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卓一直以为独身多年的女人性格多半有些怪僻,他现在才发现陈海燕其实是一个很易于相处的女人,对事业、对人生有许多独到见解,令他暗暗折服。渐渐地,闫卓对这个未来岳母滋生出一种亲密的情愫。为了不让她失望,他后来在一家眼镜店找到一份稳定的工作。
然而,事情却急剧地变化着!2002年8月的一个周末,陈静跟着几个同学去天津搞社会实践,要在天津住两个晚上。周五下班之后,闫卓习惯性地来蹭饭,只见陈海燕已经做好了他最爱吃的红烧肉,桌上还摆放着大半瓶五粮液。闫卓问:“阿姨,不就我们俩人吃饭吗,您干嘛拿酒出来?”陈海燕温柔地笑道:“这酒是我们单位庆祝新年时剩下的,已经开封了,不能久放,我决定和你喝掉它,你不会反对吧?”闫卓一听,也笑道:“我不反对!”说完,二人相视而笑。
席间,陈海燕的嘴角总悬挂着一丝迷人的笑容,她不停地给闫卓夹菜、倒酒,眼睛闪出一种和煦的光,浑身上下散发着慑人的魅力。闫卓只觉得受宠若惊,又心旌动摇--身着吊带短裙的陈海燕,是那样温柔而妩媚,美丽而性感!
两人喝了很久很久,谈了很多很多,仿佛忘了彼此的年龄身份。此时的陈海燕渐渐有些忘情,说起她独居这么多年的凄凉,如何熬过孤枕难眠,听得闫卓脸发烧,说到动情处,她猛地伏在闫卓的肩膀上哭了起来。闫卓手足无措,借着酒精的作用,他不由抱住了陈海燕,想安慰她。于是,在慌乱的拥抱中,两人衣着单薄,肌肤相亲,都颤栗起来……
第二天早晨,闫卓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光着身子,躺在陈海燕的床上,身边一片狼藉,才明白昨晚发生的一切。闫卓回想起来时,吓了一跳:天啊,这不是乱伦吗?怎么有脸去见陈静啊?这种小说里面的事情,居然也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闫卓顿时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他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看到陈海燕正在厨房做早餐,便悄悄地溜走了……
一整天,闫卓都觉得自己处在恍惚当中,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虽然没有什么上进心,但是也有起码的羞耻之心,知道这件事自己确实做得很不应该。可是,陈海燕作为一个长辈,怎么也会这样糊涂呢?难道真的仅仅是寡居多年的寂寞吗?
鬼使神差的是,当天晚饭的时候,闫卓抱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陈家。两人尴尬地吃完饭后,各怀心事,默默坐在客厅里看电视。两人慌乱的眼神,每次有意无意碰到一起,又迅速地闪开了。最后,还是闫卓主动伸手捉住了陈海燕的手,并关上了客厅的灯……
周末陈静回家后,发现闫卓有点反常,他借口有事急急忙忙走了,她并没有在意。但是,此后每次她打电话给闫卓约会时,他总是找理由推托,而且连续好几天也不来家里蹭饭了。于是,陈静疑心闫卓有了第三者,便向母亲诉苦。陈海燕淡然地对陈静说:“是吗?小闫不会这样吧,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说,这年头男人有几个靠得住?早就对你说过要当心的。明天我就找小闫谈谈去。”
经历了内心痛苦地挣扎,闫卓憔悴了不少,他痛恨自己怎么就没有把持住,一再犯了这种难以启齿的错误。此时,陈海燕找到闫卓摊牌了:“我只是想试探你一下,谁知道你是个畜生。不过,只要你跟陈静分手,我们之间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闫卓一听,吓得跪在地上,不断扇自己耳光:“阿姨,是我错了,我不是人,你原谅我吧!可我真的是很爱陈静,只要您不拆散我们俩,只要能赎罪,我给您做牛做马都行,求您了!”
陈海燕轻蔑地说道:“赎罪?你和我女儿分手就是赎罪!我坚决不同意你和她来往。如果你不和陈静分手,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我要去告你强奸我!如果你不想坐牢,你就好好想想吧!”
说完,陈海燕转身扬长而去。闫卓一听陈海燕要去告自己强奸,顿时瘫坐在地上,这已经不是分手不分手的问题了,已经上升到刑事犯罪的高度了。此时,他终于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了。
看着陈海燕远去的背影,闫卓觉得这个女人真是太狠了,为了完成拆散自己与陈静,她居然可以干出“色诱”准女婿的这种龌龊事情。如果说之前闫卓对她还有一点愧疚的话,现在就变成了满腔怨恨。
陈海燕回家后,陈静急切地问道:“闫卓怎么说呀?”陈海燕叹了一口气,幽幽地劝女儿说:“陈静,天下男人多的是,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他对咱不义,就不能怪咱对他无情。孩子,忘了他吧!”
陈静急得哭了出来:“妈,他真的有人了?”陈海燕不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将女儿搂在怀里,而遭遇情变的陈静号啕大哭……
急于换女婿,机关算尽反送命
2002年11月,自尊心强的陈静主动向闫卓提出分手,并质问他为何背叛自己,他的新欢是谁?闫卓一律报以沉默。
不久,陈海燕为女儿介绍了一个干部子弟。那男孩儿家里有两套大房子,并且他们家人都很喜欢乖巧美丽的陈静。为了平复心头的伤害,陈静很快与他确定了恋爱关系。
闫卓并不知道陈静已经有了新男友,他思来想去,决定等大家都平静下来时,再去向陈海燕求情。
2002年12月的一天,闫卓敲响了陈海燕家的大门。陈海燕面若冰霜,露了一个门缝,闫卓腆着脸钻了进去。陈海燕又做了一桌酒菜,两个人尴尬地边吃边聊。
陈海燕冷冷地说:“只要你不再纠缠陈静,一切都好说。”闫卓跪下来哀求道:“阿姨,我真的错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想这件事情,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后悔也没有用了,可是我是真的不想和陈静分手,也不想坐牢。求求您了,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孰料陈海燕不为所动,冷笑道:“现在不是你想不想分手的时候了,只要我把这件事告诉陈静,或者向警方报案,你认为后果会怎样?再说,以后即使你们结婚了,怎么面对我?小伙子,现在所有的情况都对你不利,识相点吧!”
