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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生存空间(2)

他们加在我身上的分量,使我有足够的决心给上海市民那么信赖的江泽民市长写了一封人民来信,反映464弄这一带的住房问题。江市长,我是个土生土长的上海人,我多么希望上海的一切都能使我感到欣慰和骄傲!

由简陋的精神又浮想到南市区的简陋的棚户。

我到上海的游乐场大世界的五楼顶上去找人谈住房问题。那一层楼、一层楼的简陋的场子、简陋的座椅、简陋的演出、乃至——对不起——简陋的神情。由简陋的神情又浮想到南市区的简陋的棚户。不不,这么想是不公平的。偌大一个世界,满足了相当一部分人的需要。可是,这样水平的演出,应该使看的人感到不满足,应该使演的人感到不满足!当然,毕竟演的人有了演出的场地,看的人有了消遣的场所。一件使演的人看的人都愿意的事,还要责怪谁?怪演的?怪看的?怪辛辛苦苦办大世界的?不不,可不能,都不能!那么只能怪我了。我空发什么议论,瞎操什么心!

不对不对不对不对!我心里怎么那么难过?我的生我养我的上海啊,我多么希望你的一切都能使我感到欣慰和骄傲!

冷静了一下,我想起老祖宗的话:旧思想的互解是同旧。生活条件的互解步一致的。——见《共产党宣言》。

阿拉们在聪明灵活地吸收外国文化的同时,又独善其身地恪守着上海的传统。

上海市从1979年到1985年,六年中增加住宅建筑面积二点二二八万平方米,增加数占原有数的百分之五十以上。但是1986年上海市房屋管理科技研究所对牯岭街道旧住房一千一百一十户抽样调查的结果,对住宅满意的只占百分之二点一,认为可以的占百分之二十七点九,不满意的占百分之四十一点八,非常不满意的占百分之二十七点九。古人曰,安其居者无迁志。这百分之四十一点八加上百分之二十七点九的有迁志者,亮出了上海的天字第一号的问题:还要拆迁多少户,建造多少爷米的住宅,投资多少个亿,才能平衡住宅的供需关系?这个天字第一号的产生,除了人口基数大、住房投资少、体制急需改革等等政治的、经济的、社会的因素之外,还有一个上海特有的传统心理的因素。如果说美国是世界上的移民社会,蛇口是我国的新移民社会,如果说北京有很多各地调来的干部、大学生,那么,上海相对来说人种就比较单——一阿拉上海人。上海人对自身文化的认同感和优越感,往往派生了不太能兼容并蓄的偏狭心理。在北京街头你可以看到多种穿戴,好看不好看且不论,仅仅千奇百怪的也没人看这一点,就显示了北京的包容度。在上海街头,非上海化的穿着很快就会被阿拉们挑列出来。阿拉们的目光在提醒你,你不是在他们的传统文化中生长起来的人,你是个与他们不同的人,或者说,他们是与你不同的人。

阿拉们在聪明灵活地吸收外国文化的同时,又独善其身地恪守着上海的传统。这种心态的不平衡,这种不可低估的保守心理,使上海的住房问题难上难。上海人历来把原先的租界区等一些雅静、繁华的地段称为上只角,把南市等栅户、旧里弄毗连的地段称为下只角。上只角绝不仅仅意味着哪个地段,而是意味着洋房、家教、文化。下只角则使人联想起马桶、煤炉、吵架。上只角的人轻易不会下嫁下只角,下只角的人更难搬进上只角。上海人说话,这叫:分得煞清。上只角的房子一般还都用不着拆。拆迁了盖起的新住宅楼,很多在下只角。上只角的缺房户,又难以舍弃习惯了的文化环境,宁要上只角一张床,勿要不只角一间房。

美国城市中现在每年有分之三十三的家庭要迁移。我国城市每年的搬家率也已经升到百分之三,而且随着改革、开放、政策灵活,搬家率会以从未有过的速度上升。上海人还不肯从上只角搬至下只角么?

