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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似乎当自己不再关注一个人之后,就会真的再也遇不见那个人。自从夏薇和沈嘉树分手过后,即使两人在同一栋楼,也没有再碰到过一次。

一直到顾城的生日,大家约着一起去KTV玩。正好大家也很久没有一起玩过了,就出去放松一下。

因为夏薇去学校接了一下宋婉,所以到的有些晚了。结果刚一进房间,顾城就走过来,小声跟她说:“一会要来个人,你别介意,算是给我一个面子吧。”

“沈嘉树?”夏薇愣了一秒,下意识的问道。

“嗯。”顾城点了点头。

“没事。”夏薇摆了摆手,毕竟是顾城的生日,不好因为自己的事情,扫了他的兴。

夏薇不太会唱歌,陈萌拉着她一起坐在角落里。本来夏薇想拉着宋婉一起的,可是陈萌说有些话想跟她说。夏薇只好作罢。

宋婉知道,陈萌知道她喜欢顾城,想要给她多一点机会和顾城相处。

“萌萌,一会沈嘉树就来了,我要怎么办?”夏薇开口问道。

“沈嘉树?他怎么会来?”陈萌睁大了眼睛。

“嗯?顾城没跟你说吗?他刚刚跟我说的,沈嘉树一会会来。”夏薇回答她。

“我不知道啊,我要是知道的话,说什么也不可能让沈嘉树来啊。”说罢,陈萌有些激动,想要站起来找顾城理论,夏薇拉住她:“算了,萌萌,这是顾城的生日,来的都是顾城的朋友,别让顾城不好做了。”

“朵朵,你就是心太软了,而且你是不是还想再见沈嘉树一面?”陈萌叹了一口气,没有再做出什么举动。

夏薇没有反驳,她承认陈萌说的有道理,自己是很想再见见沈嘉树,想看看沈嘉树在和自己分开之后有没有什么变化。

过了一会,门被推开了,夏薇猛地抬头,真的是沈嘉树。

外表上,沈嘉树和与自己分手前没有任何的变化,依然是那个穿戴整洁,干净的沈嘉树。

态度上,也没有什么变化,有人是对谁都很有礼貌的样子。跟一众认识的人打过招呼后,沈嘉树朝着夏薇的方向走来。

此时,夏薇的手紧紧的拉住陈萌,陈萌感受到了她的颤抖,同样的,反握住了夏薇的手。

“陈萌,我可以和薇薇单独谈一下吗?”沈嘉树低头询问陈萌。

“朵朵,你想谈吗?”没有回答他的话,陈萌问了夏薇。

“我…不知道。”夏薇的手心正一点点的溢出汗来。

“别怕,朵朵,要是想的话就去,不想的话就不去,他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陈萌轻声安慰着夏薇。

“好,我们…我们谈谈。”这是这么久以来,夏薇第一次直视沈嘉树的眼睛,两人一对视,眼泪就从夏薇的眼眶中流出来。

本来,夏薇以为自己肯定可以尽量平静的面对这一切,可是当真正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才发现,这有多么的艰难。

夏薇跟着沈嘉树一路走,一直走到天台上。初夏的晚上,清风阵阵,吹乱了夏薇的头发。

很自然的,沈嘉树下意识帮她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

在沈嘉树的手触碰到夏薇耳朵的那一刻,两个人都愣住了。沈嘉树不知道应不应该继续这个动作,最后还是夏薇先反应过来,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别好了头发,然后吐出一句:“谢谢。”

这时,沈嘉树才将手放下去,两人又重新陷入了尴尬。

“沈嘉树,你找我出来谈什么?”还是夏薇先开的口,她实在是受不了两人什么话也不说,尴尬到爆炸的场面了。

“薇薇,我和白妍妍,真的没有。”沈嘉树说。

“哪个白妍妍?我们班的那个,还是你小时候认识的那个?”夏薇问。

“你们班上的那个女生。”沈嘉树回答说,“她是贾禹安的女朋友,我为什么要去挖朋友的墙角?”

“我怎么会知道?沈嘉树,如果只是这件事的话,白妍妍已经找过我说过了。”夏薇低了一下头,又重新抬起来,注视着沈嘉树:“我说过了,只要你说,我就信你,就算你当时没有给我回答,你现在说了,我也相信你。真的,我相信。”

“薇薇,你真的愿意相信我吗?”沈嘉树像是一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子,十分欣喜。

“可是沈嘉树,我们还是分手了,你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夏薇继续说。

“薇薇,我不相信,我没有说过分手,你也没有说过,那我们就没有分手。”沈嘉树说道,甚至耍起了孩子脾气,要是搁在以前,夏薇一定会打趣沈嘉树让他再说一遍自己好录下来。

“沈嘉树,你能不能别再这样子了。分开吧,对你,对我都好。”夏薇说完这句话,转身打算离开。

沈嘉树一把牵过夏薇的手,从身后抱着夏薇。夏薇挣扎了几下,没有挣扎开。她想“就当做是自己分手后留给自己最后的一份念想吧。”便没有再挣扎了。

“薇薇,我们能不能不分手?”

