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523800000078

第78章 郎税务(1)

海滨的夜里,气候是有些微凉的。一寒,疙瘩爷的呼吸就不是那么顺畅。唱出皮影调子就有些天然的沙哑。他唱歌的背景是一片夜海,显得朦胧且神秘。鹞鹰立在泥铺的窗台上,十分警觉地盯着夜海,莹莹的闪着饥饿的绿光。它也许听不懂主人唱戏,但它知道主人的行为习惯。今夜没有月亮。浴场那边仍然有夜泳者,夜的海面浮起的氤氲正往滩上流动。沙滩的太阳余温还没有完全散掉,波涛抚摸着沙滩宽余地睡过去。疙瘩爷唱戏的样子很投入,完全是唱给自己,仿佛周围一切都不复存在。

第二天上午,浴场里人们围着疙瘩爷看鹞鹰的时候,海上出事了。一个游客在防鲨网旁边逞能,扔下轮胎,在防鲨网的尼龙绳上拿大顶,头朝下,双腿倒立。一口气没能缓上来人就给呛晕了。那人的身子栽进水里好长时间没冒上来。过了一会儿,这家伙的屁股最先露出水面。人们惊讶了,纷纷朝岸边发出死亡的传召。疙瘩爷正烦着,他想逃开人群,听见喊声,他猛地抖落肩头的鹞鹰,摇摇晃晃奔向防鲨网附近,一网将死人捞起来,拽上舢板船。疙瘩爷感觉死人的身子还很绵软,号号死者的脉,已经微弱得感觉不到了。这是一位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连疙瘩爷也觉着死了可惜。他没有立马摇船,而是怔怔地盯着死者那张年轻英俊的脸。他伸出大掌往死者胸脯子压压摁摁。没有动静,他弓下腰身嘴对嘴给死者做人工呼吸。他过去不懂这些,是办捞尸执照时工商所大老赵责令他学的这手。疙瘩爷让大鱼学人工呼吸,大鱼不学,弄得大鱼对他怨声不断。疙瘩爷的努力还是没有把人救过来。疙瘩爷泄气了,全当那人完全死了。运到岸上泥铺旁边的临时帐篷,疙瘩爷就到浴场管理处报告死者情况。每次都这样,然后由浴场管理处发给他一个小木牌,上面拿粉笔写上尸体认领几个字,挂在浴场入口的白杨树上。疙瘩爷挂完牌,看见围了好多人。他也挤在人群里看了一阵子,然后勾着腰回到泥铺子等人领尸收钱。等到天黑掌灯时分,也没人认领尸体。睡觉之前,疙瘩爷提着马灯到帐篷里看了看,死者很安祥地躺在那里,身上盖着一块旧席头。疙瘩爷望了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一股阴凉气拱到他天灵盖儿了。疙瘩爷又等了很晚才回泥屋睡了。

第二天早上,疙瘩爷去帐篷里查看,忽然发现尸体不见了。地上有零零散散的脚印。疙瘩爷当下就明白,夜里有人将尸体偷走了。他有一股鸟火涌上喉咙口,狠狠地骂了句:“日他个奶奶!是谁偷走的尸体?”疙瘩爷全然不知,也无能力去查寻。只有哑巴吃黄连苦往肚里咽了。疙瘩爷苦笑着摇头,嘟囔说:“狗日的,不就是怕俺收钱么?你他妈没钱明说,俺不收!俺这几年收费从不强迫谁,俺看着要,你看着给,就是有一点,不能惹怒了鬼。人能理解鬼,鬼可不饶人呢!”大鱼听着这话挺好笑的,细细品,觉着疙瘩爷说得也有道理。吃鬼饭啥是道理?良心就是道理。麦兰子听说后问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死者缓过来自己跑了呢?”疙瘩爷吧嗒着老烟斗叹口气说:“唉,当初俺也这么想过。但有一点,这狗日的真的活了,日后肯定还会来看俺。后来俺打听到了,是死了,死的小伙子是附近草上庄的农民,哥三个,家里穷,没父母,大哥赌博输个精光,二哥也不成人游手好闲,小三知道死讯后,没钱给俺,就在夜里将尸首偷走了。俺打探到之后,啥也没说。他大哥知道俺晓得了,还提着两瓶兴帝老窖酒来看俺一回。唉,捞尸这行当也不好干呢,啥事都有,啥人都碰得上。吃鬼饭可不易哩!”疙瘩爷讲得津津有味儿。在他的嘴里,死人的故事永远比活人的故事好听。

