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激斗场对决之时,燎婳宫整个坐席竟一个人都没有来。与其他人满为患的相比,确实是冷清了些。
旬尘阁那儿,除了受伤休息在楼中的慕容子英和云天河,以及照顾他二人的关玉茗没来外。其余人都到齐,毕竟他们的方拓师兄还没有参与对决。加油打气,还是要的。
“子英,你要吃些粥么?”关玉茗换掉慕容子英额头上的手帕,把刚刚浸湿的手帕贴盖了上去。
慕容子英微微摇头:“不用了。”
大概是昏迷的时间有些长,说话时嗓子的声音有点沙哑。
关玉茗将旁边晾了好久的热水端起,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在嘴边轻吹两下抵在他的嘴边:“稍微喝点水吧。”
慕容子英很听话的张开嘴,一点点将勺子里的水喝进嘴中:“天河呢?”
“他啊~在院子里晒太阳。”关玉茗又道:“你的烧虽然退了,但身体还是有些虚弱。等你身体好的差不多,我就让他把你扛出去也晒晒。”
“好。”
时间如一瞬,一晃眼就到了下午。关玉茗估摸着秋沐华他们也要从激斗场回来了,就提前去厨房里给慕容子英盛碗粥。
“子英,我煮了点粥。你吃点吧。”
关玉茗刚一脚迈进去,就看见一个背对着她的男人横抱着不知是昏迷还是熟睡着的慕容子英在怀里。
“谁?放下他!不然我喊人了!”关玉茗放下托盘的速度极快,张口就喊:“天”
“咚。”
云天河现在只要是有一点稍微大声音,都能清楚的知道具体方位。所有在关玉茗喊出第一声的时候他就赶了过去,但进去之后屋里只剩下晕倒在地的关玉茗。
“玉茗!”
云天河扶起昏迷的关玉茗,探了探她的鼻息和脉搏。查看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大碍时深深的松了口气,不经意间却看见地上遗落的一颗蓝色的珠子。云天河将其拾起,半眯起眼睛审视着:“……是他……”
是夜。
今日的夜漆黑一片,天空既没有月亮,亦没有星晨。蒙蒙的像是有团乌云将天空上方笼罩起来,但云庄城里依旧不改的灯火通明。
“你说什么?”
秋沐华他们回来后从云天河和关玉茗那儿才得知慕容子英不见了,启肆更是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可有什么线索?”秋沐华道。
“我没看见他长什么样子,只见他穿着白色的衣服头上带着衣帽。”关玉茗摇头看向云天河:“你有看见什么吗?”
云天河也同关玉茗一样摇着头:“没有。我去的时候,屋里只有玉茗。没有其他人。”
启肆道:“这可怎么办?”
赵方拓也一头雾水,可他虽不知是谁,但他也想到了一个人。
“云天珂……对!云天珂!”赵方拓惊呼:“有没有可能是云天珂啊?他今天上午那种表情看起来和子英之间的关系可不简单。”
“云天珂……”秋沐华的手指摩擦在天启剑剑鞘上。
云天河道:“若真的是我哥,那子英一定会没事的。我敢向师尊你保证!我哥虽有些偏执,但他绝对是一个好人!”
云天河说出此话时身体略微向前倾,言语之间也有点激动。
“……”
关玉茗拉住云天河的一只手臂,用了点力捏了他一下。
云天河侧目看着关玉茗,又看了看周围的人才察觉自己刚刚的反应有点太过激动,低下头:“对不起,师尊。是我……”
“无事。”秋沐华道:“你和云天珂都不像云岭。你是我徒弟,你说的所有,我都会信。”
“师尊……我……”
“好了,就这样吧。你们都去休息吧。”秋沐华拿好天启剑道。
“是。”
“长老留步,我有事要和你说。”
启肆要随着人们离开时被秋沐华叫住,就坐到秋沐华旁边的位置上。待人们都离开以后才问:“阁主,怎么了?”
秋沐华道:“长老仔细的看过那个铃铛吗?”
启肆答道:“铃铛?阁主是指挂在街道上的那些?”
秋沐华:“还有我屋子里的。”
启肆看了过去:“那倒没有。阁主可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秋沐华把剑立在座位旁,自己起身走到铃铛挂着的地方。眼睛看着启肆,手却摸在了铃铛上面。
启肆只瞧见秋沐华的手指在触碰时极速的收了回来,然后面对着他的指尖一片通红。
“这是……”
启肆好奇的走了过去,也同秋沐华那般把手摸在铃铛上。可手指并没有像他那样,疑惑的启肆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这是怎么回事?”
“我在触碰后也让其他人摸过,但都没有像我这样子的情况。长老可能看出什么?”秋沐华揉了揉手指问道。
启肆摇头叹息:“看不出来。这东西老夫倒是从没见过。阁主可摸过外面其他的铃铛,也都是这个样子吗?”
秋沐华点头:“皆是如此。”
“小五小儿说过,这铃铛每一届都会挂,理应来说这应该不会有问题的啊。”启肆从怀里掏出一个罗盘,手掌掌心稍微发力,上面的指针就像疯了似的乱转:“这……”
“云庄城里有问题。”秋沐华用着肯定的语气说道。
“阁主怎么这么肯定?我们会不会想太多,也有可能是因为本身云庄城就是与仙界的交汇之处,所以磁场才会如此混乱呢。”启肆道。
“不可能。这里原来……不是这个样子的……”
“呼呼呼呼…呼呼…快逃!有妖魔!快啊啊啊啊啊啊!”
云庄城内一个小路上,一个城内的平民浑身带血的倒在道路中间。他身后站着一个手持刀剑的男人,那男人双眼无神,但招招致命下手的手段看起来绝对不是普通人。
“啊啊啊啊啊!杀人了!”
“快逃!”
“救命啊!”
城中的人都四处逃窜,希望那人不要看见自己。不到几秒的功夫,刚刚还热闹的街道就变的平静了。
“娘!娘!你在哪儿啊?娘!呜呜呜呜呜……”
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孩童站在空旷的街道上嚎啕大哭,而那个男人拿着刀正朝他步步逼近。
“那还有个孩子!”
“别去!你不要命了!”
“可那孩子怎么办!”
持刀的人毫不留情的朝那孩子看去,躲在暗处的人都捂住眼睛心生恐惧。
过了一会儿再睁眼时,持刀的男人被一把剑穿心而过倒在地上。暗处一个身穿白衣红色花纹,带着面具的男子一步步的走了去。他先将那孩童抱在怀里,随后将插在持刀男人的剑拔出。
“乖,闭眼。”男子的声音很有磁性,孩童也很听话的将眼睛闭紧,脸埋在男子的怀里。
男子蹲下身,将手指伸进剑插进的伤口里。
“噗!”
地上男人的身体里好像传出了一种声音,但那声音并不清晰。男子抽回手,把带血的手指在那人衣服上蹭了蹭起了身。
“真是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