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西宫献计
微风依着细柳,晨曦吻着大地。“王上,您该去早朝了。”婵娟拉住陈王正在温柔帮她梳理青丝的手说:“奴婢可不想做妲己,误国殃民。”自从寻到婵娟那一日,陈王再不愿意离开她,日日处理好朝里事务后到冷翠宫看公主。
“哈哈哈”陈王爽朗的笑声像春日的阳光,让人觉得温暖。“美人如此贤淑,今日早朝,本王即与众大臣商量纳美人为正妃。”婵娟慌忙跪下:“王上不可,奴婢身份卑微,无德无能恐难服众,反而会连累王上的威名。如此能日日见到王上,奴婢足以,别无他求。”“嗯,本王要封。”陈王的语言一改之前的温柔,变得铿锵有力,唤上随从太监耀武扬威地走进金黄色的阳光中。
“报,王上周皇室和郑国的军队打起来了。”
“怎么回事?”陈王边走边说。
“不清楚。”
“管我们什么事。”陈王不理不睬地走了。
远远地,西宫黄贵妃看到陈王走出冷翠宫,急忙让人将轿子抬过去。最近由于王上贪恋婵娟母女,冷落了曾经自以为倾国倾城的她,心中自然忿忿不平。
“哎呦,妹妹好福气,引得王上像蝶儿一样转来转去。”黄贵妃煞费心机地说。
“哪里,不过是来看望婵娟母女。”唐美人有些尴尬地说。
黄贵妃给丫鬟使了个眼色,将其手中托着的几匹上好的绸缎置于唐美人眼前,甜美地笑道:“这是江南新绸,上好的两匹送给妹妹做两身可体的服饰。这一匹,待会儿送给小公主做褓襁,也尽我疼她的一点儿心意。”
“谢谢姐姐”唐美人要磕头谢恩,感激得鼻头发酸。自进宫以来,到处尔虞我诈,除了陪嫁丫头婵娟,还没有谁如此关心过她。
“啧啧,你瞧这身段,这脸盘,哪一点比不上你那丫鬟,就差养个公主。”黄贵妃拉起她,打量着身段,无限惋惜地说。
“哎,谁叫咱命不好呢。”听到此话,唐美人无限悲戚地说。
“什么命好命孬,要会自己制造机会呢”黄贵妃反驳说,亲热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说:“妹妹真傻,何不自己抚养公主,王上每日来瞧公主,也好培养感情,日后说不定诞下一二皇子,母凭子贵,妹妹到时还用愁无出头之日吗?”
黄贵妃为取得唐美人的信任,接着又说:“我自那年流产后,落下毛病,是没这个福分了。看妹妹可怜才把这体己话说与你听。何去何从妹妹是聪明人,应该明白,”
“可孩子是婵娟的命根子,她如何肯让?”唐美人愁苦地说。
“那就要妹妹自己想办法了”黄贵人见她犹豫不决,有些戏谑的口吻说。
“有什么好办法呢”唐美人无奈地说,声音低到尘埃里,似乎听不到。
“妹妹慢慢想吧,我还要去太后处赴宴。”“哎,卫国国君被他三弟公子州于用酒毒死了,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啊。”黄贵妃自言自语像是说给自己听,也是说给唐美人听,然后喊上丫鬟一扭一扭地走了。
濮公山下,妫水河畔,养人,尽出美女。送走黄贵妃,唐美人一个人坐在桌边,望着香炉发呆:她好歹也是提刑府的千金,整日烧香拜佛,居然换不回王上一次可怜的眷顾,看着自己的丫鬟日日承欢膝下,耳鬓厮磨,真让人心有不甘。天气微冷,哈出的白气扫过烛台,凝结出人间的一滴苦泪。想她的姑母因被先王三尺红菱赐死。不由哀叹,身在王宫,命如灯盏,不知何时就被一阵阴风吹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