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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招募晋阳老兵

最近一段时间,单林觉得有些奇怪。单道真虽然和他称兄道弟,可是单家的“秘密会议”他却一次都没能参加。尤其是上一次所有管事被召集的事情,他知道那一定是大事,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

见到单全一脸慌张的在自己面前跑过,直接向着书房冲去,连自己的招呼都没有回应,单林感觉府上一定出了大事。他小心翼翼的跟了过去,随手拿起一把扫帚做出打扫院落的样子,身体越慢慢的向书房靠近。

“什么,消息走漏了,很多人都知道春日里准备对羌族开战,这怎么可能呢?”单道真急切的声音传来,单全登时一惊,赶忙隐蔽了起来,同时更加认真的倾听起来。

“少主,我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我派往晋阳的人回报,晋阳城里的皮料商们好像都得到了这个消息,所有人都在囤积货物,准备前往西北发财,我们收不到货啊。”单全很是急切,声音中隐隐有一些急躁。

“唉,羌族人不弱,这场战斗一定旷日持久,本想借此发笔大财,没想到消息居然泄露了,不行,命令所有人加快收购,贵一些也没事。”单道真一锤定音,显然下了巨大的决心。

单林的小心的从单家后门离去,殊不知,在阁楼上一老一少以将一切看在眼里。单全长叹一声,告罪的说道:“少主是老奴用人不明,请少主责罚”。

“全叔不必如此,此人隐藏的很深,我也是无意间撞破的。整个单家我真正心无芥蒂的只有您,盯着单家的人太多了,以后我们都要小心。”单道真见单全又陷入自责,赶紧出言安慰,同时眼中也闪动着愁云。

单家佣人三十余人,各种生意的管事也有十余个,究竟谁才是能够被信任的人呢?

......

“真的”二贤庄对面的书斋中,单林一脸狗腿的汇报自己得来的绝密消息。他对面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白衣秀士。一袭白衣洁净污垢,手中摇着一把羽扇,还真有几分“智珠在握”的感觉。

“是真的,小人命人查探过,所有人似乎都在观望,一些原本商量好的商人也都左右推辞,不愿意将皮料卖给我们了。”单林满脸堆笑,很难想象,这个杀伐果决的杀手,在秀士面前乖的像条小狗。

“嗯,还真有意思。李家要对羌族用兵我是知道的,还真没想到过这里面会有商机。自从去岁被突厥兵临渭水,朝廷的兵力严重不足,这场战斗打起来,还真有可能是旷日持久的战争,不错,不错。”白衣秀士自言自语,丝毫没有顾忌站在一侧的单林。

“你去,传我的话,王家也要收集皮料,价格加一成,同时告诉那些不老实的商贾们,贪心不足蛇吞象!”说道这里,白衣秀士露出一脸阴戾的表情来。

单林一脸谄媚的应了声“是”,然后退了出去,耳边只听见白衣秀士的叹息声:“唉,没想到反而帮了单家,真是的,还想把二贤庄改成我的书斋呢。”

接下来的几天,整个并州都热闹起来,皮料到价格开始猛涨,远远不止提价一成。单家咋呼的热闹,却给不出高价,自然没人将皮料卖给他们,单道真在人前气急败坏,私下里却开心的将自己的货物全部抛出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还为并州的皮料商人们默哀,那么现在只恐他们赔的不够惨。自从那个“王秀才”暴露出来以后,单道真已经几次潜入对方的书斋了,从中他发现了很多交易的首尾,显然那场陷阱很多人都参与了。

按照他们的合约,单家已经被瓜分干净了,王秀才要单家的庄园,其他人则要单家的田地、庄户,甚至有人盯上了单家的几匹宝马。

得到这些消息,单道真怒极而笑,心中最后的一丝不忍也隐去了,命令手下尽力鼓吹的同时,将自己从整件事情出摘了出来。春季用兵虽已成定局,但是这毕竟是国家机密,单道真可不想留下什么首尾,成为他人攻击的对象,尤其是当晋阳府兵开始介入的时候。

单家在风浪中抽身而退,不再理会已经有些病态的商业浪潮。经过这段时间的发酵,不仅是皮料业,马匹、粮食、丝麻等等以作战有关的物资都开始飙升,甚至有传言突厥将再次犯边,这使得晋阳的府卫们紧张了好久,直到草原上传来突厥内讧的消息,晋阳才解除了战备状态。

事情弄清之后,晋阳府兵开始在城中大索造谣者,并且有扩散到整个并州的趋势。单道真拉着车帘,看着有些混乱的晋阳城,心中也不由的苦笑起来,万万没想到,自己的破局之策居然引起了这样的动荡。