疙瘩爷和鹞鹰去巡夜海去了。

这天上午,麦兰子背着大雄去乡政府递交了检讨书。她写了“崔家人命事件”的真相,请求上级对她的处理,她情愿接受任何处罚。从乡政府回来,她心里豁亮了许多。就想到海滩上找爷爷去。夜里雨水不断,麦兰子走在海滩上觉得格外清新。扭头看见疙瘩爷被旧网包裹的泥铺子,苫顶的海草滴着水珠儿,屋顶隆起了肚子,一群海鸟在屋顶弹弹跳跳。麦兰子这时感到泥屋的亲切了。换个角度想一想,当今浮躁的商品世界,能有清闲到这样古朴的地方住一住,是人生不可多得的浪漫。收回目光盯住脚下,沙窝蓄满了雨水和树叶,一只泥蟹爬出来,又有一只鬼蟹钻进去了。浴场空寂无人,几位清洁工正在清理浴场。

麦兰子发现今天又是一个没有太阳的日子。有些沉闷和压抑。这是来海滨旅游的人最不愿碰上的天气。阴天,浴场上洗海澡的人不多。

一块墨云抹过去,日头又赤裸裸地钻了出来。浴场上的人又多起来,闹闹嚷嚷地声音老远就能听到。麦兰子朝海铺子方向走,路过浴场的入口,看见上面秃秃的没有挂牌,就知道疙瘩爷还没开张。快走近泥屋时,麦兰子看见鹞鹰没精打彩地卧在屋檐的网坠儿上。几个孩子围着泥铺子追打玩耍。屋后挨近树棵的地方,偶然出现几个偷换泳装的男女。到门口,麦兰子听见疙瘩爷十分疯狂的骂人。麦兰子从没听见疙瘩爷这么大动肝火。疙瘩爷吼:“不成嚣的东西,你要是干够了给俺走人!俺再也不管你了,你爱找谁找谁去!”麦兰子才知道疙瘩爷训斥大鱼。大鱼乖乖地听着,一双手鲶鱼眼灵活地眨巴着。麦兰子觉着好笑,没笑出来咳了两声。疙瘩爷听见咳就不那么吼了,麦兰子进了屋就说:“爷爷,你的营生不开张,也别拿大鱼撒气呀!您当村官都没发这么大的火啊!”疙瘩爷笑一声说:“兰子,俺跟大鱼的事儿你别掺和,坐吧!”然后望了大鱼一眼,打发他去买个西瓜来。大鱼低着头走了。疙瘩爷又点燃了烟斗,吞云吐雾。麦兰子说:“爷,你有啥不顺心的事情跟俺说啊!俺帮你。”疙瘩爷苦笑一声说:“别看你是官儿,俺的忙你帮不上。”麦兰子马上明白了。疙瘩爷心沉下去就没个底儿了,眼睛瞄向海,疯狂地放纵着捞尸人的想象。

泥屋里一时很安静。

疙瘩爷的心何时能平顺呢?麦兰子盼着疙瘩爷尽早结束心里的那份折腾。这个时候,大鱼抱着一个西瓜进来。大鱼把西瓜递给疙瘩爷,却不敢看麦兰子。在麦兰子面前挨疙瘩爷训斥毕竟是尴尬的事。大鱼蔫蔫儿躲出去了。疙瘩爷接过西瓜,拿大掌擦抹几下,就操起做饭用的平板菜刀,狠歹歹地杀成六块。疙瘩爷将西瓜递给麦兰子。屋里就只剩下吃西瓜的啧啧声,很像老鼠在暗处磨牙。正吃着,泥屋外有人喊疙瘩爷。疙瘩爷朝麦兰子说:“这不,郎税务来了。”