“薇薇,我和以前的那些女生都断了联系了。”

“薇薇,我从来都没有对一个女生有过这种感觉。”

“薇薇,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沈嘉树将下巴轻轻的抵在夏薇的头上,小声的呢喃着。夏薇一直不说话,只是最后一句话时,夏薇差点脱口而出一个“好”。幸好,仅存的一点理智大于了感性。

日后的很多时候,夏薇已经不再面对这种艰难的决定,所有人都说,夏薇是一个理智的女生。夏薇只是笑一笑,不做反驳。只有夏薇自己知道,曾经的她也是一个感性的人,只是那天,天台的风让自己清醒。

“沈嘉树,算了吧,我认输了。你这样的人,我真的玩不起。”夏薇说完,趁沈嘉树愣住的时候,挣脱了沈嘉树的怀抱,跑回了包间。

因为夏薇跑的太过于紧张,没有看到身后的男孩子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泪一颗接着一颗的落下,随后,擦干了眼泪,点燃了一支烟。

回到包间,夏薇拿过自己的包,跟顾城几个人打过了招呼后,坐车回到了家。

夏薇躺在床上,刚刚那一幕一直在脑海中浮现,这时,夏薇才感觉到,有什么好像从自己身体里剥离开。或许是太累了,夏薇哭到最后,睡着了。

等到夏薇醒来时,已经凌晨两点了。

打开手机,上面有很多未接电话和短信。电话都是陈萌他们的,让自己到家之后给他们发条消息。

夏薇一个一个的回过消息之后,才开始阅读短信。

短信很大一部分都是沈嘉树发来的,也许是怕打电话不知道说些什么,短信和晚上那席话差不太多,只是最后一条消息是“薇薇,对不起。”

这是夏薇升入高二,沈嘉树升入高三之前,两人的最后一次碰面,最后一次的交集。偶尔遇见了,也会像陌生人一样避开彼此。偶尔周围人提到了对方,也会像是没有听见一样略过话题。两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人再纠缠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中午,顾城酒醒后,他才告诉夏薇,本来来的人里面是没有沈嘉树的,就是因为害怕沈嘉树和夏薇尴尬。但是沈嘉树平时那么傲的一个人,前一天找到顾城,小心的问他明天自己能不能够去他的生日宴,他一下子就同意了。

那个时候的沈嘉树,一点没有学生会主席的架子,也没有学长的风范,只是一个普普通通想要找到自己失去的女孩儿的男孩儿。此后,夏薇离开的那些年里,顾城再也没有见过沈嘉树为了哪个女孩儿的离开而露出那种神情。只有那一次,但是永生难忘。

在听说了这件事后,夏薇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夏薇庆幸,幸好隔着一部手机,没有让顾城看见自己的失态。

夏薇在手机上打道:“是挺感动的,但是我们还是分手了。”

顾城认识夏薇三年,第一次觉得夏薇这么硬气,居然是用在了这种地方。果然是和陈萌待久了的人,夏薇变得没有如初一那样软弱了。

但是似乎又是夏薇自己本身骨子里的那份韧性,因为如果是陈萌,如果是贾禹安,陈萌怕是会经不住这种攻势吧。

顾城看完短信,苦笑着,果然自己还是应该找一个新的目标了,不能老看着陈萌一个人了。

那天晚上,沈嘉树一个人在天台抽了半小时的烟,直到烟盒里一根不剩。沈嘉树才像是从上一个场景中醒过来,站在风口处,吹散了身上的味道,沈嘉树回到了包间。

刚进包间,沈嘉树就感觉道,几束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可是他已经懒得去管了。最先来的是陈萌,然后是顾城,接着是宋婉。可以他们都没有得到关于刚刚发生了什么的任何答案。

再待了一会,沈嘉树跟顾城说了一声,也起身离开了。

陈萌一直给夏薇打电话,本来想着散场之后去一趟夏薇家,但是已经很晚了,怕打扰夏薇的爸爸妈妈睡觉,陈萌还是觉得算了。只是一遍又一遍,重复着拨那个没人接听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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