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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前因后果

话说别人穿越到蜀山,不是已经有修为在身的人就是那些有个什么不错的师父的人身上;最差的也是能轻而易举就能拜入仙门的那些人,而阳海运气比较差,穿越之后只是出生在寻常猎户家庭就算了,可是他竟然在穿越后变成了一个傻子,这一傻还就是接近十年的时间。

直到九年多后的某一天,阳海才突然回忆起了前世今生。

记得清晰的第一天,他就在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中,得知了自己来到了《蜀山》世界,当时别提他有多高兴了。只是当其认真审视之后,又如被泼了一同冷水。首先他出生在一户普通农家,家里十分的贫穷;次他家里祖上也没有出过仙人,他没有可以央求收录的仙人亲戚。最后他出生在福建省内,附近好像没有什么修仙门派。

不过他也没有气馁,至少他是投胎在人类身上,而不是那些什么异兽身上。蜀山世界的异兽前途可不是很好,欺负凡人还行,想要修仙基本是门都没有。

哪怕是万物至尊龙也不行,这倒跟阳海上辈子看到的什么成为龙就是修炼的最终目标相去甚远。

俗话说好事多磨,用这句话来印证阳海求仙经历,那是再合适不过了。

因为家贫,阳海一开始就没有寻找仙人的物质基础。而且就算他想破鞋破穿的寻找仙人,可是家中老父母又怎么办?

她们辛苦将自己拉扯大,如今她们老了,自己离去,她们岂不是又少了一份依靠?

当然了钱对穿越而来的阳海不是太大问题,他可是拥有这后世的先进科学知识,虽然大部分他一个人都弄不出来,但是只需弄一些简单的,也够富家了。

果然花费数年光阴后,阳海就把家弄成了全县最富有之一,虽然在其他人眼里,阳海家从贫穷变得富有,简直是飞一般的速度。富家之后,他当然就立即开始风风火火的出门访仙。

有了钱就体现出路途上的优势了,首先他有了一对护卫,这是他献给皇帝神皂后,皇帝听说他要再度访仙便派给他做保护的。其次,一路上也不用一直风餐露宿了,时不时的就到舒服的酒店好好休息一番。

当然了,要是享受生活那样还是很不错的,只是他是来访仙的,因此事实上很多时候路途还是很难受。很多时候为了找到仙人,他不得不决定去一些看上去钟灵奇秀的山川,人迹罕至的湖泊。时不时还会遇到野兽毒虫,虽然他最终都活了下来,可是那一对护卫却在时不时的减员。

时不时的伤亡,哪怕是有皇命在身,他们也开始新生动摇,好在阳海承诺遇到仙人一定将他们也引入仙门,如果路上死去,那么阳海就写信让父母给他们家人一笔丰厚的费用……在众多的承诺下,总算安抚了护卫的心。

只不过等他历经千山万水后,才发现他的求仙之路是多么的难。

好不容易费尽苦心终于看到了仙人,他当然不会错过机会,当即就跪在地使劲磕头,请求仙长收录。可人家看了他一眼,就说他资质太过平常稀疏,还什么兼有神魂上颇有瑕疵,与修仙无缘……在那些仙人面前,阳海想要软磨硬泡,也是没有机会,要么脾气好点的只是不愿再与他多说,飘然飞走。要么是脾气差点的,只是随手使出一阵狂风,将他吹走……

然则阳海好不容易来到蜀山,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入仙门的。别的不说,就他那穿越而来自带的上帝视角,只有入了仙门才有用。

仙人不愿意单独拉自己入仙门,那他就只好另想他法。之后的路上,他沿途招纳了好多俊男美女,一同访仙。心想着仙人也是人修成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往后要是那个仙人看中自己招纳的某个同伴,说不定仙人会念在他一番苦心,酌情考虑将他收个看门童子什么的呢。

至于他为什么找一群俊男美女,那是因为阳海觉得长得好看的人,身怀仙根仙骨的几率比较大。

至于为什么有这种想法,那是因为看过蜀山后,他就是觉得仙人基本都是长的好看的。至于那些凶巴巴,丑得很的,她们不都是些邪魔外道。邪魔外道在阳海眼里,那基本就是些没有什么正紧的修炼功法,自动被他忽略。

虽说就算他被收做扫地或是看门童子,必然学不到什么真本领的。但是阳海觉得,无所谓,因为只要他有了一点能力,他完全可以另起灶炉,自己去寻找更好的功法,法宝,丹药,灵物什么的嘛,他可是知道不少。

