淦神情一动,弯了弯嘴角。
终于准备可以和薇薇团聚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变瘦。
“穿过这片林子,就是神树城池了。”
往前几步,那熟悉的城门出现在眼前,修暮步伐优雅地走了过去,昂起了高傲的头:
“开门。”
精神萎靡不振的兽兵们猛地一颤,这些天狐王精神状态非常差,弄得人心惶惶,睡不好吃不饱,连他们身体都虚弱不少。
“谁?”一个兽兵费劲地睁开朦胧的眼,眼前的一团火红逐渐清晰起来,勾勒出一只狐狸的样子。
火红的狐狸……“狐子!”
另一个兽兵被这声吓得一颤,双目恢复清明:“修暮狐子?!”
两人的声音异常激动。
修暮变成人形挠了挠脑袋:“哈?怎么?都睡傻了吗?”
兽兵们没回答修暮的话,布满血丝的眼睛满满都是欣喜,他们激动地变成兽形互相吼了几声,后欢脱地往城池内跑去。
修暮:“喂喂???”
淦:“……”
这到底怎么了?
修暮一双淡红的眼睛疑惑地眯了眯,又灿烂一笑:“算了,我们自己去找父王。”
淦依旧沉默寡言,但修暮完全可以凭借肉眼看出他的心情好上不少。
呼,果然,结侣的雄性们,总是这样呢!
两兽也往城池内走去。
一路上,昔日繁荣的摊位们变得稀稀拉拉,偶尔有些兽人出现,脸色全是苍白虚弱的,看起来精神十分不好。
修暮再单纯,也知道了城池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父王不知道怎么样了。
淦也凝重起来,这分明是发生过战斗的场景!
他在熟悉不过了!
他的呼吸声一下子变得沉重而急促。
薇薇,薇薇呢?!
“去找狐王。”
淦低声说。
修暮凝重地点了点头。
……
狐王变成兽形睡在石塌上,周围是一众实力强悍的兽人。
“……这个神树城池,就交给你们了。”狐王慢慢地说着,声音微弱,但那一双眸子仍是清醒的。
“狐王……”一头虎兽抬步向前,“这些年多亏您的治理,我们神树城池才能取得如此大的成就,我们离不开您。”
虎兽此话一出,众兽纷纷附和:
“对啊,狐王,您别太难过!”
“狐子他可能只是贪玩而已……”
“对了,那个野猪兽人也不见了,说不定他根本没见过狐子呢!”
……
狐王从石塌上坐起来,揉了揉太阳穴,开始细思:的确,那个朱飞,疑点重重,似乎与那名雌性身边的人有血海深仇,可是却不似他所说的那样,他看那个雌性的眼神,分明就是雄兽想得到雌性而露出的疯狂!
自己应该是被骗了。
可狐王一颗心却没有完全放松下来,他想了想,决定跟众兽们说出他的想法。
众兽都安静下来,认真听着。
狐王阐述完毕后,鹰兽就出了声:“那个野猪兽人就是居心不良!他分明是利用我们!”
众兽七嘴八舌地谈论着朱飞所有的反常行为,狐王静静地听着,一颗心却猛地提起来——
修暮会不会被朱飞抓住,用来威胁他?
突然,大厅外传来急促的跑步声,狐王拧眉,两个兽兵急急忙忙地冲了进来!
狐王有些不悦:“干什么?这么着急?”
兽兵们声音都带上了喜悦上翘的尾音:“狐王,狐子,狐子回来了!”
“什么?!”狐王双手支撑着石塌猛地站了起来,瞳孔瞪大。
话音刚落,门外又响起了声音,狐王呆呆地转过头,一抹红色就跃了进来,精准地撞进狐王怀里。
“父王!”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修暮化为人形,一脸担忧地看着狐王。
狐王张了张嘴,忽然抱住了修暮,力度很大。
“你没死……没死……”
众兽纷纷欢呼:“狐子没有死!”
“我想死你了!”修暮抬起头,狐王这时才发现他瘦了许多,眼神中饱含自责。
“父王,那个野猪兽人留不得!”父子两叙完旧,修暮忽然恶狠狠地说道,把那天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出来。
淦也站在门外,静静地听着。
原来那天修暮与狐王吵架之后,一气之下决定当个流浪兽医,刚跑出城池朱飞就找上了他,说请他帮忙治好眼睛,修暮答应了,并打算带他去狐族部落。可到了林子深处,朱飞本性就显露出来!他仗着他四印的实力将只有两印的修暮打成了重伤,因为狐兽天性聪颖,修暮四处逃窜,滚入山谷,成功躲过了一劫,后被淦救下……
狐王痛苦地抱着脑袋,低低自语:“都是我……修暮,对不起……”
修暮也红了眼眶,以后不惹父王生气了,差一点就见不到父王了。他一定要提升实力,不贪玩了!
狐王看向淦,目光柔和:“就是这位救了我的孩子吧?请问你叫什么?”
“淦。举手之劳而已。”淦变作人形走了进来,金发金眸,沉稳得有一股王者之气。
狐王急忙召集手下摆上丰盛的饭菜来招待淦,却被淦拒绝了。
淦说道:“其实我来神树城池也是有一事相求,我是狮城的人,城主泰,也就是我的弟弟,中了血症,所以前来拜访,希望能得到秘方。”
狐王愣了愣,狮城……血症……?
“你认识朱飞吗?”狐王忽然发问。
淦扬了扬眉,有些疑惑,但还是道:“……认识的,他是绝地城城主卫丛的好友,之前还想指染我的雌性……他没有得手,后对我们怀恨在心。”想到那个野猪兽人,淦脸色开始阴沉起来。
莫非……
“朱飞逃到你们这里来了?”淦突然领悟。
狐王艰难地点了点头。
他想到了石牢里的人。
狐王急忙下令将石牢里的人带出来!
待奄奄一息的熊志金石纹等人被兽兵们扶上来时,淦大惊失色,一双金眸瞪得如同铜铃一般大小。
“这是怎么回事?”淦强忍着怒气发问,薇薇是不是也受了这样的糟害?她还怀着幼崽!
可等了半天,许久不见那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