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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何为神明

“唉……”

萨斯躺在走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壁画,感觉很不好。

他还是放瑞吉儿走了,他实在是拗不过那个死心眼的孩子。

“有没有感觉很无力啊?”就在这时,阿撒托斯无孔不入的又冒了出来。“是不是很讨厌别人都不听你话的感觉。”

萨斯张口欲说什么,嘴张了半天,还是点了点头。

“那很正常,毕竟你现在已经不是神了,只是个凡人。”

“我本来也不觉得我像神,我可不喜欢那种做作的感觉。”萨斯撇了撇嘴。“还有你催眠我的那件事,以后不许这么干了。”

“好好~我的萨斯大人,真是不知好人心。”阿撒托斯在空中飘来飘去,随即有些疑惑的问他。“你为什么放那个小女孩走啊?你就不怕她逃跑吗?”

“逃跑才好啊,本来我也没想杀她。至于为什么放她走……”萨斯说到这儿,沉默了。

“……她并不是我的附庸品。”

“是吗……对了,我还要向你道歉。之前发生的全都是幻觉……之所以你感觉不出来是因为我遮蔽了你的五感。”

萨斯默不作声的躺在地上,空气突然宁静了下来。

“……我知道。”

阿撒托斯听闻有些惊愕,他可是知道萨斯是很讨厌有人算计自己的。

“唉……其实我也想看瑞依她的反应……可是……”

“怎么?失望啦?”阿撒托斯见萨斯一脸颓废,揶揄的看着他。“你啊……是难得糊涂啊!”

萨斯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有些疑惑。“怎么讲?”

“你真的以为瑞吉儿·加德纳真的信神吗?”

看着萨斯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叹了口气。“平时挺聪明,一到关于人心的方面,你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难道你就没注意瑞吉儿·加德纳她说过的话吗?那句‘我该怎么办’,你是怎么看的?”

“我……我知道当时我有些嫉妒,所以话说的重了一点……”萨斯闻言,脸上也露出一片尴尬之色。

“不是说这个!你这笨蛋,你难道就没发现,瑞吉儿她只是一个假信徒吗?!”

“什么?!”

……

瑞吉儿站在一面巨大的处刑台上,满溢的水已经淹没到了她的胸口。

“啊哈哈哈哈哈!你这贱人,去死吧!”

一脸癫狂的凯西正挥舞着手中的鞭子,看着水越积越高。

“够了!凯瑟琳·沃德,你也被魔女迷惑了。”

站在审判席上的格雷一声呵斥,原本蔓延到瑞吉儿脖颈的水瞬间消失了。

“为什么?!神父大人,审判还没有完成。”

“你没有审判她的权力,行了,你退下吧!”

随着格雷的话,站在旁听席上的凯西也凭空消失了。

“现在下一位证人上场。”

格雷的话音落下,一个看起来十分诡异的爱迪出现在证人席上。

“是,神父大人。”爱迪先是向着格雷鞠了一躬,然后转身看向瑞吉儿。“瑞吉儿,我可是很喜欢你哦。”

“不仅是因为你那小鸟一般的声音,更因为你和我做了一样的事情哦!”爱迪脸上挂满了温和的笑容,不过此时却显得万分诡异。“那只小鸟是你埋葬的吧?”

瑞吉儿点点头。

“所以说,我们一定很合得来!而且你也想被杀死对吧?可是……”说着说着,爱迪脸上的笑容逐渐变为狰狞。“为什么?!明明我很多次的恳求你,还多次的向你示好。你就是不同意!”

“就是不说yes,还将我在B6残忍的杀死。”

爱迪的身体一阵扭曲,脸上溢出鲜血,身体也裂出伤口。“就连一个坟墓也没有,这才不是我想要的!”

“好过分好过分!当时我就在想……瑞吉儿会不会真的是魔女呢?”爱迪看着瑞吉儿精致的脸,脸上时喜时悲。“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和你真正的不同了。”

“我处处都在为瑞吉儿着想,而你……却只想着自己!”

爱迪转过身看向审判席上的格雷。

“我申请向瑞吉儿施以针刑!”

……

“小撒,我决定和你融合。”

躺在地上的萨斯冷不丁的对着四处飘着的阿撒托斯来了一句。

“真的?哈哈哈,你终于想明白了,怎么样,还是当一个神更有意思吧?”阿撒托斯大喜过望的对着萨斯说着,他终于等到萨斯回心转意了。

“嗯……现在的我,很需要力量。”

“原因不重要。”阿撒托斯飘飞到萨斯的对面,化为了一个雾状的人。“快来举行仪式吧!”

萨斯挣扎着盘坐起来,和对面盘坐的阿撒托斯同时伸出了右手,掌心相对。

“混乱的化身,沉眠于界外的无上,混沌之最高神明ーーーー阿撒托斯,此刻邀你堕入疯狂。”

萨斯和阿撒托斯用着最古老的混沌语低声呢喃着,随着他们的吟唱,空间渐渐泛起一道道波纹。

只见阿撒托斯雾状的身躯渐渐分解,萨斯的灵魂能量也纷纷离体,全都汇聚在他们右手掌心的中央。

悬浮于二人中间的球体越来越大,空间渐渐开裂、剥离,时间的流速也越来越慢,使得他们周围的时空趋于静止。

“哈ーーーー!”

