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里,他更衣褪鞋,躺在床上,发着呆。这个世界好像跟师傅说的不太一样?原来爹娘还有这么悲惨的过去啊,我还多了个便宜姐姐竹黄。那个算命的虽然奇言怪语的,但是也不太像是在骗我啊。还说会去国都等我,他到底是谁啊?
他想东想西想来想去的不得答案,渐渐的感觉困了,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天空中依旧是乌云层层,但是没有之前那几日的压抑了。仿佛随时会消散。
竹青洗漱完毕,正准备拿出永恒纪元开始看。忽然发现了竹半笙在大厅桌子旁坐着。“爹,你怎么还在家?不应该去忙店里的事情吗?”看着在家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的竹半笙,心中觉得奇怪。
“青儿,我已经把事情委托给你刘叔叔去办了,他办事我还是放心的,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竹半笙眯着眼睛看着手中的茶杯,一边说着一边把玩。“茶,已尽,该办正事了。”
“什么正事?”
“检查你的武艺。青儿,钟玉龙教了你什么武艺?”
“回父亲,恩师一共教了一共七套,两套拳法,两套剑法,一套身法,一套心法和一套刀法。拳法分为擒拿手,落日拳,流云剑法,行水剑法,还有无极步法,宁神诀。还有就是龙回刀法。”
“你掌握了多少?”
“基本掌握了技巧,但是不得所以,师傅总是不满意。”
“那好,你去比划一下,我也好观摩学习一下。”
“爹,莫要取笑我了,我只是学过,并不精通,若是表演,很可能是无法入得将军的法眼啊。”
“哈哈哈,叫你去就去,哪那么多废话,还开始取笑你爹了,我看你是自信满满的吧,还装不会呢?”竹半笙打趣道,到也不介意竹青叫他将军。
“好吧,呐我献丑了。”竹青说完便是跑到了院子里面比划起来。只见竹青脚上左右反复横跳,手在上三路连续出拳,虽然是每一拳都打在空中,但是却苍劲有力,绵绵不绝。接着变幻手法,出拳不再绵绵不绝,步伐也开始沉重稳健。直到后来每一拳都带起一阵罡风,仿佛每一拳都有千钧之力。
“青儿,接剑!”竹半笙扔过去一把木剑。
竹青一跃在空中接住了木剑,在一瞬间回忆了流云剑法的招式要点,慢慢的还想着昨晚的感觉。却意外发现怎么也进不了状态。心中有些急躁。剑法也出了一些偏差,而这一切,竹半笙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半个时辰过后……
竹青用龙回刀法的最后一招龙回头,“汀“的一声那柄木刀稳稳的扎在远处的小土堆里。“父亲,我练完了。”竹青的衣衫被汗水沾湿了,额头上也还在冒着汗。看着竹青略显得狼狈的样子。
“哈哈哈,你这些招式我看了,尽是些花拳绣腿。不过也不能怪你,毕竟你都没经历过真的实战。看好了,什么是真的武学。”竹半笙得意的笑着,说完左腿迈出一步,右手出一记直拳。然后一转身便是攻向了竹青。竹青意外的看着父亲,慌乱中使出落日拳的落日余晖相迎。却是仿佛感觉被一座山攻击,那种千钧之力,比落日拳法更加霸道。竹青心里想着。这拳法不能硬抗,只能躲。于是立马往后退了三步。竹半笙见竹青退了,顺势也进了三步。跟着就是如暴风骤雨的组合拳,每次出拳都恰到好处的避开了竹青的要害部位,只是轻轻的点着竹青的皮肉,可是竹青哪有见过这阵势,见着攻势不见因为自己的拖延而有任何减弱,反而感觉越来越难以招架。直到最后一拳正中竹青的头发,竹青此时已经狼狈到束起来的头发散乱不堪,衣服也起了很多的皱纹,全部都是被拳风所揉的。竹青睁着眼看着碗大的拳头对着自己,上面已经布满了老茧,古铜色的皮肤,仿佛这不是真的手,而是一件饱经岁月的兵器一般。他知道,很多老茧其实是父亲打铁所留下的。
