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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玉殒(1)

从今后把金牌势剑从头摆,将滥官污吏都杀坏。与天子分忧,为民除害!

--《窦娥冤》

这次漂亮的营救,是沈月春的一个杰作!

五天前,沈月春带着几样时令精美点心去安乐里探望韦母,从范五那里得知,韦惜玉被人赎出后已被转移到极乐里,并严加看管起来。极乐里不是烟花之地,看样子是被人买去做“小”。回来后,便亲自到极乐里察看了一番。极乐里是一条很长的窄胡同。胡同两侧,全是青砖青瓦的平房。胡同东端路北,有一个院落,房子剐修过,两扇油漆一新的大门紧紧关闭着。她在周围盘桓了许久,仍不见一人进出。后来,“吱哟”一声,大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擎着一只酒渣鼻头的粗壮男人。那人走出大门,警觉地向四周瞧瞧,回身将大门反锁上,才放心地向巷外走去。她断定,惜玉一定是被关在那座房子里。她向邻居打听到,这座房子是一个姓孙的告休官吏刚刚买下的。

回来以后,她便日夜思考如何救出被软禁的人。经过几个昼夜的精心谋划,终于想出一个调虎离山的救人之计。她把自己的计划,跟广和书场一位名叫丁香草的密友说了,香草慨然答应全力相助。今天,香草化妆成乞丐模样,趁着暮色将临,来到黑漆大门西侧不远处,坐在路旁的台阶上,弹起琵琶,放开歇喉,悠扬委婉地唱起了上海滩的时行小调。她先唱一曲《美大姐思五更势,又唱一曲《紫竹林深鸣鸳鸯》。她那莺啼、燕语般的歌唱,得快引来了一圈围观的人。可是,她刚刚唱罢第三支曲子,便听到呼喊“捉入”。她知道,沈月春已经把人救了出来。

趁着听客一阵慌乱,香草将琵琶收入布袋中,从从容容地离开了极乐里。

两个弱女子轻而易举地完成了一次营救任务!

黄包车拉着韦惜玉一路飞跑。来到一座低矮的临街小楼前,方才停下。沈月春上前扶着惜玉下了车,搀扶着进入楼内。登上一架仅能容下一人的黑暗的窄木梯,又拐了几拐,才来到一扇窄门前。这座房子,从外面看起来,是一座二层楼房,韦惜玉却觉得足足爬了三、四个楼层。沈月春打开门锁,面前出现了一个斜顶的小房间。惜玉心想,可能这就是那种被称作“亭子问”的地方。

“我们终于到家啦!”沈月春指指房间,长舒一口气。

“沈姐,这是什么地方!”惜玉依然惊魂未定,迟疑着不肯往里走。“该不是用来关我的吧?

“杨太太,尽管放心好啦。”沈月春爽朗地一笑。”这是我的住处,我的家。你还要在这里住些日子呢。”一面说着,沈月春把惜玉扶进了房间。

“不,不。沈姐,我不住这儿,我要找我的丈夫!”惜玉扭着身子想往外走。

“杨太太,你完坐下,听我慢慢跟你说。”月春扶她坐在窄床的边缘上,加重语气说道:“杨太太,我救你出来,正是为了让你和杨老板早一天重聚。不然……”

惜玉急忙问道:“那,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总得过些日子。因为……”

“不!我等不及!”惜玉大声嚷了起来。

“杨太太,”沈月春坐到借玉身边,拉过她的一只手,握在手中,略微提高了声音劝道:“你刚刚逃出虎穴,怎么能立刻抛头露面?说不定一下楼,就要被孙家抓回去呢,那岂不又是重入虎穴?”

惜玉任性地问:“那,要我在这里等多久”

“总要等些日子。”月春一字一顿地说,“等到孙家找不到人,死了心,再不四处搜寻啦,那时,你再出去,才能保证安全。”

“那岂不把人急死啦!”两行热泪滚下了借玉的面颊。

“杨太太,受得一对屈,才有长久福。眼下,只有保住你自己,将来才能和杨老板夫妻团聚。要不然,等到杨老板无罪释放那一天,你却成了孙家的人,怎么对得起他呢?”沈月春极力劝解。

“好姐姐,我听从你的安排!”

