在许世安后面回了莫如雪的院子,一抬头却碰上了从院子里出来的赫连呁。
“见过大当家。”缚青刚想行礼,却被一耳光打的猝不及防。
“啪!”
那耳光声清脆,赫连呁是习武之人力道一向很大,这么一耳光下去,缚青的脸立马肿了一半。
“勾引二当家,自去刑堂领罚!”赫连呁甩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倒是莫如雪,本想迎上来,却被赫连呁这一巴掌打的呆在了原地,僵着一双美目不知如何是好。
“人,我送到了,夜深了,莫小姐早些休息。”许世安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行了一礼,也跟着赫连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