“少主,并州督军府到了。”马夫停住了马车,单全在车外轻声提醒。单道真收回心思,从马车内出来,一面指挥家丁将礼物搬下车,一面向着都督府的守卫递上了拜帖。

“来自家还用拜帖,哪里来的这些臭规矩。”不多时,爽朗到笑声在府内传出。一个身穿软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来。男子大约三十五六岁,一副军人的刚正之气。单道真赶紧走上前去,躬身施礼道:“孩儿拜见义父。”

中年男子正是李绩。李绩原名徐世绩,字茂公。在《隋唐演义》中,徐茂公可是鼎鼎大名的超级军师。不过在现实中,李绩却是一个豪爽的军中汉子。

“身子骨壮实了不少,有你父亲的样子。”拍了拍单道真的肩膀,李绩满脸笑意,语气中却带着几分嘘唏之意。单道真眼神也是微红,不禁的说道:“孩子年少孟浪,没少给您惹麻烦......”

“哈哈,那些事情都不提了,你来的正好,我正愁没人与我饮酒呢。”李绩摆摆手,打断了单道真接下去的话,一面将他拉入府中,一面命管家准备膳食。

书房内,父子二人相对而坐。李绩开口问道:“晋阳的事情是你弄得?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吗?还有那张合约书是怎么回事?”。

面对李绩,单道真没什么好隐瞒的,因此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同时说了一些自己的“猜测”。静静的听完义子的叙述,李绩的面色有些凝重。

“那个王秀才是晋阳王氏的一支,本来有希望进入朝堂,但因为酷爱五石散而被御史弹劾,最终赋闲归家。也因为此事,他在王家的地位很低。不值一哂。”李绩不愧是“地头蛇”,对于晋阳内的名人了然于胸。

单道真点了点头,对于“王秀才”他也有些猜测,这是没想到那家伙居然是王家的一颗废子。李绩接着说道:“至于有人监视单家,这倒是一个迫切事儿,你自己有什么好主意吗?”

“我想要一些退伍的兵卒,将整个庄园进行一下换血。这样既能保证家丁的忠诚,又能保护庄园的安全。”单道真一脸希冀,极快的说出心中所想,这件事情才是他拜访李绩的主要原因。

“晋阳的兵卒可都是当年‘老兵们’的后代,忠诚自不必说,你要聘用他们可不能亏待了,他们都是良人,你可不能将他们打入贱籍啊。都是陛下当年的老兄弟,闹起来我也不好收场啊。”李绩的目光闪了闪,意味深长的问了一句。

“这个自然,我绝不会克扣他们的工钱,更不敢将他们打入贱籍啊。”单道真笑了笑,他明白李绩的言外之意。晋阳是李唐的起家之地,晋阳老兵更是当年李家的亲军。雇佣了他们的后代,就相当于对大唐皇氏敞开了所有的秘密,这么干,需要魄力!

这几日,单道真仔细回忆了原主的记忆,原主最大的失败,就是一直处于李二的猜疑之中。这不仅导致了他仕途坎坷,更给关心他的叔伯们,带去了无尽的麻烦。

其实原主的资源是不弱的,“瓦岗旧将”对单家依旧怀有恩义,“神策府”一脉对单家也没有恶感。如果不是原主将牌局打的稀烂,他也不会结局悲惨。

想明白这些,单道真发现,其实“大唐”这个副本还是很简单的,只不过原主自找麻烦,玩成了“地狱模式”。因此一开局,单道真便决定狂刷“大BOSS”李世民的好感,招募晋阳老兵便是第一步。

晋阳老兵永远忠于王室,用他们为家丁,是最大诚意的向皇帝表示恭顺。另外,他们的特殊性,也使他们不易被外人收买,甚至没人有有胆量去收买他们。自然也不用考虑背叛的问题。

接收晋阳老兵的手续是很繁琐的,父子二人商量了良久,终于达成了满意的合作条件。正是谈完,单道真忽然灵光一闪,说道:“义父,孩儿最近发明了一种羊肉的吃法,很适合今天的天气,不如我们中午享用一番。”

“哦,羊肉的新吃法,那倒是可以试试。”李绩心情很好,兴致也自然高涨,命令厨师按照单道真的意思准备。

当一片片切得极薄的羊肉,与沸腾的汤锅出现的时候,李绩一脸懵逼。单道真推出的是深受大众喜爱的涮羊肉,两人一边聊着吃法,一边将羊肉扔入汤锅,待到羊肉变色,李绩便迫不及待的捞了一块,接着来,便停不下来了。

李绩吃的很开心,单道真却觉得有点遗憾,没有辣椒的涮羊肉,怎么吃,怎么觉得差点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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