至于这些混迹凡尘的仙人,他们的修炼功法,不是吹,阳海还真有点看不上呢,现在求他们收录,不过是找个起点罢了!看他们一个二个牛气的,等自己将来修成,定然要眼红他们一番。

当然了,那些话都不愿意跟他多说的那些仙人,肯定不知道阳海有这种想法。不然,人家就不是不理睬他了,而是要收拾他了。

不过之后访仙的经历,让阳海醒悟到,他低估了蜀山世界修仙者的无情,又或许说是他还找不准修仙者的心理。是有仙人从与他结伴而行的帅哥靓女中看中收走数人,可却并未有感念他的劳苦,收他去看个山门什么的。

至于被收录入门的同伴,本就在阳海招纳之时有约定,苟入仙门,勿相忘。可事实是,当真正某人被收录的时候,她们的神色言语之间,已然让二世为人的阳海心理明白,昔日的互渡已成笑话,她们只在乎自己的机缘罢了。果然,口头约定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当然,也不是一点情分也不留。她们或是至少会从嘴巴里蹦出一句:“从此仙凡两隔,各自珍惜。”好一点的还会赠送一两颗从她们新拜的师傅哪里得来的超级低级的丹药,至于以往种种因果,在她们眼里丹药已经远远超出……

太多的被抛弃,让阳海感觉到旧社会人的薄情,这还是那个儒家宣传的充满忠义理智信的世界吗?

再后来在阳海精疲力尽,也就不再去寻访名山了。直接就有目标的朝着五台跑。为什么跑五台,因为五台是出了名的,蜀山世界最好入门的大门派。不过再怎么好入门,资质太差人家估计也不一定会愿意收录,所在在去之前,阳海已经有了另外的打算:要是五台也不收录他的话,那就去学点武术,等到有成再去哪人迹罕至,妖怪异兽多有横行的深山野林中,寻找点功法秘籍,自主创业算了了。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终于开眼了,他运气竟然出现了,往日他跟仙人的缘分是绝对不超过三句话,可这一回竟然在一座古庙玩耍时,被陈玄烊带进了五台,阳海只觉得喜从天降,幸福的快要晕倒……

然而,想要入五台,没有资质也是可以的,但是必须通过测试,这一天阳海就开始了自己的测试——爬一座高千丈的山峰。

爬了多久了?阳海他自己都不记得了。他腿麻痹了,手麻痹了,就连思维也麻痹了。前方不知还有多远,然而他就一直朝着前面的阶梯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

前行艰难,但是必须不停地往前走,哪怕是死在路上,在死的前一刻都不能停下来。

路是今早,确切的说是昨天的半夜。脱脱大师运用他那精深的功法开辟出来的。这路据说这路以前就有过,只是好几十年没有用了,曾经的路再也找不出来的,这不,脱脱大师只好重新再开辟一次。

这路不是所有拜入五台的人都需要走的。资质好的,天赋好的,有前世缘的是不必走的。这路是专门为资质不好的人设定的,路长远不一定,需酌情而定。然而不管长短,对所有试炼的人来说,基本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事实上却是,到目前为止,五台还未有出现一个入门测试的,攀爬成功的先例。

这路也不是所有人攀爬起来都如同阳海这般吃力。有的入门的时候就身怀世俗武功,轻功,攀爬的时候虽不能如同脱脱大师那般如履平地,但也远远的好过阳海了。不过他们也别想轻松过关,虽然他们情况要比阳海现在的状况好上不上。但是路的设定是,你跑的越轻松,路就给你弄更长一点。而且还会给你贴一张符,让你身形被迫慢下来一部分……

总之想要在仙人眼下打太多的马虎眼,那是没门的!

不过总有例外,有的人依托亲戚、熟人、好友在门内,过关的时候自然就要轻松些。

但阳海心中并不觉得不公平,更无丝毫怨念,正如同脱脱大师所说,“仙门的门槛就在那里,不管你是男是女,是大人是小孩,是凡人还是有功力在身,只要你能达到门槛,你就可以入这仙门。”再次为人的阳海,对这话深以为然。

退回去学了功法再来?虽然会贴一张符,路也会更远,可是比他现在这种情况肯定会轻松不少的。但是这种想法阳海根本就不会去考虑,世俗功法虽然相对仙法容易许多,但是以他的天分没有十几二十年,那也是休想有所成就。然而十几二十年后虽知道又会是怎样的呢?