“你的擒拿手虽然看似密不透风,其实就是软绵绵的花拳,华而不实。对付文弱书生还可以,倒不如改名擒喵手,哈哈,还有那个落日拳,太过重视招式,过于笨拙了,在每一招的间隙你的敌人有充足的时间应对,流云剑法我感觉应该是你掌握最好的武艺,可惜你在最关键的星云密布里走了神。导致你后来的招式虽然没有打错,但是却是变了形,流云剑法在我所知剑法里防御几乎无人可破,前提是你能彻底掌握,也就是在招式中自由切换,也就是刚用完第一招在用第二招时可以应变马上换成另一招,也就是不管一招用没有用完都可以立马更换招式,而你,在更换招式,尤其是在分神以后卡顿严重。必然导致你这一朵云破绽百出。再说行水剑法,与流云相比,流水是我见过最玩命的打法,而你,确实能用出行水剑法的所有招式,但是还是那句话,毫无实战意义,因为你少了一往无前的势,因为顾此失彼,顾彼失此,行水剑法的终极奥义就是不顾一切,至少在攻击强度上,甚至能与霸刀相提并论。而你的步伐虽然一步一变,可是还不够,如果能做到瞬息万变,当然我也做不到,至少你的步伐跟你所用的剑法也好,刀法也好,不说你能天衣无缝,至少可以相辅相成,但是我看到的是你在做甚?你的步伐跟你的上三路丝毫不搭。更别说你的心法跟刀法了,徒有外表。”
听着竹半笙毫不留情的批评,竹青沉默了,向来他都很努力。以往父亲看到自己练武都是赞不绝口,也是他一直以来的动力,能得到父亲的赞扬,他觉得就够了,可是今日,父亲毫不留情的批评,他茫然了。
“青儿已经尽力了。”说完竹青眼睛已经有些微红,眼里有晶莹的泪珠在打转。
看着憋屈的竹青,竹半笙心里也是微微疼了一下,只不过稍微片刻便恢复平静,他不想竹青步自己的后尘,对他严厉一些是好的,他这样想着。
“为父知道你向来自视甚高,虽然你在我面前还好,可是跟同你一般大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总是喜欢去安排别人,我不是说你这样不好,有领导风范固然好,可是你从来不把别人放在心里,从你无时无刻的找着机会去帮助别人,不管别人是否需要。有时候别人根本不需要你的帮助。你去帮助不过是在炫耀你的能力而已。”
“不,我没有,我……”竹青抬着头对着竹半笙,眼泪已经顺着汗水悄悄的留下来。竹半笙扶着竹青的肩膀,轻轻的对着竹青温柔的说,“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可是你无意中做的有些事不是会因为你是否有意无意而影响到结果,影响到结果的就是你做了,不管你有意或者是无意的。你并不是故意不参加比试,可是你就是没有参加过真正的生死比试。这不怪你,但是,你也怪不着别人。很多时候,我们并不是故意的。但是却无意中做了很多事,结果并不太好。懂了吗?快把眼泪擦了吧,男儿有泪不轻弹。”
“青儿明白了,父亲肯定不是故意凶青儿的,青儿明白。”竹青傻乎乎的擦着眼泪。
看着傻乎乎的竹青,竹半笙一拍脑门,翻了个白眼,真是清奇的脑回路。
“好了,别委屈了。你还是有值得肯定的地方的,没那么差。至少你基础是好的,这些年并没有落下什么,动作要领都还记得,只是力度可能稍微有些欠缺吧。剑乃百器之君子,素有君子剑的称呼。为父再传你一套剑法,这就是我昨晚所用的剑法,名凌诀。这是一套重势的剑法,一共三式,凌天式,破人式,盾地式。凌天式如君临天下,万剑齐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破人式如龙争虎斗,变幻莫测,非人所能辨别真假。遁地式固若金汤,滴水不漏,若有山川江河护体。而凌也。看好了。”竹半笙一边说着一边取出旁边昨晚立在木头中的剑,开始挥舞了起来。想比如昨晚,竹半笙此时拿着剑虽然不动,但是一息以后,一股若有若无的势从剑尖蔓延到剑身,再到全身。只见剑在一瞬间幻化出了三把剑,剑身齐齐发出“嗡嗡”声,再一息后,竹青看着院子里出现了三个人,一人拿着一把剑。竹青揉了揉眼睛,这没有看错吧,不知何时,三人又变回了一人,而剑依然环绕在竹半笙的周围。而剑依然是三把剑,但是虽然只有三把剑,但是剑尖却仿佛万千,在竹半笙一丈远的木头堆着,在剑尖接触到木头的时候,一堆木头冲天而起,瞬间化作木屑。纷纷的落下来,如同冬雪一般绚烂。而在这时,木屑又仿佛受到排斥一般,纷纷往竹半笙身外一丈的地方落,无法近身。就算偶尔有木屑落在剑尖上,也像雪一般瞬间融化。
在木屑落到地上,竹半笙一跃而起,将剑放在旁边的木头上,跑到竹青的旁边。
“青儿,看见了吗?想不想学?”
“想!”
“嗯好,不过在这之前,我们爷俩先把院子打扫一下,不然被你娘看到我可要被念了。”
“哈哈哈,没问题。”说完竹青就去拿着扫帚打扫了。
梅蓝兰看着舞剑的竹半笙呆呆地出神,仿佛花痴一般,心里想着,我相公真帅,哈哈哈。其实早就看到这满院子的木屑了,她准备看看竹半笙怎么办呢,看到他们父子卖力打扫着院子,索性就等他们打扫完了,出门叫着。
“饭好了,青儿,半笙,快来洗手吃饭了,婆婆都开始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