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茫茫人非往兮,傅束兮夜夜惊梦,廊回兮苦海度舟,情无涯,思无渡,人羨美颜俊俏貌,我言一堆臭皮囊。滴水穿石,情天逆海。
缚在云兰身上的白绫一层层解散,随风而飘。江南的琴音不像先前那般****,风雪弥留,却似深谷之中,别有空灵之美。那白绫迎风而动,飘飘然仙袂。
“云兰。都过去了。”倩倩像亲人一样抱着她。
“云兰?再苦再难我们一起走。你说过生同姐妹,死同穴。”
“傅亘不复,血渍犹在。仇人之女。声声泣血,滴滴是恨。圣洁之身,万人可夫!万人可夫!此耻此仇!过去?是我亲生之父!是我亲生之母!是我至亲之叔!过去?浮华荣耀宫犹在!紫烟?”云兰双手捶打着地面又撕扯着头发。
紫烟?原来倩倩之妹名唤紫烟。倩倩将云兰抱得更紧。
“浮华荣耀?宫犹在?”只见阴暗之中一个无皮血肉之躯端着一坛桃花醉,咕咚咚下肚,苦笑几声。
“何人?”倩倩问。
“该不会忘记你手中西域之皮!”说完又咕咚咚灌下。
“你是被剥皮之女?”
“何止是我!我族两百名妇儒!”那肉人苦笑,复又喝她的酒,以有几分醉意。
“你手中的那张皮该是最完整的。”江南。
“也是最完美的。”倩倩。
“这位姐姐生前必是绝色女子。”紫烟。
“不错。”江南。
“琴声不错,除了江南。绝色如何!不绝色如何!将我弄来,想要从我嘴中知道凤牙下落。休想!奸杀凌辱随便!痛痛快快!演什么儿女情长!”那女子仍喝她的酒。
“我要归还你身上之物。”倩倩。
“你指的是我身上的皮么?哈哈哈哈!还也是鬼!不还也是鬼!”那女子依然喝她的酒。
“你不想活!”倩倩。
“城破之日,本不想苟活。”那女子狂笑。
“那么荣华富贵呢!”倩倩。
“哈哈哈哈!荣华!富贵!要边些,我还会身首异处,活活剥皮?笑话!”那女子虽被剥皮,但骨骼轻奇,棱角分明,虽是一堆血糊,但风骨犹在。
“哈哈哈哈!好个英烈女子。”江南收琴盘坐递给那女子一坛桃花醉,自己也抄起一坛,咕咚咚,好个女豪!
“酒逢知己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姐姐难得有欣赏的女子。”倩倩正说间,从怀中抖出一张人皮向那女子飞去,“物归还主!”
再看那女子,好个活脱脱美人。江南将一件桃红裙衫给女子披上。好个人面桃花,倾国倾城!
“该煎该炸,该切该剐,何苦。”女子将裙衫一推,赤条条。一坛桃花醉盖头倒下,狂放不羁。
“国破家亡,砧上鱼肉。”云兰上前夺过酒坛,咕咚咚。千语万语。
“他们疯了。”倩倩。
“他们没有疯。”咕咚咚江南复又弹起古琴,“乘风破浪兮,后起之秀。气贯长虹兮,英贤博发。他日卷土兮,江山如画。美人卧榻兮,情柔绵长。整衣加冠兮,万马边彊。与我蒹葭兮,水国之乡。风轻云倦兮,重回故乡。与我戈矛兮,重筑梦塔。”
“哈哈哈!”
漆黑的洞中绿意慢慢滋长,星星点点的红花,黄花,一丛丛,一簇簇,芬芳馥郁,泉水叮咚,犹如呢喃之音。那女子早以倒头睡去,赤身裸体。江南等人早以不在洞内。鸟儿啄那桃红裙衣为女子轻轻盖上,蝴蝶飞上她的发梢,不愿离去。
“姐姐,看我采了什么?”孪烟闪进暖春阁,“并蒂君子,齐飞牡丹。”
“思慕鸢尾,迎春且寒。”江南笑笑,“茶树满枝红。马蹄莲一朵,郁金香一束。”
“姐姐,你看这些丫头为你编的花篮,不算巧夺,却也精细,心一片玉壶。”彩霞满面春风。
“却是精巧。”江南春色与别处不同。
“倩倩这丫头,躲这呢,好找。你看我带了什么?云娘做的。这叫芙蓉双戏。好吃着呢!我们都吃了,就给你俩留的。莫辜负美意哦。”一个穿浅兰裙衫的女子。此女子不是别人,正是伍儿。一脸俏皮。
再说那暖春阁阁底女子,一觉醒来,恍若身在梦中。再看自己赤身裸体,一件粉色衣裙。是恶梦还是春梦?是人是鬼?我怎么在这里?这是什么地方?阴司?地府?倒像世外桃林。她将那桃红衣裙穿在身上恰是刚刚合身。太阳的柔光照进来,一处清泉印出她的丽影。她寻着光线,摸出洞壁。外面好生的开阔。不远处是一片紫竹林。竹林中有一女子和一赤狐嬉戏玩闹。这女子好像在哪见过,那赤狐双眼好生眼熟。
玄冥宫。
“屁股开花,红梅一点点。”酸才女摇头晃脑。
铃儿哇哇放声痛哭,直哭得两眼红肿,天降大雨。那无崖子更是打得冤,怕是一月都下不得床来。再加上酸才女的挖苦,只恨得将那牙咬得咯咯作响。
“什么都没看到,还被暴打。”花痴在旁边叫屈,“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哦。”
铃儿一听这话,哭得更加伤心起来。刺头在那里骂娘。笑脸猫在调配伤药。消息通风风火火跑进来一不留神摔了个狗啃屎。花痴在旁噗哧笑出声来,刺头拍了她一下脑门,方止住。
“特大新闻,特大新闻。血魔异动。唉呦唉呦。”消息通爬将起来揉着屁股。
“什么!莫非要有一场大战!”无崖子腾地跳起来,“唉呦呦呦!”方才感到疼痛难当。
“可不是!地女他们都在备战了!”消息通火急火燎,“有没有水,口渴死了。今年的试炼估计要提前。一部分通过年考的以经到悬浮崖参悟去了。”
“悬浮崖?”笑脸猫将信将疑,“历来神魔争斗,我们玄冥从不参与,莫非这次例外?”
“该死!看来这次我们是没有希望了。玄帝也太狠了。”无崖子咬着牙。
“这老妖婆,十在是存心!”刺头愤不过,站起来,没法,又坐下,坐不安稳,又站起。
“这可是好机会呀,通过悬浮崖就能进悬浮棺,进悬浮棺就能随心掌控过去将来,帅呆了,想去哪去哪。”花痴拍着手。
铃儿这下可哭得越发带劲。命怎么这么苦啊。这么好玩的事情自己轮不到。
“悬浮崖是这么好进的。悬浮棺想进就进得的?想都不要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