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那柄长剑进入他体内的同时,戈林和克索里便立刻按住他的身体,将他平压在地上。肖哉痛苦地挣扎,但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愈发大声地嘶吼。
“一定按住他!”
德古大师伸出食指摇点向肖哉身下的血泊,顿时那血泊如是沸腾一般翻滚起泡。他再一引,募地看见那些血液往肖哉身上涌去,渐渐攀上他的身体,如同血色蚕丝将其缠绕包裹起来。
“小子,再痛也得忍着!破后而立是你来到该娅必须经历的事情。”德古大师逼音成线,趁着血茧尚未完全闭合传入肖哉的耳中,“若你不求生,那你便必死无疑!”
肖哉闻言,眼前一片血红的朦胧中浮现出了三个人微笑的脸,微笑着被烈火侵蚀的脸。他突然咧着嘴笑了,鲜血混杂着内脏的碎片从嘴角流出。
他的眼睛慢慢闭上,用力到嵌入掌心的指甲也松开。他这时候开始想着,就这么死了其实也挺好的,只是不知道死后灵魂能不能飞回去,魂归故土。
他体内还在破碎。血管,五脏在被完全搅碎之后,骨骼也开始被那柄剑冲撞得几乎粉碎。这状况实在是一团糟。但他却不怎么感受的到了,他的意识已经飞到远方的彼岸去了。
又是几次冲撞后,肖哉一口血喷出,气息降至全无。
德古大师一直密切关注着血茧内的情况。发现肖哉的气息消失后,他变得沉默起来,遗憾地摇摇头。
“他已经没有求生的欲望了……”
戈林和克索里听着脸色一变,诧异地看着异常安静的血茧,不禁也沉默了起来。
“哎,可惜了……”
德古大师叹息一声便转身离开了,步履有些蹒跚,佝偻的背影看上去比之前更加苍老了。他这一声可惜也不知道是为了这个人,还是因为这些珍贵的材料。
突然,血茧中透出了几缕蓝光,悄悄闪烁。虽然微弱,但足以引起一直关注着血茧的他们的注意,就连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德古大师也瞬间回到了血茧前,死死地盯着它的变化。
蓝光继续闪烁着,只是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快。下一刻,蓝光彻底消失,但德古大师却发现,肖哉的气息重新出现了!
他长舒一口气,露出一个放松的微笑,调侃到:“吓死老夫了!要是这小子死这,莱恩还不得找人拆了我这把老骨头啊!”
戈林和克索里相视一笑,都松了一口气。
就在刚才,在肖哉体内已经碎无可碎的时候,他几乎彻底死去了,只留下了一丝丝生气顽强着。这时,剑的冲击反而弱了下来,慢慢往他的丹田方向流去。
长剑发现他的丹田处有一个小小的蓝色晶体完整坚固如初,便一头撞到了它的上面,瞬间刺激地那个蓝色水晶中的法阵自行运转,直接将其完全禁锢在了法阵之中。
长剑在法阵中拼命地冲撞着,但每一次只能激起它闪亮一下,毫无作用。长剑在撞了几十次后,逐渐温顺了下来,安静地躺在法阵里不再动弹。
蓝光散去,长剑闪着幽幽的金光,顺着一条隐晦的路线在肖哉的全身游走。渐渐,他体内有一张金色的网从暗处浮现,越来越清晰。这张网四通八达,或是抵皮肤表面,或是达身体深处,而这柄长剑游走的轨迹正好与之契合。
金光愈发强盛起来,金色之网拓成了金色的脉络,在其体内曲折排布。那柄剑在绕行多圈后,终是落于腹中丹田处,然后将此处经脉打通合并成一个小室,存于其中。而后便有一圈圈涟漪状的波从此处传荡出,洗净全身,一遍又一遍。
当然,这一切都是发生在血茧之中的,他们无从而知。但他们知道肖哉还活着就都放下心来了。
“我说这个家伙也太弱了一点吧。这就叫的死去活来的,还以为是被人给活跺了呢!竟然差点没挺过去!”克索里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珠,撇撇嘴道。
戈林没说什么,只是眉头也锁着。
“这小子跟你们可不一样。”德古大师又变成懒洋洋的样子解释道,“开脉对你们而言水到渠成,就像是软化泥巴再塑型。但对这个小子来说就是把陶瓷砸成粉碎,和水重新烧制,是真正的置之死地而后生!”
“什么意思?”克索里听得云里雾里,但戈林却一下就明白了。
在该娅每年都有一次圣云瀑布,生在该娅的人从小便受此洗礼,不但身体素质随年提升,身体构造也渐改善,在体内提前积蓄能量。
未开脉者的脉络会因此拓宽,变得更加坚韧,隐隐浮现,使得他们在开脉的时候更加顺利,受的肉体之苦也要少很多。
而像莱恩这些“天之子”在经过涅兹登凡之界的时候,暗蕴其中的地球本源会对他们进行洗筋伐髓,改造体质,所以他们开脉自然更加轻松,甚至没什么感觉。
只有肖哉,啥也没准备就被忽悠来开脉,结果差点死了……
正当克索里还想追问的时候,血茧中突然传出了利剑出鞘般清脆的啸声,愈发清晰。光听声音就能感受得到此剑品质之高,利啸刺耳。
“这……这是什么动静?!”克索里彻底愣住了。他现在相信肖哉跟他们真的不一样。至少他们都是自然而然的开脉,没有这样的武道鸣音。
就在刚刚,肖哉丹田小室里的的那柄剑金光褪去,露出其真正银色的底色。瞬时,银色的光从丹田处向外照射,原本金色的脉络顷刻间便被银色覆盖,似有光华暗蕴其中,流光溢彩。
肖哉体内残留的锋利剑气在银光的照耀下彻底消散。如果他还醒着,他便会发现,这把破剑已经可以受他的控制了。之前的那些痛不欲生也不算白受。
不过现在还没有结束,他现在的体内还是一团糟,基本上就是一团浆糊了。这也是肖哉他还没醒的原因,他现在就一层皮了。
这破剑光只帮他开脉了,其他的啥也没管!
当然,这破剑想管也管不了,它压根没这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