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天堂里的地狱(一)
趴在桌子上的古风,醒了过来,一看时间已经过去了4个小时了,他打开那间小屋,叫醒了还在沉睡中的林屿彤,一杯温水一片药,林屿彤吃下药以后,古风还是让他继续休息。
“彤彤,晚饭我给你放在外面的办公桌上了,吃完药以后尽量要停三个小时,再去吃饭,再睡会儿吧,我去外面看一下,有事儿随时打电话给我。”古风用极其温柔的语气对她说道。
“嗯,放心吧,我没事的,这些事情总是要经历的,我爱你,我愿意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她红着脸对古风说道。
林屿彤拉着被子,外面只剩下一双眼睛,满含爱意的看着古风。
“我的彤彤真乖,搞的我都不舍得离开你身边了,哎~文学是我们自己人,有些事我想跟他交待一下,为了我家彤彤宏图伟业,小弟弟我要身先士卒喽~”说完又品尝了一下她的小嘴巴。
她的嘴巴有点干,但是刚吃完药,还不能喝水。
“唔~快去吧,文学弟弟还等着你去安抚呢~姐姐我只能独守空闺一阵,我看好的男人就是有责任心,要不然我怎么能爱的死去活来的呢。”她眼中全是骄傲与幸福,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是对的。
林屿彤嘴角还挂着两人的口水,古风帮她擦掉后走出小屋,关上门让她好好休息,自己来到了充满噪音的走廊里,拿出手机打给了古文学。
“嘟~嘟~嘟~嘟~”响了四声,伴随着嘈杂的音乐声,古文学接通了电话。
“歪~风哥!我在前线战斗,有何指示!”古文学对着电话吼道。
“别贫了,先从前线给我下来,让前台送点酒送点吃的,到111号包房,你也过来。”古风没好气的回道。
“得令,马上来,风哥稍等。”说完他就挂断了电话。
挂完电话的古文学,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前台,前台小姑娘长得很漂亮,是第一眼看过去就很漂亮的那种,所以前台这份工作很适合他。
“琳琳妹妹,风哥让把111号房间打开,然后送点酒送点吃的过去,要不要一起过去吃点喝点儿呀~”古文学一脸骚包样对她说道。
他叫梦琳琳,今年只有18岁,也刚刚满18岁,算是刚刚毕业就下来打工,平时林屿彤对她很照顾,她在这里工作也十分开心,因为她是这里面年纪最小的,所有人都照顾她,小姑娘也十分礼貌,他是这里所有男服务员所追求的目标。
“文学哥,我哪有你命那么好,我要坚守岗位,擅自离岗是要扣工资的。”小姑娘瞪着可怜巴巴的大眼睛对古文学说道。
“琳琳妹妹,不要着急,等哥混好了哥罩着你,你要知道,现在我风哥可是林总的正牌老公林总是我嫂子,亲嫂子,所以嘿嘿~”说完冲着小姑娘开始坏笑,丝毫不掩盖自己的抬头纹。
“切,你就吹吧,风哥是有目共睹的,你是从哪儿来的,第1天来就净吹牛,要不怕把牛皮吹破了。”她咯咯的笑着,对着古文学说道。
只见古文学理了理自己的短发,一脸傲娇的转身离开了,走了不远,不忘回头跟再交代一下。
“唉~你们都当我是在吹牛,不跟你们计较,等明天开会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风哥在111号房间招待的人就是我,嘿嘿,想不到吧。”说完抬着头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向着111号房间走去。
其实梦琳琳已经相信了他说的话,就是想跟他斗斗嘴而已,因为她看到古文学作为一个新人,第1天上班就有专人详细的教导他,比任何人刚来的时候教的都要细致,再加上古风时不时的会过来看他一下,能有这样待遇的人,上一个就是自己。
在外面还是昂首挺胸,六亲不认的步伐迈着,刚进入房间里,就面带憨笑,坐在了古风身边,这种转变简直比翻书还要快,切换的速度感觉任何一台计算机都转换不过来。