疙瘩爷跟麦兰子说过,郎税务是乡里的税务官,负责这一带小商贩的税收,他是个很小气的人,时常从疙瘩爷身上揩油。几乎形成规矩了。疙瘩爷每捞一具尸体,除了上税之外还得孝敬郎税务一条红塔山香烟。半个多月没动静儿了,郎税务找上门来了。郎税务进屋时脑袋和脖子弯得很深,笑骂:“你个老家伙还活着呢?”疙瘩爷迎到门口笑道:“郎税务,快请,快请!”郎税务好造恶刻话,见麦兰子在场就忍住了,忙跟她打招呼:“麦乡长,您也在啊。”“快吃西瓜吧!”疙瘩爷讪笑,递给郎税务一快西瓜。郎税务就坐在床板上吃西瓜,边吃边囔囔说:“老家伙主意越来越大了,多时没报税啦?”疙瘩爷唉声叹气地说:“一直没开张啊!”然后就扭头看麦兰子一眼。麦兰子跟郎税务说:“这一阵子,俺常来看爷爷,可以作证的。”郎税务雷公似的一脸怒容:“外头传说疙瘩爷捞了个外国佬,发了大财呢!”疙瘩爷觉得胸部阵阵发紧,咳都咳不出来,断断续结地说:“瞎传,发大财,莫指望,大财是俺这营生发的么?”麦兰子很想知道爷爷捞外国佬的情况。若不是郎税务捅露了,疙瘩爷注定不会跟麦兰子讲这场的。麦兰子说:“咱浴场死过老外?俺真不知道呢!”疙瘩爷摇摇头说:“刚才郎税务说的是传说,传说你们也信?”郎税务和麦兰子笑起来。疙瘩爷可怜兮兮地说:“唉唉,俺空背了一个冤枉名声啊!”然后他就闷闷的不再言语。看得出,疙瘩爷适应环境很快,当村官时就哪路神仙都不愿得罪,眼下还是这样。但是他内心的秘密使麦兰子觉得好奇。可是,当着郎税务的面,麦兰子不好再问下去。麦兰子走后,郎税务赖着不走,挤眉弄眼说长道短,直到掌灯时分吃饱喝足,才独自摇摇摆摆离去。

飞了好半天的鹞鹰,耷拉着翅膀回巢了。

天黑不久,海边燃起了篝火,有一股浓浓的烟雾在麦兰子头顶游走。白天的日头暖晒了,夜里燥得不行。麦兰子回村的时候,看见疙瘩爷提着一盏桅灯去了海边。他到船上用冷水洗澡去了。冷水激在身上,却滋滋冒起热气,他喜欢这样。船上荡来舒筋展骨的梆梆声。疙瘩爷洗完澡就躺在船板上打瞌。篝火的光亮忽明忽暗,映着疙瘩爷的脸,一会儿像人,一会儿像鬼。凝滞的空气被火一烘,泛着颤抖的波纹。船板热乎乎的,很像家里的大炕,往上一躺便有了一种心贴心的感觉。海风吹来,刚出来的汗不用擦转眼就干了。这时疙瘩爷被大鱼脚步声惊扰,坐起来吸着烟斗。他望见远处拦鲨网的浮子一颗一颗跳荡。疙瘩爷见他僵着不动,就喊了一声:“大鱼,你小子过来呀!”大鱼走过去爬上船坐下来,嗅到一片打鼻子的鲜气。大鱼知道这鲜气是空中悠来的,因为捞尸了,船上好久没有鱼腥气了。风吹浪涌,小船在浅泓里轻轻地颠荡着。直到月光在夜雾里透了亮,大鱼才沉不住气地说:“疙瘩爷,你借俺点钱吧!”疙瘩爷问:“你小子先说干啥用?”大鱼说:“你们家麦翎子就要过生日了,俺想给她买点东西。”疙瘩爷心里一个惊吓。过去麦翎子跟大鱼搞书屋的时候,他就看出一点勾当。大鱼这个赖蛤蟆想吃天鹅肉了。疙瘩爷盼望大鱼从村里娶个媳妇成个家,可是,大鱼偏偏心存傲气,村里的女人都不在他眼里,他瞄上了麦翎子。麦兰子不答应,疙瘩爷也不会答应的。疙瘩爷说:“俺可警告你哩,你小子可不能打俺家翎子的主意啊!”大鱼高深莫测地笑笑,呆愣半晌不言语。疙瘩爷望着夜海出神。大鱼忽然感到一种陌生感。疙瘩爷在这事上与大鱼的隔膜几乎是无法消除的。大鱼逼紧了,疙瘩爷将舢板船咿咿呀呀摇动起来。小船在夜里甩出一道白白的浪线。这时的疙瘩爷又掐起脖子,吼了几嗓子驴皮影。他想海风会把他的声音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

