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绑匪在破屋的一楼吹着牛,吃着去附近的饭店买的饭菜,各自吹着牛逼。这时候张柒安从地下室走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道长,来吃点呗?你刚辛苦了。”大哥笑着说。
“我在你回来之前已经吃过了,我先回楼上打坐,我这病很快就好了。刚才你们应该没人偷看我做法把?”张柒安压着嗓门说到。
“没有没有,我们一直守着大门,道长您好好休息。我们看着就好。”
“那就好,如果偷看很有可能被我做法给波及,影响到以后的正常,生活,如果真有,那就自己来楼上找我,我花点功力给接触掉。”
“大哥,这道长可是个狠人啊,那我刚在门口偷看的时候大口鲜血说吐就吐,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个公主在他怀里是服服帖帖的,整个就像被法术控制的感觉。”
“你看的很清楚?”大哥问到。
“不清楚,不过能看出一个大概,后面屋子里金光一闪,看的清楚,那一口鲜血喷的整个符咒都烧起来了啊。后来,后来没了那个金光,我就看不清了,也就回来了,也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
“三弟呀,你等会还是去瞧瞧吧,道长说不好会免费给你消一下,若是道长不肯,你就给点钱,我看出来这个道士还是比较贪财的。”
“大哥,你别吓我,我可胆小了。”
“还好我没去看啊。”
“对啊对啊,我就觉得做个法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如哥几个在这吹吹牛来的快活。”
“虽然说这个地方偏居一隅,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要严加看管,出了篓子我们可担当不起。”
“是,大哥。来继续,干了这杯。”
张柒安慢悠悠的回到了道士的房间。道士被捆着,穴道被封住了,张柒安掏出一把水果刀,比在道士的脖子上,然后解开了道士的穴道。
“嗯?睡着了?”这道士居然睡着了。张柒安脱下道服,然后扔在一边。用手拍了拍道士的脸,道士这才醒过来。
“你应该知道我随时可以杀了你对吧,你别叫,知道就点点头。”张柒安冷漠的说着。
道士点了点头。
“你没有看到我,今天下午是你亲自去施展的封灵大法,对不对?”
道士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很好,你很配合,像你这样的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肯定能活的长久。我最后给你一句忠告,你以后不要再出来干封灵这种活了,害人害己,回你的老家岐山去吧。”
听到这里道士眼睛有些湿润,“您知道我?”
“知道,不过不多,足够控制你了。你做的这些,不过是别人的棋子而已,如果一心向道,将来会有你的用武之地的。好了时间不多了,我也该离开了。不过这件事我会一直管,必要的时候,我会联系你的。这件事以后,如果你配合,我可以考虑收你为徒。如果你不配合,我也只好清理门户了。”
“……”道士很想说什么,但是最后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欲言又止的看着张柒安无声无息的离开了。他知道,这次主上的计划几乎等于失败了。
他秃废的趴在床上,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站起身穿好道袍,往一楼走去。
“道长,来吃点吗?”
“不必了,我去复查一下,是否还有遗漏。”
“道长你的病好了?听你声音好像亮堂多了。”
没有理他,道士直接去了地下室。点了火灵,地下室微微的亮了一些。洛轻云看着同样的道袍,以为是张柒安,就想要冲上去,但是觉得不像,这个身行要瘦弱,也要高一些。道士慢慢的走过去,看着地上的三人没有丝毫的灵气波动,他怀疑了。这个人是谁,怎么知道这么多?没道理啊?
“哎,我问你,刚才那个男的给你施法了吗?他施的什么?为什么我看不出一点灵气波动?.”
洛轻云只是沉默的看着他,没有想要说话的意思。
就这样空手安静了,对着作了一会儿。道士无奈的望了望洛轻云,以及珠儿还有车夫。悻悻的离开了。
“道长,没事吧?”几个绑匪也没多问,就继续喝了,都喝的差不多了。
“没事,我劝你们安分点,这可是公主,虽然我们是绑架了,但是迟早还是要放人的,不要动什么歪脑筋,钱少不了你们的。哼!”
“那是,那是。”绑匪听着道士莫名其妙的警告,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都点头称是。毕竟有钱就够了。
道士回到楼上,心里感慨,本来就是当绑匪。结果变成了卧底?