“嘶~呼~风哥呀,你这是要准备兑现承诺,请我来这里唱歌吗?”他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对旁边的古风说道。
因为此时刚好有一个服务员推着一些零食进来,正在桌子上摆着,为了让别人认为他不是在吹牛,他故意装作大大咧咧的跟古风说话,并且摆出一副理所应当的架势,好在他跟古风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并没有太多的忌讳,古风一样允许他在自己面前各种的放纵,因为古风在内心里确实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弟弟一样看待。
“少抽点吧!这回回去你家老爷子没抽你呀?记吃不记打,我还记得你家老爷子第一回抓着你抽烟,回去就给你打个半死。”古风也点上了一根,看着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用长辈的口吻对他说道。
只见古文学翘起了二郎腿儿,直接给了古风一个白眼儿,随后看着那个正在摆桌的服务员。
“老刘把这个果盘撤掉,单独切一大盘西瓜来就行,自己家人吃没必要弄得花里胡哨的,去吧!”他一脸傲娇的对着那个服务员说道。
古风看着他现在的样子,一脸无奈,最后在他脑袋上抽了一巴掌,也同意了他的说法。
“去吧,安他说的来,以后好好带带他,别怕他,我给你撑腰。”说完模仿古文学傲娇语气对服务员说道,随后又瞪了古文学一眼。
傻在当场的服务员老刘,在听到古风的话以后,应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带着种种疑问离开了,但是他现在开始对古文学之前吹的那些牛已经深信不疑了。
“你小子,这个自来熟的性格一点儿没变,到这这才多长时间,就老刘老刘的叫着了,他可是给你安排的师傅啊。”古风一脸无奈的对他说道。
“风哥呀,这儿的人都知道,你以后会是老板,我是你亲弟弟,送来的威风不抖白不抖,嘿嘿~”一脸欠揍样的对着古风说道。
古风冲着他的二郎腿,轻轻踢了一脚。
“还亲哥呢,谁是你亲哥,臭不要脸的毛病又开始了,我开始有点后悔让你过来了,让你在工厂继续摸轴承多好。”古风对着一脸傻笑的古文学说道。
“我不管,来了你就别想赶我走,打死我也不走,赖你这儿了,嘿嘿。”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对着古风说道。
“你小子就是欠抽啊,行了,不扯这些有的没的了,有些正事要跟你说一说了。”说完他怼灭烟头,恢复了严肃。
古风拿起一瓶啤酒,自己喝了两口,“叮~”的一声放在了桌子上,他要把自己的打算,和以后要做的事告诉他,也想让他好好帮自己,他想要吧这里经营好,尽量让别人少说闲话,在背后被戳脊梁骨的事,他内心还是很在意的。
“咳咳~呸!”古风清了清嗓子,拿起垃圾桶吐了一口痰。
古风将新店的计划,以及以后要走的路线,详细的跟他说完了,平时嘻嘻哈哈的古文学,骨子里面是一个有想法,并且很聪明的一个人,听完古风的叙述后,他先是陷入了沉思,慢慢脸上开始有了神采,最后也认真的表态了,表示为了让古风不背着吃软饭的小白脸这个称号,他决定将自己的精力已经身体全部通通奉献出来,在古风“噼里啪啦”的肢体交流过后,二人达成了协议。
古文学和古风在村子里时,曾经跟着自己本家的一位号称“古拳王”的师傅练过三年武术,所以二人拳脚上没怕过谁,当时在村里兄弟俩就横着走,古风是师兄,他就是师弟,当然他也从来没打赢过古风。
“风哥,说说你跟嫂子的事呗,突然间就有了这么一个土豪嫂子,实在好奇呀!”古文学喝了不少酒,带着一脸西瓜汁问古风道。
古风也没少喝,此时他的话匣子也打开了,刚刚沉浸在二人练武时的回忆之中,现在又被他勾起了另一段往事。
“说来话长了,要慢慢说喽!”