仙缘就在眼前,却还退回世俗。能做出这种事来的人,阳海认为那肯定是只蠢猪!

“舒服是死人该享受的,活着就该累着。”这是阳海思维还能思考的时候,脑海里想的最后一句话。再往后他就如同一个程序,认着阶梯的指引,一步一步的攀爬。从星夜到黎明,从黎明到正午,他从未一直不停的走过这么久的路,他的极限也远没有这么多。然而他就是还在坚持。

前方仙路,停下无缘。阳海的信念是:宁在仙路死,不做世俗人。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间阳海似乎再度看见了脱脱大师,而且脱脱大师还对他说了什么,可惜他没有来得及听清楚,就昏睡了过去。再醒来,已不知过了几日。只见自身盖着玉榻锦被,而脱脱大师竟然在侧照看。

“我成功了吗?”这是从阳海口中再度发出的第一句话嘶哑的话。

脱脱大师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一刻阳海觉得自己如释重负,更是恍然如梦。随后阳海被脱脱大师带着去见了蜀山传说的悲剧人物,太乙混元祖师。

混元殿,拜师礼上,阳海竟然没有忍住,泪如泉涌。

众所周知,仙门是难入得,所以才有了仙凡两隔这种说法。蜀山的世界中。入仙门也是极为难得的。唯一的玄门正宗“峨眉派”更是只收直收录有宿缘或是对门派兴盛有相应关系的人。而其他旁门收人亦是极其看中资质根骨以及某些因果关系。

五台是蜀山中最好入门的门派之最,然而想要入门也是有相应考验的。攀爬山顶便是,但那并不是所有,不同的情况有不同的考验,只是初入者都是用这项做考验。

从拜师回到洞府的路上,阳海是兴奋的,自信的,张狂的,无法无天的、!@#……那往日里看了许多遍再也没有什么新奇感的山山水水,在他的眼中也变得比往日好看多了。他腰比以往杆挺直了,说话也感觉有底气多了。

他的表现,把带着他飞行的,已从仙长身份转变为大师兄的陈玄烊逗得,哈哈大笑。

没错正是陈玄牂,也是往日里阳海心中认定的脱脱大师,此时的陈玄牂还没研习佛法,做和尚打扮。所以阳海还不能叫他脱脱大师兄。

身份变了,待遇自然不在一样。如今阳海有了属于自己的洞府,据大师兄说,就是他先前醒来的那个洞府。有了新居住,他就要和往日里那又脏又丑又闹的集体宿舍,说再见了。

在大师兄的免费劳动下,从混元殿回到陪伴自己数月的宿色,也就几分钟的时间。这还是陈玄烊为了照顾阳海这个第一次飞行人的情况下,刻意减慢了速度的结果。

想想往日,就在宿色旁边打个饭都要走上二十分钟,阳海心中感慨,仙人生活的便利。

脱脱大师也是通晓人情事理之人,将阳海送至宿舍外的院子外,便停下身来不再向前,让阳海自己去取回自己的东西、跟那些故友们作别。

“吱呀”阳海推开大门,一高离地面约三十厘米的巨大平台在屋右边靠墙的位子,那便是往日里阳海和小伙伴们睡的地方。曾经阳海和小伙伴们在这里谈论着仙门的种种,展望过未来。他初来时能容十余人睡眠的床位都是挤得满满当当的,不过此时再看上去,还只有五六床位有人再用。那些离开的人,要么考验全部失败被安排去五台附近凡人专门的居所,要么是放弃了这份来之不易的仙缘,让仙人带回世俗世界了。

对于那些返回世俗的同伴,阳海只想说还真应了那句老话,不是自己通过努力得来的,往往就不知道珍惜。昔日收录自己入门时,是大师兄运用先天神卦推算他经历,为其诚心感动,这才有心将其单独与一位女同伴带回山门。就是那时,阳海和那个女孩先后向请求大师兄,这才有了后来所有同伴共计二十余人,能够一同到五台山。阳海求情的原因,无他,不过是不愿做之前那些无情人一般的人罢了,当然了,也是有为了完成昔日“苟富贵,勿相忘。”誓言

然而他当初冒着自己都有可能被拒之门外求来的仙缘,还真就竟然有人不珍惜这份旷世难求的仙缘!怎么说呢,有的人还真的就是蠢猪,带不动。就如同上辈子里他玩王者荣耀里面的那些坑货。