这算什么?他摇了摇头,不去想这些了。然后蒙着头就睡了。
张柒安离开旧屋,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他慢悠悠的在夜色里漫步着,感受着吹过发梢的微风。擦家而过的人群,以及渐渐升高的月牙。他很享受这样的生活。“原本在山野门派间往来,十年未得长霓的下落,如今却是在这人间最繁华的地方找到了长霓后人。果然是大隐隐于市吗?”张柒安突然发现自己在十年修道中迟迟没有的练气境界,在国都里竟然有一些突破,让他又惊又喜。
就这样,张柒安本来一刻钟能跑完的路程,硬是走了将近两个时辰,回去的途中发现了一些戒严的士兵。
“道长,你再不来我们可真的要打烊了,今天是客店整顿,大伙儿都可累了,你还半天不回来。这中廷有那么好玩吗?”店小二在柜台打着呵欠无精打采的问道。
“没事,今天晚上你们可能等会还得开门整顿一下,别睡了吧,考生这么多,而且明天下雨了,我看你们啊,门别关了,明天白天找个人给你代班吧。”
“开什么玩笑?还要开门?”店小二一副不信的神情。
这时候门外来了一队官兵,气势汹汹的来到柜台。掏出一张纸,上面是一个车夫的画像,还有马车的画像。正是洛轻云坐的那个马车形象。
“你这可曾见过这辆车以及这个车?”
“不知道,没见过。”店小二神色慌张的看着官兵。“军爷,我们是正经买卖,没见过这个嫌犯啊。这个人犯了什么事儿啊。大晚上还来追查他?”
“少打听,做好你的生意吧。记住以后看到这个马车以及这个男人记得到别院去领赏,线索证实就可领白两银子。那我们先走了。”说着就匆匆的转身离开了。
“好的军爷,慢走啊。”店小二看着张柒安,像是看怪物一样看着他,“牛,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这军爷要来的?”
“那就不劳你多心了,我自有我的法术。你是学不会的。”
“切,就知道唬弄那些笨蛋,也不知道那些人咋想的要去找你算命,我一个月也就二两银子的工钱,你倒好,动动嘴皮子就收人二两银子。”
“哼,不跟你计较了。明天我去领赏去,你不信算了。”张柒安也不多解释,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开始打坐。
店小二看着张柒安离开。收拾东西,就要去关门了。这时候一个炸雷响起。
“啊,这是真的要下雨啊,看来那个臭道长算的还挺准的。哼,我要是有钱,我也找他给算一卦吧。”
张柒安回到放假就开始打坐练功。今天晚上境界松动了,听师傅说,天地之灵被诸神带走,修道再无成神契机,可刚才怎么回事?怎么刚才分明感觉到了快突破练气一层了?
他开始尝试着运气,可体内全是血脉真气,内功武学,毫无灵气,也不再有那样的感觉。重复很多次以后,他放弃了,倒头就睡了。
第二天,中廷大雨。张柒安依旧拿着算命的牌子去摆摊,不过这次不是去在别院附近的偏僻的角落,而是在别院的正大门摆起来摊子。雨下的很大。张柒安看着自己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微微有些心疼。
“唉,刚买的新衣服,就这么湿了啊,真是可惜。”
等到张柒安摆好摊子,一个士兵过来了。
“你是干什么的?怎么敢在别院的门前摆摊,活的不耐烦了吧,我念你生活不易,不听话,我就把你抓起来!”
“小兄弟,我见你也是个富贵相,就是怎么来这当了个小兵,今日你若不赶我走,我保你升官发财。”
“说话到还是好听,不过没用的,趁现在大人没发现,你赶紧走吧。”
大雨还在一直下,两人在一个大伞下争论了很久,眼看着其它士兵就要过来帮忙了。这时候从别院里出来了一个贵妇。这个人就是白霞了,也就是洛轻云跟洛阳的母亲。她看起来很憔悴,焦虑,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完美无缺的脸上也多了几丝皱纹。
她从别院里出来,看到了争辩的双方,她撑开伞,慢慢的在雨中走了过去。温柔的推开小兵,对着张柒安说。
“道长,能否为妾身卜上一卦?”
“娘娘,既然您亲自上门了,那我就勉为其难的为你算上一次吧。不知娘娘所谓何事?”
“能否为我算一下我女儿在哪?”
“不行,不过呢,您女儿目前没有生命危险,请娘娘放心。”
“你怎么知道的?你都没有算。”
“哈哈哈,谁说我没有算了。”
“算命卜卦不是需要掐手指吗?还有要挂灵铜板啥的?”
“娘娘有所不知,我此行就是为了公主的安危来的。”
“此话怎讲?这个呢,说来话长,不如进府一叙?这里风雨无阻,不适合我作法啊。”
“也好。既如此,来人,带道长回府吧。”
“好!”一群士兵就打着伞将张柒安的桌子包袱都收拾好,一起进了别院。
来到别院的内院,竹青正在正堂看书,洛阳和云日天也愁眉不展这时候白霞带着张柒安来到内堂,张柒安一眼就看到了竹青。竹青感受到张柒安的目光,抬头一看。竹青惊讶的说到:“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