说完他转身在控制面板上吧包间音乐关掉了,让这里安静了下来。
“我跟你嫂子上初一就认识了,当时我看见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自己的魂儿已经被她勾走了。你知道吗?我清楚的记着,你嫂子当是还带点婴儿肥,胖嘟嘟的小脸儿,让你哥我是欲罢不能啊!但是可惜的是,当时你哥一家三口出来,挤在一间出租屋里,房子的大小不到40平,屋子里边儿摆着两张床,两张床中间拉着一个帘子,小床是你哥的床,大床是我爸妈的床,再往里一个小空间里就是一个简单的小厨房,平时也是自己做饭吃,你哥我床旁边就是一个石膏板隔的墙,外边放个屁,你哥不仅能听到声儿,还TMD能闻到味儿。你哥我当时这么个穷德行,一点追求你嫂子的勇气都没有,再加上遇到了一点事儿,更加自卑,更加不敢上了,哎!”说完拿起啤酒猛喝一通。
旁边的古文学此时很有眼力见,又给他开了一瓶,“碰!叮~”一瓶酒又放在了他手边,又喝了两口,点上一根烟,才又开始继续讲了。
“其实当时你哥我能看出来,你嫂子当时对我也有意思,记得那是一个周末,当时我们一个班里的几个同学约好了去你嫂子家玩儿,并且最后准备要一起写作业,那是我第1次见到你嫂子的父母,他们准备了一大桌丰盛的午餐,吃完饭后有人提议玩捉迷藏,你嫂子家住月湖小筑,你现在也知道了,那就是片别墅区,在别墅里面捉迷藏,完全不矛盾,当时我们是七个人,三个男生四个女生,最后是其中的一个男生找人,我们六个人藏起来,被找到的人就要帮忙一起找,最后没有被找到的人获胜,获胜者的作业由其他人帮忙写。好玩的是这本身就不公平,你嫂子自己的家,她藏好了根本没人找的到,你哥我也是幸运的,被你嫂子拉倒了三楼她的闺房里面,哈哈哈哈!想起来就想笑,那是我最糗的时刻了,没有之一。”说道这里他停了停。
古风拿起手边的啤酒,又吹了一瓶,烟也烧尽了,几乎一口没抽,下意识的又点了一根,发现没这是最后一根了,然后抄起对讲机,切换到前台的频道。
“琳琳,111号房送盒烟进来,我是古风!”
此时的古文学看到大哥喝多了,一改往常的调皮的性格,老老实实的倾听,其实他也挺好奇的。
又喝了一口酒后,古风又开始接着讲述起来。
“当时你嫂子拉着我躲进了她的衣帽柜里,没办法只能脱鞋进去,你哥我小时候那个脚什么状态你也知道,长大了慢慢好了,没有那么夸张了。刚进去女孩家香香衣柜还能压制住,过了不到两分钟就开始大展神威了,把你嫂子熏的直往衣服堆里钻,当时你哥我就尴尬的不行,香味混合着臭脚丫子味,哈哈!你品,你细细的品!”说道这里古风拿起酒瓶又灌了起来,主要是说话多容易口干。
与此同时梦琳琳也进来了,拿着烟放到桌子上就要走,古风酒劲上来了,靠在沙发上犯迷糊,古文学走上去拉住梦琳琳,在她耳边小声嘀咕。
“琳琳,让别人顶一会前台吧,我哥喝大了,你留这,情况不好帮我应对一下,是在不行你去喊我嫂子,她的办公室不是只有女生能进吗?”此时的古文学一脸认真的对她说道。
她看着迷糊的古风,只能按他说道办了,确实喝多了。
“二姐二姐,我在111号,风哥喝大了,我在这看着,你帮我顶一下前台吧。”梦琳琳走出房间对着对讲机说道。
“收到!呲呲~已经就位。”对讲机里面传来二姐的声音后,她又回到了屋里。
古风双手摸了两下脸,拉着古文学又开始了,一旁的梦琳琳貌似被他忽略掉了。
