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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你好像有点怕我

罗默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半跪在网吧门口,狼狈不已,胳膊还被萧然拽在手里。站在旁边的两个大神,显然也没有想到第一次见面,她就行了如此大礼,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怔在旁边,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萧然打破了此刻诡异的氛围。

“没关系吧?起来看看膝盖破了没有。”

“呀,默默,实在不好意思,忘记你刚才中暑了,我走得太快了。你没事吧?”

后知后觉的艾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闯了祸,连忙将罗默扶起来,弯下腰去看她的腿有没有受伤,而萧然此刻也顺势放开了罗默的胳膊。和萧然没了肢体接触后的罗默,终于暗暗的呼了口气,勉强让自己镇静了下来。

一直站在旁边的阮子航此刻也终于回过了神,发挥了他那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个性,起哄道:

“哎,我说,小妖精,咱们这初次见面,你就把你的小姐妹弄伤了,这是要讹上我们的节奏吗?”

忘了说,艾袁的网名叫做“快乐小妖精”……

罗默:……

艾袁忙着弯腰看罗默的膝盖,抽空回眸,送给阮子航一记白眼。

最终还是得萧然出手才能够堵住这货的嘴。

“她的腿擦破了点皮,还好问题不大。子航你很有自知之明嘛,今天晚上就讹上你了,我们决定不吃烧烤了,还是火锅味道比较好。当然了,你请客。”

“哎,我错了还不行吗,就是一时嘴瓢,贫惯了,没收住哈。两位妹妹别生气,我就这自来熟的脾气。”

萧然并没有理会阮子航此时后悔莫及的表情,转头对着罗默说。

“怎么样,能走吗?”

罗默没有想到,两个人这一世的见面竟然会如此尴尬,连忙收敛了心神,低着头,看着地面答道:

“没关系的,不碍事。谢谢你刚才扶了我一把,才让我没栽下去。我和艾袁在后面走慢点就可以了。”

萧然并没有给艾袁说话的机会,接过了话茬说:

“没关系,我们一起慢慢走就好。”

说完便和艾袁一左一右搀着我下了台阶,准备向目的地进发。

罗默因为萧然这毫不避嫌的动作瞬间面红耳赤,下了台阶后,连忙借着整理头发的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萧然,并且拉开了一段距离。

“不用了,我可以的。咱们走吧。”

在说这话时,罗默依旧没能够鼓起勇气看向萧然。她仿佛听见萧然发出了一声轻笑,余光发现他收回了此时空扎在半空中的手,或许是为了掩饰尴尬,他顺势拍了一下阮子航的后背说:

“那好,走吧,大丰收里火锅还不错,而且离这里也不太远,咱们就去那吧,慢慢走过去就行。”

“哦,NO,萧然,你竟然来真的哈。”

“所以呢?我什么时候和你开过玩笑?尤其还是当着美女的面?”

“你太狠了,这笔账我记下了,你等着。”

……罗默此时才勉强找回了些许理智,抬起头看向前面熟悉的两个背景。内心里隐隐作痛。虽然自己这一世并不想和萧然再有什么瓜葛,可是更不愿意让他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尽管他一无所知。

回想上一世两个人的初次相见。罗默虽然依旧是没有什么形象可言,整个一假小子的造型。可是当自己落落大方地对着萧然伸出手,自我介绍时,她明显看到了他淡蓝色镜片后的眼眸里似有光芒闪过。两个人,两双手交叠的一刹那,罗默从未萌动过的小心脏,却突突地跳了两下,就是那个时刻,罗默知道自己动心了。

罗默从没有向萧然求证过,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上了自己,又是什么时候决定放弃了那段感情。作为先动心的那个人,罗默已经失去了先机,处处被动。因为爱之深,所以她宁愿将自己放低到尘埃里,成为他的附属品,从此快乐忧伤皆因他而起。他不经意的暧昧动作,电脑显示器上、手机屏里飘来的情话,都可以让自己欢呼雀跃,心向往之,义无反顾。

“默默,你还好吗?都怪我整天莽莽撞撞的,都忘记了你之前身体不舒服,还拉着你走那么快,害的你刚高考完就负伤了。”

难怪艾袁一直没出声,原来在自责呢,这可是难得见到。罗默笑了笑,抛开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拍了拍艾袁搀着自己胳膊的那只手安慰道:

