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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仇恨

战斗以人类的胜利告终。

不过由于无法乘胜追击扩大战果,并没有对兽人造成毁灭性的打击。

但是短时间内兽人不会再来了。

在战争中,士兵们看到了死亡,鲜血和输赢,只有少数将领们看见了更多的东西。

与兽人对战,与其说是为了利益,不如说是为了全人类的生死存亡。

人类与兽人的战争持续的时间至少有三百年,这三百年里所积累的恩怨情仇已经世代相传。

每年的这个时候,之所以有这样的人来到这残酷的战场上,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为了荣誉,二是为了报仇。

人类很少主动进攻兽人,因为北方群山苦寒之地实在不适合人类生存。兽人却频繁劫掠人类的领地,甚至在三百年前开始成为了一种传统。

在北方,人类有着不少城市,独孤城只是其中之一,而在城市之外还有着大大小小的村庄。

兽人是食人种族,尤其喜欢人类年轻女性和孩子作为肉食。被兽人劫掠去的人口,会收到如同牲畜一般的下场。

对人类来说,兽人如同灾厄一般破坏着人类的家庭家园。不过这次兽人没有能得逞。

军队带着胜利的喜悦缓缓回到城中,还有伤员和死去的尸体需要安置。

城市里的人们迎接着归来的战士们,家属们寻找着自己上前线的亲人。

那些看到自己的丈夫或儿子归来的妇人们喜极而泣,而那些没等到的就处在焦虑之中。

无论如何胜利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城市。

城中逐步有了一些欢快的气氛,一些关闭的店铺也重新开业,大街上涌动起越来越多的身影。

李斯特跟着众人来到了一处墓地,在城中的东北角,那里是光明神殿的所在地。神殿外的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块高大的方碑,有数十米高。方碑四周站满了神职人员,上百具尸体被抬进墓地的深穴,一位神官记录着他们的姓名。

“他们将会被铭刻在方碑上,受光明之神的赐福;他们将荣登神国,承灵魂之不朽;他们的坚强意志,保佑我们驱散邪魔;愿他们安息!”主教在台上祷告着,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每个人的心中。

四周不断有人群涌入,那低低的死者亲属的哭泣声越来越多。李斯特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师傅,从小是个孤儿的他在老道士的道观里养大,但是在他16岁那年老道士仙逝了。

从那之后,他用老道士教他的剑术,开始了长达二十多年的格斗游戏职业生涯。

李斯特正想着自己未来的打算的时候,被一声呼唤打乱了思绪。

“嘿!李斯特,我们的大英雄,我们要去参加庆功宴了。”韦尔老远就朝着李斯特招手,身后是矮个子路易斯和一起作战的老兵们。

“看来我要为你写一首赞歌!李斯特你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了!你救了我们所有人。”路易斯笑着给了李斯特一个拥抱。

“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宰了一个该死的畜生!”

“没错!”

“你说得对!”

四周的老兵跟着大笑起来。

城中广场上已经聚集了不少人,甚至有些伤兵也带伤参加,赛恩头戴纱布站在广场的前方位置,他面无表情地寻找着李斯特一行人的身影。

韦尔高个身才很快就被赛恩看到,韦尔领着一行人来到赛恩身旁。

“李斯特,你很年轻,也很有实力,我已经向联盟骑士团长申报了你的功劳,而且斯达摩主教已经同意为你进行受封仪式。”赛恩拍着李斯特的肩膀,眼中闪着精光。

“我想以你今天斩杀【巨锤】巴鲁的功劳,足以成为骑士了。你知道吗,你直接导致了兽人东线战场的崩溃,那个大家伙是个统领!”赛恩的话充斥着对李斯特的欣赏之意。

“其实如果不是您将兽人的左肩和左臂重伤,我也无法做到的。”李斯特很真诚地说。

“不,听着,李斯特,你的剑术我看在眼里,我不知道你的师傅是谁,但是那种技艺我这辈子可能都无法做到。”赛恩是个沉闷的性格的人,“我在与巴鲁的决斗中失败了,这是事实。”赛恩凝视着李斯特的双眼

“还有,谢谢你救了我...我们。”

李斯特心中感动,他开始敬佩如赛恩这样的骑士,敬佩他们勇敢正直且富有担当。

在巴鲁出现的时候是塞恩第一个站出来承担自己的职责,久经战阵的他一定知道巴鲁是一个实力远超自己的对手。

他没有退缩,而是选择战斗!

——————

转眼时间就到了晚上。

庆功宴并非李斯特想象的那样大家在餐桌上敬酒庆贺,而是类似于篝火晚会的样式。

傍晚的时候,广场上聚集着一群又一群的欢快的人群。有许多年轻的姑娘结伴出来看着这些得胜归来的英雄们。

韦尔搭着李斯特的肩膀,“喜欢上哪个姑娘了吗?我相信今天你只要勾个手指就会有漂亮的女孩爬上你的床!”