“你嫂子被熏的呀~当世我俩并排趴在柜子里,我的脚在你嫂子头旁边,你嫂子的脚在我旁边,她被我熏的小脚乱扑腾,好几次小脚丫不是进我嘴里,就是捅我鼻孔,最后实在受不了了才掉了个个,我看到她手指插进鼻孔,手掌捂着嘴巴,小脸憋得通红,过来以后对着你哥的腰一顿猛掐,还赏了我一堆白眼,这回换我往衣服里面乱钻了,殊不知我竟然钻进来小女孩的内衣内裤堆里面了,就在我的头完全钻进去后,外面传来脚步声,就听到外面的小男孩被小女孩制止住了,不让他们进来,因为这是你嫂子的房间,我当时紧张极了,不小心就放了一个屁,两种臭味,混合着香味,你嫂子完全受不了了,用自己的衣服吧我盖了起来,自己跑出去投降,结果这个衣柜就没人找了,你嫂子牺牲自己让我周末作业不用自己动手了,从那以后她叫了我整整一个学期的臭臭,哈哈哈哈!”抬手又是一瓶,结束了这段奇特的经历。
旁边的古文学和梦琳琳已经笑的死去活来的了,险些丧命。
在酒精的作用下,古风感觉自己体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感觉不需要呼吸也能活着,五脏六腑都在膨胀,脑海中全是林屿彤的样子,可是那个面容越来越模糊,最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就这样睡了过去,好在粗心的古文学和梦琳琳没有去探古风的鼻息,此时的古风呼吸和心跳全部都停了,成为了一具尸体。
今夜的蓝瞳恋歌见证了三对情侣的诞生,三对全部成功,最后开开心心的离去了,迎来送往中,一晚上的营业也快到时间了,河源市有规定,夜场的营业时间最晚为凌晨两点,现在是12时30分,古风睡在111号包房,林屿彤睡在办公室小屋里,工作人员还在正常忙碌,一切好像是跟以往没有任何区别。
云行广场地下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一个很不起眼的角落位置,车上一个一身黑色风衣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人,他在不停的吸烟,地上已经有10多个烟头了,黑色墨镜下面是一双充血的眼睛,在黑暗里面仿佛发着红光,如同地狱恶鬼一般。
轿车后排座位上,水店长坐在那里,坐胳膊和右腿上还缠着纱布,整个人很虚弱,里面只穿着一套病号服,外面披着一件长款羽绒服,他的脸色煞白,因为寒冷上下牙正在打架,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煞白的脸上仿佛印着两个大字“恐惧”,是的,他是被人用医院的棉被包着带到这里的,此时白色的医院棉被还在他身下,车里面的内饰座椅也全部是黑色的,那条白色棉被就显的很扎眼,除了牙齿打架的声音,其余的声音一点都不敢出,喘息都是很轻微的,生怕前面那个人听到。
“你好,不要在这里吸烟,我们这里是禁烟停车场。”
一个身穿蓝色保安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看到这里有人吸烟,处于对工作的认真负责,他前来制止了。
黑墨镜男人听到后将烟头熄灭,保安也没有深究,没有荡起一丝涟漪,水店长刚想求救,最后仔细一想,他放弃了,那个人就不是人,是魔鬼!