仅仅相当于一包好烟的房租,必然激发起房子越大越好的扩张主义情绪。

我走进又一个下只角——杨湳区的引翔港小区。解放以来,这里人口繁殖而房子依旧。如果要拆迁,需要付给住户拆迁私房补偿费、拆迁户临时过渡费,需要拆除已经跟不上趟的变电所,改建新的,需要把原先太细的自来水管换成大的,需要安装地下电话电缆……而拆迁户将来搬回新房还需要享受低租金待遇。人说在下只角搞拆迁,有骨头没肉——没油水。

而拆迁户,先要迁到亲朋家——绝大多数是迁入临时租借的私家,然后,等这边的新房起来了再搬回。我望着引翔港工地上正在起来的新楼,忽觉身旁有一个一动不动的存在物。是一个半百男子,弓着腰,在系裤腰带。他的目光好似也拌进了水泥里,砌进了墙里,凝固在新楼里。所以那裤带一直没系上,他那双手始终机械地搁在裤带那儿。

哪能价慢的?(怎么这么慢)他一人咕哝着。

他是不是有点神经兮兮?

侬也是拆迁户哦?我问。

是格。房子造得价慢的!他的目光依然凝固在新楼上。

那么,侬现在住在啥地方?

卢湾区。

那还好。比那些借浦东农民房的,近多了。

房租也好!

拆迁户每人每月的临时过渡费是五元吧?

阿拉就是老头子、老太婆两个人。一月补助十元。借的私房每月要付五十元!自己一月贴四十,已经贴了一千多元了!

侬为啥不借间小一点的?

再小,我家具放哪里去?

不是拆迁户,不知拆迁苦!不知他付出这样的代价,能得到怎样的一套新房呢?侬二人可以分配到一室半吧?

他突然直起腰警觉地看着我,是了,住宅面积是个敏感区,碰不得的。

侬也是拆迁户?他以攻为守了。警觉间不知怎的连裤带也系好了。

嗳。我感到事态朝着不利于我的方向发展了。

侬原来住在引翔港啥地方?

我……我……我支吾着拜拜了。

仅仅相当于一包好烟的房租,必然激发起房子越大越好的扩张主义情绪,更何况下只角的人们实在挤怕了,挤怕了。哪家多了也不成,哪家少了也不行。新楼的规格只可能是一室、一室半、两室等若干种,不可能按照一人、二人、三人、四人等按人口完全平分。

或许也有可能?

上海房屋建设开发公司负责引翔港小区的顾成涛,给我摊开了这个小区的图纸。原来,那方正统一的房架里边,是根据各个不同的条件、各个不同的需求,设计的各个不同的单元。譬如总面积同样大小的二室户,这个单元是大间十二点八平方米,小间六点七八平方米,那个单元就是大间十二点零四平方米,小间五点二三平方米。因为后一个单元的未来的住户人口少,若是两间房和前者一样大小,就容易引起纷争。但这同一幢楼的楼上楼下,总体面积总是一样的。有了,在后一单元里搞一个壁柜,占掉?一些面积,住房不就显得不同是这楼上楼下的二室户,厨房也大小不等——四点八七平方米,六点九平方米,三点七平方米……厕所也是因户置宜。真是机关算尽地平衡了这个小区一千三百九十一户的心理。

我看完图纸,累得吁出一口长气。那么这位算尽机关的顾成涛呢?

他1952年就在华东建筑公司工作,今年五十七岁。家在浦东。每天上班都要在黄浦江上摆渡。而且在浦东、浦西分别都要搭乘两辆公共汽车。我到现在也呒没房子。他的口音有浓重的浦东味,靠单肥(单位)是不行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的鞋上都是泥。在浦东泥地上踩来的?挤车、摆渡时给人踩的?