惜玉终于想通了。她双手搂着月春的脖颈,呜呜地哭了起来。

从此,惜玉住到了沈月春的“家”里。月春象同胞姐妹一般,细心照料着她的生活。一日三餐给她做可“的饭菜。一有空闲,便陪她聊天,替她解闷儿。她低声给她哼弹词,头靠头地歪在一个枕头上,给她讲故事,把从书场听来的热闹新闻,一一讲给她听。这样,一个上午,很容易就打发过去了,可是,到了下午,月春要去书场演出,直到深夜才回来。这慢长的十多个钟头,却最难打发。抬眼看看房间,长不过丈佘,宽不过八尺,跟一只鸽笼差不多。房中除了一床一桌,一只旧木板箱和一个油漆斑驳的马桶,再没有别的可以称得起家具的东西。邻居家的时辰钟,仿佛也得了懒病,好半天才肯响一次--好难捱的时光!惜玉觉得,现在除了没有几双眼睛盯住自己,实在跟坐牢没有多少差别!

心里越烦闷,思绪却越活跃。一会儿飞到母亲身边,一会儿飞到遥远北京城的婆母身边。而更为揪心抓肝的,还是她的丈夫。他的刑伤如何啦?该没发作吧?松江府的狱卒凶不凶?那里的伙食是否比上海县监狱里还糟?他会怎样与好官们申辩评理?

漫漫长夜,疲劳的月春发出了鼾声,她却很少入睡。好不容易忍受了三天,她使向月春恳求起来:“姐姐,该去看我丈夫啦嚎!”

“剐刚三天,那怎么行?听说孙家花钱雇了不少包打听,四处找你哪!”沈月春坚决地阻止。

又过了两天,惜玉又是一番恳求:“姐姐,这么多天啦,孙家肯定没指望啦。我想……”

“不行,还得等些日子!--风声还紧嘹!”

借玉一再地恳求,月春一再地拒绝。可是,月春嘴上坚决,心里头却在隐隐作痛!眼看着借玉来到“鸽笼”后,饭减觉少,一天比一天消瘦、憔悴,她实在不忍心再让她多受熬煎。半月后的一天,当惜玉又一次要求看望丈夫时,她只得点头说,自己先去一趟松江府,一则看看杨老板,二则打听一下那里有没有什么动静。只要那里无意外情况,便设法让惜玉前去探望。

第二天,沈月春便搭船去了松江府。杨月楼根本不知妻子已经脱险。见面时,除了一再感谢月春的“盛情关怀”还一再打听惜玉的下落。月春用银无贿通狱卒,分别向几个狱卒打听,是否听说过“韦惜玉失踪”的事,狱卒个个摇头,连称“从没听到那新闻”。看来,孙家的寻找,只限于上海滩,并没有怀疑借玉能去松江府。

月春放了心。加之杨月楼的刑伤也日渐平复,夫妻相见不至于使惜玉太伤心,她便决定让韦惜玉到松江府与杨月楼见上一面。

松江府归来的当天晚上,她便把自己的打算,告诉了韦惜玉。

“杨太太,”她说,您能答应我一件枣,我就带你去看杨老板。”

“好姐姐!只要您能带我去见丈夫一面,”惜玉的眼圈红了。“别说一件事,就是一千件,一万件,我全答应!”

“那好。只要从今天起,你能吃好睡好……”

“那还不容易!”惜玉笑了,“要是我都做到了,明天您就带我去?”

“那也得过三、五天之后。”

“哪又是为什么?”

“总得保养得气色好一些,让人看着象个水灵灵的新娘子。要不然,让杨老板看着多伤心!杨太太,你说是不!”

“姐姐说的是嘹!”