“韦尔,很遗憾并没有。”李斯特看着各色各样的年轻女孩不断抛来的眉媚眼,其实心中早就心猿意马,脸上还是很淡定地说:“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吧,带上路易斯他们,我们几个好好聊聊。”

一行五人在一处老槐树下的小桌上坐下,桌上摆满了水果和肉干,当然还有烈酒。

李斯特是个不善于在酒席上凑热闹的人,一口一口地喝着酒。韦尔和路易斯两个人倒是聊得十分投机。

过了一会老槐树附近就坐满了人,首先来到是骑士和城里的贵族们,他们很早得到李斯特斩杀兽人统领的消息,出于交际的惯例,他们想要看看这位新人。

“我知道你,李斯特,那个南方富商的儿子。他父亲你们一定知道,他叫纳什!”一个胖胖的有着优雅小胡子的贵族说到。

“我知道我知道,纳什男爵,那个卖军火发战争财的家伙,听说他现在比国王还要富有。”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贵妇人接着说。

“听说纳什男爵只有一个儿子啊,他怎么舍得把自己的独子送上战场?”一位老骑士说着就抓一一把肉干往嘴里塞。

李斯特听着众人说着的有关自己的内容,不断整理着身体残留的记忆,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名为艾希的女孩的身影。

“当然是为了米兰公国的公主艾希!我去年到那里的时候,参加过他们的订婚仪式呢。”旅行商人说出了原委。

广场传来悠扬的音乐声,随着一对对男女相携着跳起舞来。宴会的气氛更加欢腾了。

这时路易斯跟着音乐的节奏吟起了诗歌:

大锤巴鲁高又壮

抡起锤子两米长

我们的英雄却要和怪物决斗

我们的英雄没有三米高

我们的英雄手上拿着

一米长的钢剑

他和我们一样都是人

我们的朋友

就用一米长的钢剑砍下了

怪物硕大的头!

砍下了一个大头!

场上众人传来掌声和喝彩,不少人开始询问起当时的细节。

韦尔大笑着说:“你们是不知道啊,当时李斯特只用了三招,不到三秒的时间,那兽人的头就呱呱坠地啦,我们当时都没有反应过来。”

“然后兽人们就像被吓破了胆,一个个都跑了。”一个老兵接着说。

“真是了不起!”贵族们说着恭维的话,酒一杯接着一杯,转眼间众人就已经醉熏熏了。

蓦地,一个老侍从不合时宜地哭泣起来。

“老约德,你这老小子哭什么?”韦尔一拍桌子,众人的酒意醒了几分。

“我陪着赛恩大人在这里打了十几年的仗!只想着有一天把这些该死的杂碎给杀个精光!”老约德留着泪又说:“你们知道【血巫师】斯维因吧,他曾经是我的同乡。十几年前他还不是【血巫师】的时候,是我们村里的神官。”

大家听到有关【血巫师】斯维因的消息顿时来了兴趣,都停下闲聊细细听老兵的述说。

“我出生的那个村子叫卡恩村,在现在的诺顿城的东北方,在独孤城的东南方。不过十几年前已经消失了。”老约德眼中闪着泪花。

“是不是【绿色恐怖】,我听我爷爷说起过,在十几年前,兽人突然大举进攻,我们猝不及防遭遇惨败,北方诺德省的大片城市和村庄都沦陷了。”路易斯说。

“是的,韦尔,你的父亲就是在那场战争中牺牲的。你不是经常做噩梦吗,其实那些东西都是你小时候真实发生的事。”

“红色的火焰,咆哮和惨叫,还有吃人的怪物!”韦尔低下头,握紧了双拳。

“兽人比食人魔还要恐怖,特别是对人类女性来说,食人魔只是野兽,而兽人是恶魔,这些怪物们不仅把人类当作奴隶,还把女人当作淫乐的工具,同时又是食物!”

“这太恐怖了!”李斯特说。

“是的,兽人是该死的邪神的走狗,他们拥有着智慧,而且成群结队会使用武器!”老约德说着叹了口气。

“在没有神官团的神术加持之前,我们人类对兽人的狼骑兵毫无办法,我们只能躲在城墙后面固守待援。然后用无数战士的生命去打赢战争。”

路易斯附和着:“直到三年前的那场战争中三万狼骑兵在【神圣壁垒】下被消灭。”

“我从前是一个村里的卫兵,所幸我没有妻儿,不然我一定会发疯,就和斯维因一样。”

“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我们被围困在兽人的包围下,无法赶回村庄去,直到一个骑士团来支援我们。我们赶回村庄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废墟。”老约德停顿了下,过了好一会才带着哭腔说:“我们去了斯维因的家,看见了他的两个孩子和他的妻子。他的两个孩子被煮在家里的那口大锅中,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只剩下头发。而他的妻子少了一小腿一条胳膊,全身赤***前血肉模糊,身上到处都是咬痕,我至今都不会忘记那一幕,每天都会梦到,那个可怜的女人一开始并没有死,她看见斯维因之后嘴巴张了张之后咽气了,但是她的双眼却死死盯着我!”

老约翰已经泣不成声。

在场的众人,都沉默着,表达对于那些死难者的同情。

宴会结束后,李斯特与韦尔和路易斯一起走回驻地。

原本韦尔是打算找个妓女过一晚的,但是显然他已经没有了兴致。

路易斯忽然大吼一声:“这些该死的兽人杂碎!”

听到路易斯的满怀愤怒的咆哮,韦尔一反常态地安静。他用平静的语气说:“总有一天我们会把他们消灭!”

李斯特怀着一丝哀伤,说:“我想我们会的,只要我们人类团结起来,总有一天兽人会被消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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