顾成涛们如何地尽心尽力,拆迁户们也还是要搬两次家,也还是要寸土必争地扩张自己的住房,而且国家费钱费时,拆迁户也费钱费时,而且连顾成涛自己也至今分不到市区的房。

如果打破上只角、下只角的地区偏见,如果先在别处造好楼一次性搬迁,如果房租提高到准成本的价钱,如果面积的大小是差额可观的一笔钱,如果住房实现了商品化,那么住房就不再靠统一分配而是可以自己选择的,那么——

不,我如果、那么地写写容易,住宅商品化的程序,还是要一步一步地排列的。

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张表,一张记载着历史的债务和重荷的表。6月3日,最高温度三十度。彩旗承接着阳光,热烈而多姿。录音机直着嗓门高歌,这大概就是什么热唱吧?人行道上密密排着的自行车,向马路两端无限长地延伸开去。卖冷饮的越见人气儿、越见热气越上劲,用小木块敲着棒冰箱大叫:赤豆棒冰要哦?

不用再打听路了,这里准是我要寻访的上海市纺织系统调房会。循着赤豆棒冰要哦的喊声走去,那叫得最欢处,便是调房会的大门口。上印厂住宅办、上钢十厂调房处、上海市冶金局调房办公室……哦,这一带是非本系统设摊处。还有分门别类的调房资料供应处:一调二、二调一、一调一等。一间换二间、二间换一间。还有幻灯室。每张幻灯片上都标着待调的这所住处的地址、部位、间数、方向、设备、面积和交换要求。偌大一个院子里摆着摊,四层的办公楼里也一间间都摆着摊。我晕头晕脑地走进楼道,但见一块大黑板,又是划成一个表格,自然又是面积、间数等等。再一看,上面写着引体向上、定点跳远什么的,这是……原来这楼是一所学校!那不,墙上还赫赫然刷着大字:时间就是生命。天!这住房问题又在消耗多少人的时间和生命!这时间本来应该用来学习,这生命本来应该用来发展自我、发展社会!

这间屋的门「标着:黄浦区住房交换所。黄健民在不在?前天我上黄浦区找他。他那间办公室上上下下贴满了各家各户的住房条件、换房要求的表。他讲话也和表一样地准确、清晰。声音始终在一个水平线上,像是表上划出的一道道平行杠杠。他这个人简直就是一张表,一张记载着历史的债务和重荷的表。1972年,他看见大世界附近的一根电线杆上,糊满了调房招贴,一数,二百四十多张!二百四十户的命运系在这根木然不觉的电线杆上!四人帮不造房,拆下的一泡烂污!他说。

从此他天天下班后去抄录和铲除这些招贴,他抄录的有十多万张,他调房调成的有一万多户。这住房是越调越调不完似的。到1983年底他找人一起设计了储存调房资料的电脑,每月汇编一份调房资料,供调房户查阅。

黄健民成了一个住宅信息源。但我看着他黄黄的脸色,实在觉得应该给他输入一些工作之外的信息。譬如休息;譬如娱乐。

纵有洱多的黄健民,也抵挡不了上海一千一万人口的天字第一号问题。

院子里的自由洽谈区,拉起了一根根尼龙绳。绳上用曲别针、透明像皮胶、衣夹、大头针乃至细树枝、铅丝、竹片别上或贴上了纷纷扬扬的调房招贴。院子外大门旁,有个购买商品房领号处。规定只限纺织系统人均居住面积在三平方米以下的、符合两调的路远职工才能登记领号。而且今天只是登记。今后要核实情况,综合平衡,另行择时,分组摇号。

越难中号,越见对商品房的需求了。黄健民呢?难道不应该让他的气色好一点么?

侬先卖私房,几个月倒卖下来的钱,就可以买新楼房了。

电线杆上贴满了调房招贴,好像穿上了一件由各种纸片拼接起来的百衲衣。一行行自行车的车头上,立着一块块硬纸板,上写面积、地段、交换条件等等。有人机械地举着一块调房牌,靠在电线杆上,木木然的,想必是站久了,和电线杆融为一体了。有人跨坐在自行车上,一手举着调房牌,一手捧着英文书在哨,好像是故意找到这里来锻炼乱中取静的读书功夫。他又如何能调成房?