水店长全名叫水涛,中学没毕业就下来混社会,大多数都在夜场,一点一点的累计,使他慢慢成为了行业里面的精英,他渐渐伪装自己,将自己从一个流氓混混,摇身一变成为了多家夜场争抢的大拿。刚毕业时他的名字叫水涛涛,感觉有点不对味,自己改成了水涛。
他是河源市区土生土长的人,居住的社区叫“水云居”,这里的楼盘是当地人自己开发的,前身就是“水家寨村”,村长家里有钱,在河源市飞速发展的洪流中,摇身一变成为了地产开发商。
水涛今年27岁了,初三辍学以后到处打架,当时水家寨村那一片很出名,都拿他当反面教材,大人吓唬小孩都会说“不听话水涛涛就会来把你抓走!”,以至于让他的父母亲人都十分嫌弃他,经历了一些挫折以后,他也开始发奋图强,在各大夜场也混的风声水起,当时水家寨村的开发也是他牵的线,无非是夜场认识的老板,把他介绍给了村里,最后阴差阳错,村长也很有钱,大老板也愿意投资,现在他从那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变成了水家寨村的大功臣,父母从新接纳了他,上门说媒的人也络绎不绝。
有人说,一个人快死的时候,他的一生就像过电影一样在眼前略过,被冻的快要死掉的水涛现在就是这样。
“嗡嗡嗡~嗡嗡嗡~”
一震急促的手机震动声传来,将水涛拉回了现实,黑墨镜接通了电话,在绝对安静的环境里,水涛能很清晰的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让你绑个人出来,你他妈的还要在弄死一个,死杀才!到时候弄的老子一身骚,老子把你全家女性全部弄个遍!”电话那头对着黑墨镜咆哮道。
“不碍事,一个小护士而已,我要的数给齐,剩下的我来解决。”黑墨镜用平静到不能在平静的语气回道。
“最好这样!你给我想清楚了,你是在给海旺哥办事,他什么性格你比我明白,一会有人去带人,钱一分都不会少给你,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电话那头挂断了,发出“嘟嘟嘟”的忙音。
不一会,先是一道强光闪过,随后传来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沙沙”声,最后是“吱~”的一声刹车,一辆灰色商务车停在了轿车旁边,水涛被一块胶带,从嘴巴的位置,绕着头,缠了好几圈,最后被白色被子包住,捆了起来,更像一条蛆了。
他被转移到商务车上,眼睛也被蒙住了,最后不知道被带到那里了。
黑墨镜开车也离开了,他开着车左拐右拐,最后来到了一片老小区,大门口的金子已经锈迹斑斑,四个大字“灵芝小区”,古风也住在这里。
黑色轿车停在了小区的一座配电房的位置,这座配电房的所有窗户都是用木板封死的,古老的马赛克楼体,虽然只有两层,但是层高很高,整体为正方形,楼顶位置有很多生锈的铁柱,除去这些铁柱,整个配件房就是一个正方体,大门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藤蔓植物,奇怪的是楼梯上并没有,只有两扇大门上爬满了这种植物,由于此时是冬天,藤蔓植物的绿叶全部掉光,只剩下枯黄的枝干。
黑墨镜走下了黑色的轿车,他打开后备箱,一个黑色的旅行箱被他提了出来,手提箱看起来很重,他双手提着把手,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了配电室旁边的一个下水井盖旁边,他放下沉重的手提箱,在附近的草丛里开始摸索,准确的来说是在厚厚的积雪上翻找,“呲啦呲啦”塑料纸摩擦的声音传来,最后他摸到一片塑料膜,此时在塑料膜上覆盖了厚厚的积雪,除掉上面的积雪,下面包着一根铁杆,拿起铁杆撬开下水井盖,手提箱被丢了进去,最后他自己也跳了进去。
一身黑衣,黑色的墨镜,黑色的箱子,还有伸手不见五指的下水道内,所有的黑色在这一刻仿佛融为了一体,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砰砰砰~”沉重低缓的脚步声传来,一团黑色的下水道里,突然间一阵淡黄色的暖光,将其照亮,错综复杂的暖气管道,管壁上的斑斑锈迹似乎将管道本来的颜色完全遮盖,锈到发红的铁锈已经脱落掉到了地上,借助着微弱的暖光可以看到,这些暖气管本来的颜色应该是银白色,一个不到40平米的小空间里,遍布着许多这样的暖气管儿,错综复杂,蜿蜒崎岖,使这个本来不大的空间里,温度和湿度都很高。