小船涉过防鲨网的浮线,疙瘩爷便阴眉沉脸地站起身,抓起网就向海里撒去,又很快捷地拽上来。空网。疙瘩爷提着空网弧弧鬼鬼地瞟了大鱼一眼,然后就调头将船往回划。疙瘩爷借着桅灯的光亮看见防鲨网上的浮绳断了。他怔了怔,就将船摇过去了。大鱼看见疙瘩爷弯腰撅腚地将断裂的浮绳拧结起来。大鱼有点费解了:“防鲨网出漏洞只能带给咱带来生意。你补个啥劲儿呢?”疙瘩爷没有动静,继续认真地补网,大鱼猜想此时疙瘩爷心里想啥呢?老家伙真让人猜不透了。船悠着往岸边靠拢了。疙瘩爷发现滩上一堆渔火像火球一样滚来滚去。模糊的火焰仿佛随时都要飞起来似的。

同类推荐
  • 三条命

    三条命

    “真是傻大粗啊。从头到尾就只听见枪声砰砰砰,根本不用动脑子。”他们得出了完全一致的结论,为此笑得很快活。走出放映厅,穿过长长的、幽暗的离场通道,没坐商场的直达电梯,从九楼到一楼,一层一层往下转。电梯和电梯之间,摆满了各种物品。她翻过一只猩红色手包的吊牌看了一眼,笑着问他,“你猜多少钱?”他说五十?她笑着让他看,五百都不止!他则翻看了一件衬衫的吊牌,她说两百?他哈哈笑着告诉她,差个零!他们几乎迷上了这游戏。每次,价格都要比猜的高出很多。高出越多,他们就笑得越快活。“哎呀,这地方真是不能待了。
  • 明月珠(中国好小说)

    明月珠(中国好小说)

    荣耀祖是八旗子弟,解放前过着锦衣玉食、游手好闲的日子。解放后,地位一落千丈,等同于一个小市民,而命运也奇迹般地将他自小讨厌的一个与他同名的大白蓍安排住在了同一个院落。两人磕磕绊绊,相互看不起。大白蓍的儿子在容家院子里捡到了一颗神奇的珠子,此珠不同的人拿去看,可以看见不同的景象。容耀祖认为此物一定是他家的宝物,想方设法想夺回来。他伙同情人金盘的哥哥金毛设计绑架大白蓍的儿子,目的是得到那颗神奇的珠子。而结果呢,珠子到了他们手上却如同一颗石头。这颗珠子到底是赝品还是宝物?到底是谁留下的?后来又落入谁人之手?荣耀祖的命运随着这颗珠子在文革中又会有怎样的起伏?……
  • 风雨沧桑闯关东

    风雨沧桑闯关东

    在我还小的时候,我二伯父就一直叮嘱我:你一定要把咱们家的家史写出来,那可是非常精彩的故事啊,不写出来可惜了。因此,二伯父就陆陆续续向我讲述了我们家的一些事情。这些七零八落的碎片经过我多年来的沉淀和完善,形成了一个连贯的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正像我二伯父说的那样,不写出来真是可惜了。当我费尽周折废寝忘食地不知伏案笔耕了多少个日日夜夜之后,总算是写完了。撂下笔的时候,我的心头很轻松,一向不喝酒的我,喝了半斤老白干。醉了。当我醒来的时候,我就走进了小说的情节里。
  • 大院子女

    大院子女

    某军区大院绿树成萨,阳光灿烂。革命的热望,铁马金戈的梦想,嘹亮的军号声,每天都唤醒着将门子女的热血。副司令员之子章卫平、副参谋长之子乔念朝、后勤部长之女方玮及马非拉等大院子女,在青春期的躁动中,或挣脱父辈的绑缚去中越边境参加“世界革命”,或在荒凉的生命绝境中锤炼“革命的理想”,或在灵与肉、情与爱撕扯的悲苦中无望地沉浮。在情的困扰、性的诱惑、理想的追求中,提升为从单纯到复杂、从无知到成熟、从迷惘到坚定的人生轨迹。小说揭示了大院生活钱为人知的神秘,透视了大院文化的深层化的内涵。
  • 谁都盼着生活发生点什么