随着二人异口同声的低喝,阿撒托斯彻底被吸入球体,而萨斯也变成了一副空壳,倒在了地上。

球体悬浮在半空中,散发着扭曲的能量,让人根本无法形容它的外表。

球体慢慢的下降到萨斯倒下的身体面前,缓缓融入了他的胸口之中。

……

“现在我宣布,对魔女瑞吉儿·加德纳施以火刑!”

随着格雷的话,瑞吉儿出现在了十字架上。

“我不是……魔女。”瑞吉儿争辩着。“我不是。”

“你以为一个魔女的话可以相信吗?而且你在听了这些证词之后,竟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格雷严声厉色的呵斥着瑞吉儿。“没错ーー就是你,是你将那些天使之心扼杀了。”

“你玩弄,并夺走了他们的心,是何其残忍!而现在……你连阿撒托斯也不放过。你为了自己……要把他也变成活祭品。”

“别说了……不是这样的。”

“开始吧。”

格雷并没有理会瑞吉儿的呼喊。大手一挥,顿时下面燃起了熊熊烈焰。

“好烫!好烫!”

烈焰舔?着瑞吉儿白嫩的肌肤,让她忍不住痛呼出来。

格雷见状很是满意,脸上厉色更甚。“快承认自己是魔女吧!露出自己的真面目,然后在这神圣的火焰中,将自己献给神吧!”

“我不是魔女……圣经中没有这些……”

瑞吉儿即使被火焰灼烧,依然不肯屈服于格雷,死命的挣扎着。

“那是……当然了,瑞吉儿·加德纳。”格雷闻言脸上露出嘲弄的笑容。“你所说的‘神’,根本就不存在。”

瑞吉儿闻言,停止了挣扎,也不顾火焰的灼热,用着不可置信的眼神看向格雷。“可……可是你明明一直把神挂在嘴边啊?”

“我说的,是我的神啊!”

“我是站在神之视角的人,我所说的‘神’就在这里啊!”

瑞吉儿睁大眼睛,看着面前的格雷。“你是说……你就是神吗?!”

“没错,在这里,我就是最接近神的存在。”

“没听说过……从来没听说过……”

“信仰之心,是神存在的意义。而你……从来没有什么信仰之心。”

神父还在不断的对瑞吉儿说着,但此时的瑞吉儿早已没了听他说话的心情,她的世界中充斥着无助和害怕。

神……不存在,我该怎么办?我不要这样,无法原谅……不被接受……那个神父说……他是神……不行……明明我只想被杀掉……

她此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风中的残烛,原本她以为即便她没有家人,没有家,也会有神明来接受她这个不被接受的人,但现在……

就在瑞吉儿陷入绝望的时候,一股冰凉感传入她的手心。

好冰……明明四周这么烫,到底是什么呢……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明明我一直伤害它……它却一直在帮助我……我!我想起来了!

缠乱已久的思绪终于被理清,瑞吉儿也终于找到了她心中的路。

一把刀子径直飞下,割断了束缚住她的绳索,插在了地上。

瑞吉儿掉落在地上,她努力的爬了起来,走到了那把刀的掉落的位置。

将刀子从地板中拔出来,它的刀刃此刻已经十分的破旧了。

“什么嘛……‘我的神’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

“啊哈哈哈哈哈,精彩,精彩!格雷神父的幻术烟雾还是这么厉害啊!”

凯西坐在B1的某个房间,用手中的设备查看着B2审判瑞吉儿的场景。

此时瑞吉儿正呆立在原地,双目无神,而格雷在一旁对她说着一句句诛心之言。

她看瑞吉儿一直没有醒过来,反而脸上不断的扭曲并露出痛苦之色,本来她都想下去阻止格雷了,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吃了一惊。

原本沉浸在幻境里的瑞吉儿身体突然一颤,紧接着眼神变得凝实而有神,胳膊一抬,手中握着的小刀抵在了格雷的脖颈上。

“哦哦哦,好厉害,怪不得boss会相中她!”

这也怪不得凯西惊讶,格雷精心调制的药剂可以让人看到心中最恐惧的事情,再加上用语言摧毁对方的心理防线,每一个人都会沉沦在幻境中,最终脑部停止活动而死。

而瑞吉儿……则是第一个自主挣脱幻境的人。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屏幕,只见瑞吉儿对着格雷开口说了一句:我ーー不需要你。

紧接着,她的身体一颤,感觉到了B2萨斯身上发生的异变。

“先去迎接boss吧。”凯西默默地将屏幕关上,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着B1电梯口走去。

“神父……你说的没错,你确实是这里最接近神的人,可你没想到,现在这里……”

“ーーー有一尊真正的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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