这儿是淡水路、泰昌路口的一个住房交换所,是上海若干个由老百姓自然形成的住房自由市场之一。每天下班后,调房户、要房户乃至卖房户,便聚集在这些自由市场里,要价、杀价、讨价、还价。5月31日晚上,我走到淡水路这个住房自由市场。所以选择31日,因为这天是阴历五月初五——端午节。上海人素来重视端午节,吃过上海居民包的肉粽、豆沙粽,便绝不想承认北京的所谓粽子。端午节之夜,总得好好在家吃粽不吧?一天不来自由市场又冇什么?

一调二,一调二,一调二的有哦?有人举着自家的调房牌一路兜售着。

爽气一点,二调一是哦?这边厢又有人在叫唤。

二十五平方米要哦?这位用双手把调房牌搁上头顶。

阿拉房子老正气的。老风凉的。夏天电风扇也用不着的。这位大约是卖瓜老王的传人丫。

侬几只户口啦?一只?那么阿拉两只户口迁不进去的。我又想起美国城市每年有百分之三十三的家庭搬迁。若是有户口的制约,如何轻易搬得?

侬的房是不是亭子间哦?是假四楼?哦!我晓得了,一头高一头低的。低的这头人也立不直的!

啥?我有一平方米的地方人是可以立直的。我房子的窗口大。

嗨,调房子的辰光么,啥人都想越调越好,啥人都不想吃亏。这种辰光**是呒没的。

哄然大笑中,却见一人不笑也不出声地双手举着告状纸似的长幅白纸,上面写满了蝇头楷书,真可惜了这一手好书法!这样的书法,本来应该去裱,去参加书画展。无言的告状者啊,愿你早日有房子,摆得下书桌,铺得开笔墨纸砚……

突然,我眼前一黑,有人把他的调房牌像推镜头似的一下推到我的眼前。调房牌上写着一调二,大间二十一平方米,小间六平方米等等。一边气壮地嚷着:六平米这间可以不要生间和煤气!

明白。他小夫妻俩要和老母亲分开住。小夫妻要住一间二卜一平方米的,设备齐全的。老母亲那间么,只要能把老太婆装进去就楚了。

扭曲的住房,竟能把人也扭曲了么?可怜父母心!愿社会的发展使老人用不着靠子女,子女羞于靠老人,男人不怕女人,女人不赖男人。人是自立的人,家是组合式的家。

这位是自立于人世的了:征购三万元左右的二十五平米的私房一间!

又一位初具商品化观念的男性公民,看准了住房乃是紧俏商品。他出售一间二十二平方米的私房。每平米的卖价不低于六百元。谈啾?他喊。

自由市场的私房买卖中,难免没有黄牛(黄牛在上海话里,即投机贩、掮客的意思)。买房的大大多于卖房的,房价必然失控。1985年的私房平均售价就比1984年提高近三倍。1986年时有人上书告状,说一间私房每平米房价高达三百多元。1987年这位公民已经堂而皇之地以每平米六百元的价出售这间破平房。

上海话里,谈和蛋是一个音。某君一听他这个价格,一笑:谈啥?蛋炒饭!六百元一平米,二十二平方米就是一万三,再加上一千元的税,就是一万四!侬倒好赚啊!

侬领过市面哦?

乖乖!要么是个体户,阿拉工人是呒没这许多钞票的!

侬不看看我这房子在啥地段?上海最好的地段!离开静安寺只有七分钟的路!

侬这个房子皆定要拆迁的。侬先买私房,几个月倒卖下来的钱,就可以买新楼房了!

是格,我再买新工房。

好味,侬就是这些花头(花招)!

侬勿买也有人要买!

侬这间房子带天井的哦?

呒没天井。

哪侬的调房牌上不是写着有天井么。

侬看看清爽。我写的是屋前是天井,不是屋前有天井,这只天井我不卖,我一家独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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