“好了,又不是摔断了腿,何至于让你自责成这样呀?待会我多吃点就补回来了。刚才还觉得蛮疼了,现在都几乎没有什么感觉。别大惊小怪了。我还是喜欢那个叽叽喳喳的艾袁,你这样我可受不了。”

“哎,那你就是嫌弃我吵了呗,你呀,最近半年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你心事重重的,问你吧你也不说。好容易高考完了,这不借着这个由头想让你放松一下呗。”

罗默听到艾袁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突然间有些哽咽,原来这个大大咧咧的小丫头片子,还有着感情细腻的一面。尽管吵闹了些,总归是把自己真的放在了心上,真的把自当成了最好的朋友的。

“其实我只是想要考个更好的大学而已,想着在这次人生转折点上,能够站在一个更好的平台上,选一个自己喜欢的专业,将来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被其他因素所束缚。做一回真正的自己。”

上一世,她高考成绩并不理想,再加上因为萧然的缘故,毅然决然得选择了自己并不是很喜欢的Y大的英语系。然后整个大学也没能够好好学习,整天都在围着萧然转,当他抽身而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世界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留下。所以,这一世,罗默是希望自己能够充实一些的,生活充实了,才不至于让曾经的记忆将自己压垮。

罗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抬起眼眸悄悄看了下走在前面的萧然的背景。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萧然在她说完这些话的时候,身子突然顿了一下,不过转瞬便恢复了正常。

“托你的福,这半年我的成绩都提升了不少,你都不知道,考数学的时候,我真想冲过去亲你一口,好多题都刷到过同类型的哎。我觉得我也能考个不错的学校呢。你有想考的学校吗?”

“等成绩出来了再说吧,不过已经有几个选项了,到时候咱们一块儿合计合计呗。”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大学的时候也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呀,不在一个班至少要在一个系,不在一个系,至少要在一个学校,不在一个学校,那也要在一个城市嘛!”

“艾袁”罗默突然停止了玩笑,非常认真地对她说:“我觉得你有点像狗皮膏药”

……

“啊,默默。你嫌弃我!”

随着艾袁动听且妩媚的声音冲着我撒娇时,走在前面的两位男士,终于转过了身来。

“哎,小师妹,没发现你声音还挺好听的嘛,你怎么见我就只知道怼我呢?来来来,说点好听的,让师哥我的耳朵也沾沾光。”

阮子航果然是语不惊人死不休,总是有一百种方法让人对他咬牙切齿。他的话音才落,就见艾袁已经冲了出去,对着阮子航的后背一顿爆锤。罗默无奈地扶着额头,看着艾袁的这个暴脾气,心想果然大学时候还是在一起看着点儿的好啊……

“你好像有点怕我?”

糟糕,和艾袁聊得太开心,忘记了还有萧然的存在。此时艾袁和阮子航两人已经和自己拉开了距离,罗默此刻才反应过来,这里只有她和萧然两个人了。

罗默的神经又习惯性地紧绷了起来,进入了防御状态。

“并没有啊,只是第一次见,有些紧张罢了。”罗默眼神飘向远方,有些不自在的回答道。

“呵呵,那就好。没事儿,以后熟悉了就好。对了刚才就想夸你来着,这个发型很适合你。”

罗默猛地抬起了头,不可思议地看向了萧然,这是今天晚上她第一次主动看萧然的脸,此刻她无暇估计其他,只想在他的脸上寻找到蛛丝马迹。然而萧然此刻脸上的表情却只有真挚,仿佛真的就只是一个初次见面的朋友对自己的夸赞一般。

罗默的内心突然就开始自嘲:罗默呀,罗默,你在想什么呢?是上一世小说看多了吧,怎么可能就这么巧你们两人都回来了呢?是还期待着再续前缘吗?即使会回来,那么萧然一定是躲都躲不及的吧。

想到这里,罗默冲着萧然露出了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谢谢夸奖,今天被艾袁硬逼着去剪的,我还有点不习惯呢。”

“挺好,留着吧。”萧然静静地看着罗默,眼神迷离,好像要穿透罗默看到什么一般。

萧然因为家庭的复杂,总是看起来比同龄人要成熟的,罗默知道,只要他不想解释、不想说的话,你永远也得不到答案。既然搞不懂,那就再也不问了,这一辈子一切还没有开始,一切都还是最初的样子。就让它停留到这里就好,君子之交淡如水,他们两人真的不适合再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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