在原本的十余人中,阳海本就是最被看好能入山门的人之一,果然,他成了第二个入了仙门的人。第一他没得争,因为那是一个根骨极佳的女孩子,叫杨雪,她是默认肯定要被收录的,果不其然,其刚来五台山的第五天,便被闻讯赶来的摩柯尊者司空湛,那个老色狼收录了门中,也不知道是张雪的福还是祸。阳海现在记得那个女孩,腼腆,温柔可爱,说话彬彬有理,性格随和以及坚定的求仙理念。

往日里阳海和她很较好,她能被收录仙门,阳海替她高兴,可在司空湛门下,就有点……也许以后再见,那个腼腆的女孩就变成了风情万种的……想到这里,阳海有点失落,也有点感觉可惜,那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呀……

人是学习能力很强的一种动物,在上梁不正的情况下,杨雪将来肯定是好不到那里去了。根本无力改变大局的阳海,只好在心中叹了一声,“哎”……只希望杨雪能比原著中的那个方玉柔要好些。

阳海的脚步声惊动了床上的一个人,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向比较瘦弱。他转过身来看见了阳海。

“阳哥儿”那少年嘴中呼喊了一声,眼中既是有替阳海高兴的神色,又带有几分失落。

阳海本想先收拾齐了东西再与故人辞别,未曾想到还没来得及收拾,就惊动了这少年。少年名叫张亮,阳海虚长他五岁。

这个世界的人与阳海曾经的世界在称呼上有所不同,把别人叫哥的时候会在后面带个“儿”字。开始的时候阳海还不习惯,不过后来慢慢的习以为常,被这世界同化,此时要是别人把他叫一声阳哥,他到会反而觉得奇怪了。

往日里阳海与张亮最为亲近,若是他人喊他,他可能会只是先应一声,收拾完东西再做其他。不过张亮则另当别论,往日里这小兄弟与他关系不一般。

当下阳海“嗯”了一声,走了过去,坐在张亮旁边的床位,这也是曾经阳海的床位。

张亮眼中的神情很快传染到了脸上,落寞和为友人高兴,两种表情此时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您现在已是入了仙门了吧?”他又把身体用双手支高了一些,抬着头看着阳海。

“是啊,我刚刚去拜见了五台最大的那位仙人,被他收做了记名弟子了”阳海毫无隐瞒。接下来两人又是一番述说……

看着张亮如今的模样,阳海也知道张亮未能如自己一般通过考验。但是聊了一会后终于阳海还是问起这位年纪不大,却在寻仙路上陪伴自己数年的小弟的他自己这段时间的经历时。张亮却潸然泪下,数日以来,他费尽心力,竭尽所能,然而那条山路,他却总是爬不完,数次尝试未果,不但弄得今日这般起不来床,还平白让他人笑话。

阳海也很同情他,可他无可奈何,他自己也才刚入门,实在爱莫能助,帮不了这个小弟。

至于屋内还剩下的其他人,或是只攀爬了头一次或是两三次都另寻他途,证明磨刀不误砍柴工。她们所寻的他途,阳海也知道,要么是一些山下那些人给的丹药,符箓,要么是一些工具装扮和世俗功法。此时屋内仅有张亮一人,也就是因为其他人出去“磨刀”去了。

过了大概三十分钟,阳海怕外面大师兄等不及了,便收拾了下自己的行李,准备离开。行李不多,就是几套换洗的衣物。金银若干,往后也用不到了,便给了张亮,让他自己留着自作安排。本来他还有更多金银,只是送与给了那些离去的猪队友许多。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阳海拉开大门,眼看就要离去时,张亮忽然爬了起来,大喊道“套哥儿,假若我今生都没有仙缘,我该怎么办?”

阳海回头看了张亮一会,往日种种经历涌上心头,他明白自己离去后,张亮将变得无依无靠,可是现实就是这样的,他必须做出选择。“张亮,要是信哥的话,你就记住了缘分永远是争取来的。不要信那些什么有缘无缘天注定的说法!”语毕他收回头,大步离去,只留下望着他背影的张亮哭泣的追了出来。

院外,伴随着一道青色剑光,阳海跟陈玄烊离去了。直到剑光飞了好远,屋内的那个少年才踉踉跄跄跑了到门口,只看见了极远处有一道青虹,越飞越远,“阳哥儿”他大声呐喊。可却不再有任何的回应,便趴在门槛上,放声哭泣。

良久有人归来,得知是阳海曾经回来过且已入了仙门。感慨着有之,心中不服气者有之,背后说其冷血者亦有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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