神奇的是地上竟然还有绿色的植物,不是苔藓,是真正的又窄又长的小草,一个扇形的灯罩挂在顶棚,灯罩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很脏的白炽灯泡,所有的暖光都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靠近4周墙的位置,让出了暖气管道,摆放着好多木质的桌子,桌子的底部,由于过于潮湿,已经开始腐烂,好像随时会垮塌的样子。
凹凸不平的桌面上,全部都是刀劈斧砍的痕迹,桌子本来是白色的,主体是木渣板贴上一层表皮,这一层表皮已经破败不堪,露出了下面的木渣板,让人毛骨悚然的事,上面全是斑斑的血迹。
整个小空间里面充斥了一种腐臭味儿,和那个已经烙印在骨子里的血腥味道。
黑墨镜走到一张靠近吊灯的桌子,将黑色行李箱放在了上面,“吱~~”的一声拉开了拉链,打开了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白色的护士服,护士服穿在一个身材瘦小的女生身上,此时她双手抱着弯曲的双腿,头被塞在膝盖之间,看不到头,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头发。
黑墨镜抓住那团头发,往外一扯,发出阵阵“嘶啦”的布料撕裂的声音,他提着女生的长发,将她从黑箱子里面拉出来,蜷缩的姿势变成了平躺在那张桌子上,头部往下到膝盖位置还在桌面上,一对纤细的小腿垂在桌子下面,能看到女生的脸了,此时她面部扭曲,眼睛被垂下来的乱发挡住了,看不到,只能看到圆张的嘴巴,和一个小小的鼻子,感觉属于那种又萌又可爱的女生,可是圆张的嘴巴,还有嘴巴两侧,因为用力过猛,撕扯开来的裂口,以及顺着嘴巴两侧法令纹留下来的血迹,这些种种迹象表明她再也可爱不起来了。
这种护士服是白色长裤,白色的长袖上衣,护士帽已经不翼而飞,胸前胳膊上都残留着斑斑血迹,好似雪中盛开的梅花。
放到桌子上没过太长时间,暗红色的血液就流了出来,顺着桌边,“滴答滴答”的滴在了到处是裂缝的水泥地面上,又过了一会,血液变得粘稠,从血滴变成了一道血线。
黑墨镜走到暖气管边下,那里放着一把斧头朝下的锤斧,30公分的木制斧把椅在暖气管上,他拿起这把同样锈迹斑斑的斧子,斧刃位置还有干掉的血迹,附着在锈迹上,斧头斧刃的另一侧是可以用来当锤子用的正方形平头,同样也是血迹斑斑。
手持斧子来到了女生旁边,右手抬起斧头,刚要准备对着女生脖子位置劈砍下去时,一个细节映入他眼帘,女生的胸部竟然微微起伏,他先是一惊,然后恢复平静,随后用黑色箱子里面的黄色麻绳,将女生捆在了桌子上,随后转身离开了。
此时水店长也没有很舒服,双手捆绑被吊起来后,他就已经被吓尿裤子了,殴打恐吓都没用上,最后走出来一个熟悉的面孔,正是海旺哥,他无条件答应了他的要求,利用店长的职权,在暗地里帮忙拉皮条。
“奶奶的!早知道这是个软蛋,就不用费这么大劲了,林家姑娘动不了,就剩这么个东西了,还以为有多刚呢!呸!送回去吧,你应该知道以后怎么干了。”他对着水涛啐了一口说道。
“海旺哥!明白了!知道了!以后海旺哥让我怎么干我就怎么干!”水涛哭着说道。
此时他已经哭的涕泪横流了,完全没有往日店长的架势了。
水涛被送回了家,只说是家里有事,让朋友带自己回去了,出院手续以后补上,可是失踪的小护士已经惊动了警方,小护士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进入了厕所就再也没出来过。
KTV里,古风已经差不多醒酒了,他冲到厕所洗了两把脸,回到办公室看到给林屿彤准备的晚饭已经被吃掉了,回到小屋里面看到她还在睡觉,叫醒她,打车将她送回家,自己也回去了。
来到灵芝小区门口,后半夜的寒风威力十足,喝酒后吹风容易上头,古风就中招了,在林屿彤面前拼命掩盖,这会实在装不下去了,一步一踉跄的摸到了自己家,进家门时已经凌晨1点50分了,古风也没有洗澡,捏手捏脚的跑进自己屋里,生怕吵醒父母,然后就是躺在床上等咖啡,咖啡十分守时,喝下去后借着酒劲,死死的睡了过去。
此刻封虎市地下实验室里,还有两天,第三天531号实验体就会到来,每个人都无比紧张,那根弦蹦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