闫卓抱住陈海燕的腿,哭着求道:“阿姨,求求您了,你怎么这样狠毒啊!我还一直把您当作我的母亲一样呢!”
见闫卓哭得快背过气了,陈海燕终于有些不忍,温柔地拥着他,柔声说:“我们两个都是没有前途的人,可是我的女儿有,你要是太难过了,就把阿姨当你的亲人吧!”陈海燕还动情地说,你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男人,我不会对你太绝情的。你今后有什么难事,只要我帮得到,我一定会尽力的……
在酒精的作用下,闫卓又与陈海燕发生了关系。等他苏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陈海燕正在打开照相机取胶卷。闫卓惊讶地说:“阿姨,你做什么?”
陈海燕一脸得意地告诉闫卓,她已经拍下了自己与他发生性关系的照片。如果闫卓再去纠缠陈静,那么,她就去公安局告闫卓强奸。末了,她补充了一句:“为了我女儿的幸福,我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闫卓慌张地穿好衣服,夺路而逃……
以后的日子里,陈海燕叮嘱女儿尽量少回家,以免闫卓纠缠。她自己照常上下班,应付闫卓。如果闫卓心情不太差,她就用酒菜招待他,尽显温柔;如果闫卓央求她要见陈静,她就冷着脸不理睬他。
2003年2月20日,闫卓又喝得醉醺醺地跑到陈海燕家里,说自己今天一定要看到陈静。陈海燕使劲将闫卓甩开,训斥道:“你这人怎么这么赖皮,你马上给我滚出去,永远也不要来找陈静。滚!”
闫卓想到自己这么多天来,被这个女人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仇恨染红了双眼。他攥紧拳头,一步步逼向陈海燕,要她把裸照的底片拿出来。陈海燕却说:“不行,我把底片放到你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了!”实际上,闫卓只要仔细想想就会清楚,陈海燕在闫卓昏睡时不可能拍下他们发生关系的镜头,顶多拍几张他裸睡的照片而已。
闫卓嘴里叫着:“你这个阴险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你把我的一切都毁了。”说着,用手使劲卡住陈海燕的脖子,并把她摁倒在卧室的床上。闫卓顺势拿起一个枕头捂在了她的脸上,双手死死地摁住。陈海燕刚开始还挣扎着,渐渐地就没有了动静。
过了一会儿,闫卓觉得自己没劲了便松开手,这时,他才发现陈海燕已经没有了呼吸。闫卓心里一惊,他本来只是想吓唬吓唬她,没想到真的把她弄死了。
杀人了,怎么办啊?闫卓一阵心跳加速,大脑一片空白,他稍微冷静了一下,认为不能把尸体留在这里,得找个地方把尸体处理了。于是他到厨房拿了一把菜刀,将尸体分割成了六块,分别装在不同的袋子里。临走时,闫卓清理了地板上的血迹,又从柜子里翻出了陈海燕的存折、户口本和身份证带在身上,制造了一个陈海燕外出的假象。而角落里的墙壁上依然有血迹,闫卓却没有发现,陈静后来也没有发现。
几天后,陈静从学校回家时已是深夜,她直接回房睡觉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第二天早上,陈静没有见到母亲,以为她出去买菜了,就去上学了。等到晚上回家时,依然没有见到母亲,陈静这才慌了,到处打听母亲下落,可谁都说没见过她。陈静在家里翻来翻去,发现母亲的身份证、户口本和存折都不见了。此时,单纯的陈静以为母亲离家出走了。
2003年3月,陈静在焦急中等待了十几天后,仍然没有一点音讯,只好向当地派出所报案称陈海燕失踪了。因为陈静无法提供陈海燕可能出走的方向,警方一时也无法找到她。
母亲杳无音讯,陈静痛苦难当,决定一毕业就与新男友结婚,并住到了男友家里。陈静决定把这处房子租出去,在租房之前还找人把房子重新粉刷了一遍。当时,工人发现了墙壁上有陈旧的血迹,不过大家谁都没有在意。
再说闫卓当天逃离现场后,把肢解的尸体埋在了永定河的故道里。然后,他悄悄回到自己家里,躲着不敢出去。过了一段时间,见警察没有来找他,才舒了一口气。后来,他还用陈海燕的身份证把存折里的钱取出来花掉了。
但是,闫卓从此生活在恐慌之中。闫卓担心陈静会怀疑自己,在与陈静分手后,还偶尔给陈静打电话试探。闫卓每次都装作关心地询问一下陈海燕回来没有?当听到陈静说“还没有消息”的时候,闫卓才会长长舒一口气。
杀人的沉重心理负担,并不是只有22岁的闫卓能够承受的,因此他不停地用酒精来麻醉自己的神经。一次,他在与一个哥们儿喝酒时,喝到烂醉时禁不住哭了起来。哥们儿问他怎么回事?闫卓吐了真言:“我把我的岳母给杀了,埋在了永定河……”这个哥们儿以为闫卓说的是酒话,当时并没当回事,事后也没有问闫卓。而闫卓酒醒之后,也根本没有记住自己酒后说了什么。这事一晃就过去了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