    谁都盼着生活发生点什么

    工商管理员老黄双手插在灰色制服的裤兜里,同时肥厚的下颌随着双脚弹动的频率,一踮一踮地上下摆动着,冲我说,你就先把货挂这儿吧,等里面的床子空出好位置,你再挪过去。老黄让我挂货的地方不是一个具体的铁皮床子,而是一根从铁皮床子顶端的铁管上接出来的竹竿。那根竹竿也就大拇指般粗细,长度足一米五,它甚至比正规床子的长度还要多出一小截,老黄显然看出了我的疑虑,不紧不慢地解释说,这根竹竿并排能挂五条裤子,一般的床子勉勉强强才挂四条。等哪天你的货品种多了,自然就知道它的好处了。还有,这根竹竿是个靠边的位置,相当于一个大角,批货可方便了。
热门推荐
  • Shelley

    Shelley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雪寄红尘落

    雪寄红尘落

    拿起剑,我便以为能踏入这江湖。放下剑,我却离不开这红尘。
  • 天价聘金:校草的66日恋人

    天价聘金:校草的66日恋人

    上官辰风:我认主了,像宠物一样,是逃不开的宿命。【全文已完结!】★新文:《陆大佬他又被打了》【注孤生狂拽炫酷刺儿头学渣×温软甜系女神学霸】☆陆大佬:清华还是北大,要看宁宁下手重不重……
  • 萌妻已上线

    萌妻已上线

    古言新书《高冷战将的命格女孩》已经开新,望小可爱们支持。她是个未出嫁的千金。却盘着一头超乎年龄的发髻,她的及腰长发挽住了温柔与坚强。她望着眼前这个英俊的高大男人,他忽然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让她不知所措,而且来得汹涌。他的邪魅,他的坏心眼,他的英勇之姿在无形中将她慢慢吸引。她原本已经接受现在清贫的生活,却不想他的出现,搅乱了她的宁静。她越是逃避,他越是汹涌......当一切灾难过后,她决定夺回她失去的一切,才能保护她想保护之人。
  • 快穿之今天我家宿主又挂了

    快穿之今天我家宿主又挂了

    即使失败九百九十九次,我也要一千次站起来。#论,自家宿主每天都在生死间徘徊怎么办##自家宿主又挂了怎么办#(这是一个悲伤的喜剧)
  • 饕餮衔首金簪

    饕餮衔首金簪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本公子和别人出门吃饭,总是能遇见美女,而和你出门吃饭,总是会遇到死人?”青天白日之下,彩华楼中,一位骨瘦如柴的白衣公子瞪眼看着另一位衣裳朴素、袖角打着补丁的灰衣书生,“你身上带瘟神是么?”那灰衣书生叹了口气,慢慢地道:“出门?这里明明是你家的家业,你当我不知道你每次请客吃饭,都上自己家的馆子?”这骨瘦如柴的白衣公子,是江湖“方氏”的大少爷“多愁公子”方多病;而这灰衣书生自是江湖中大大有名的神医,号称能令人起死回生的吉祥纹莲花楼楼主李莲花了。
  • 快穿之我是女主角

    快穿之我是女主角

    苏馨儿从来都是女神一样的存在,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一个这么逗逼的系统,然后去拯救一个个的炮灰女配,然而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 江汉丛谈

    江汉丛谈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汇聚授权电子版权。
  • 甜妻咬一口:佛爷,深度宠!

    甜妻咬一口:佛爷,深度宠!

    重生前,慕晚怕傅晏北;重生后,慕晚更怕脱_了衣服还黑化的傅晏北。傅晏北,传闻中的‘佛爷’,人狠话少,高冷矜贵,不近女色,只有慕晚知道,那一天,冷面佛爷化身大醋缸,炮_轰情敌,又如何把她躺平耍流_氓的!__上辈子,慕晚付出所有,换来一场血色背叛。意外重生,她毁掉婚礼、踹掉渣男、手撕白莲,抱紧佛爷,从此走上人生巅峰。:)食用指南:(甜宠,1v1)(占有欲极强日常黑化佛爷X扮猪吃虎貌美如花腹黑慕晚)
  • 小玩家的网游梦

    小玩家的网游梦

    梦想中的游戏头盔终于普及了!什么?是手环?不管那么多了,我要上车了!!世界还是这个世界,突然普及的游戏会让世界发生怎样的变化呢?新人请多多支持谢谢。书友群6909778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