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甚春意么?花开的尽兴,枝条抽绿,新生吧。转眼即逝的,这新生又将枯萎,等待着,来年的重生。
今天,算是个重大的日子,部队开招人了。鹤渡酒站在鹤家庭院里,她享受着夜里凉风。凉凉的,拂在面庞上,该清醒的便就清醒了。半晌,她决定了她应该且必须去的那条路,回房给父亲发了一短信:我去部队。
不知道她为何要决定去部队,但鹤父清楚自己女儿的性情,同意了。
鹤家连着出名的那代到现在,一直主政,从未有后辈从军。这鹤渡酒,倒是个例外。
过了个假期,是军区部队的报道日子。说起来早晨应该冷清,却拗不过新兵蛋子报道的所谓热闹。
鹤渡酒乘着鹤家车渐行渐缓到了部队门口,打开车门下了车。慵懒不失优雅地打开后备箱,拿下了看似小巧的行李箱。带着是书香气息,浑然不像是来这部队的,倒像是来欣赏什么古董的大家闺秀。
就着炎热,她拖着行李进了大门。倒是有一点很奇怪,在外面看着冷清的部队,里面的新兵蛋子已经排着有一长队伍。她勾了勾唇,排入人群中。这一眼望去,也不免有几个熟人,元家二小姐元明兮、苏家大少爷苏锋。
时间漫漫的流逝,前面排着的人也就越少。“放下行李,安检。”忽的,一个男声蹿入了耳畔。
她转过神来,微笑着将那行李箱交给了穿着军装的人,大抵是教官。窸窸窣窣声不时传来,连着一些疑惑、惊讶的声音。“这个全通过,没有部队不准带用品,及金属或危险物。”
过了安检,便慢悠悠走过,把行李重新拿起。注意到了一旁在方桌上的男人,哟嗬,还是熟人。
这军政商三方,以陆、鹤、元三家鼎立。暂且不说这事,军界陆家二公子陆江东,首当其冲。
听说是十二岁进部队,十二岁就把小学到大学全部该学的都学完了,也是个人才。渡酒笑睨着,注意到他军衔是少将。
不再看,优雅地走过了陆江东。
陆二公子阴沉看着眼前那抹倩影,嘴角的弧度却还勾着,好像是常年做的动作,也成了一种习惯。
“政家鹤小,天生不该入军的,优雅得只像是误入的书香小姐。今天来也不算亏。”他笑着和旁边的男子说着。
陆二修长的手指弹了弹军服,好似上面染了什么污渍。这男人天生的一副好皮囊,俗称“斯文败类”。
须臾,他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存了却很久没打的电话:
“哦……我答应鹤家的订婚,对象鹤小。还有,暂时来部队当个教官。嗯……培养感情。”
另一边,鹤渡酒慢慢悠悠地观赏着校内风景,不仔细看,会以为这是一个来游山玩水的旅客。
总算到了女生宿舍楼门口,她看了一眼时间,也就过了八分钟。
算了一下,抬行李上楼五分钟,找宿舍三分钟,再摆放好行李五分钟,换衣服四分钟,跟舍友聊会儿熟络感情……加起来,大概半小时。
觉着心情挺好,提着行李进楼,眯着眼温婉地笑。却不想在一个拐角,猝不及防没看见前面有个男人,收不住脚,撞了上去。
大脑一片空白。过了一会儿,捋清思路,笑容暂时有点僵,手里的行李莫名到了那男人手上。
鹤渡酒低头冷着脸,用玉手揉了揉眉心。一只温掌抚上了面庞,她呆滞了一下。那只手,慢慢地揉,好像所有的柔情全都放入了那儿。
“哈,鹤小,哦不,未婚妻,真巧。”
鹤渡酒抬起头,对上了那男人的脸,果真是陆二。“我可是听到了陆江东你的开头那声笑呢。”她勾了唇角,面上温柔体贴。
但脑子里全装着他刚刚说的三个字“未婚妻”,不经意蹙了蹙眉。
“酒儿,我们三年没见了。你又聪明了,换个地方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