惜玉又一次紧紧搂住了月春的脖子。

一团团灰黑色的浓雾,象钱塘江怒潮,高山雪崩,排山倒海一般,自东向西劈头压下来。浓雾爬上楼房,跨过平屋,迅猛地向四周泛滥开去。一眨眼的功夫,好端端一座城市,便被吞噬得千千净净。偶而闪过街道的车灯不见了,匆匆走过街道的人影不见了。天底下的一切,全部沉没到了无底深渊之中。雾气裹在人的脸上,粘湿、冰冷,就象劈头盖脑缠上了一条湿漉漉的纱巾,使人连呼吸都感到窒息。

两个黑黝黝的人影,冲破雾障,自西向东缓缓走来近前才看清,原来是一对年青夫妇。女人脚步歪斜,好象是一个病人。男人则紧綮搀扶着她。两人吃力地来到黄浦江边。又沿着江堤向南走了一段。然后走下江堤,来到一棵歪扭着身子的老柳树前。柳树上拴着一只小船。男人走到近水处,轻轻拍了拍手。乌蓬船中立刻钻出一个人影来。只见他向左右看了看,一声没响,麻利地跳下船。伸手将女人扶上船去,又将男人扶上去。回身解开缆绳,跳到船上。立即拨转船头,飞速地摇着橹,逆流而上。不一会儿,小船便消失在黑沉沉的雾幕之中。

当天深夜,小船泊在了松江府首县娄县城外。搭船的夫妻直留在乌蓬船上,直到第二天开了城门,两人才匆匆奔进城里。在路边一个小吃店,每人喝了一碗盖交面,然后向县衙方向走去。

“你们,干什么的?”牢头宋保一面剔着牙,一面斜睨着走进大牢的一男一女,瓮声瓮气地问。

“回大爷的话,小人是探监的。”青年男子拱手施礼,恭敬地答道,“看望杨月楼。”

宋保抬起眼皮,打量着面前的男子,眼光中露着诧异:“你们是杨月楼的什么人呀?”

“她是他的表妹,”男人指指低头不语的女人,“我是他表妹夫。”

“什么名字?”宋保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男子的脸上。八字扫帚眉向上扬一扬。“打哪儿来?”

“我叫沈岳,她是于氏从上海来。”面说着,男子摸出两块银洋,递到牢头手巾:“请大爷行个方便。”

“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今天是探盗日。”宋保用手掂了掂银洋,麻利地揣进怀里,龇开黄牙一笑,“来,我给你们登个记,马上就领你们去。”

“多谢大爷!”青年男子又是深深的一礼。

宋保在一本流水帐似的狱簿上,写下了“十一月十五日”以及两个人的名字,从墙上摘下一串钥匙,便领着两人向牢房走去。来到一个标着“十三号”的牢房门前,他一面开锁,一面向里喊道:“杨月楼,你表妹夫妇看你来啦!”

杨月楼左脚蹬在墙上,向前伸着带着洋铐的双手,斜侧着身子,正在“压腿”。听到叫喊,不由一愣。心想,自己并无什么表妹,哪来的“表妹夫妇”?急忙直起身子一看,在牢头宋保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的巾等身材。鹅蛋脸上,闪动着一双深邃的大眼睛。他头戴黑缎六块瓦小帽,身穿线春长衫,脚蹬双梁布鞋。是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细看此人,虽然有些面熟,一时却记不起曾经在哪里见过。再看那女子,身穿一件暗绿宁绸短袄,下身未穿裙子,只穿一条玄色扎腿裤。她双唇紧抿着,齐眉的刘海下,一双滚动着泪花的秀目,正痴痴地盯着自己。

“哟,是我妻子--韦惜玉!”

杨月楼猛吃一惊,差一点喊出声来。正不知如何开口。站在一旁的牢头宋保却说话了。

“怎么,你们不认识?”宋保的目光从杨月楼的脸上,溜到女子的脸上。两只嘴角向上翘了翘。

“我是他表妹。表哥怎么会不认识我嘹?”惜玉抢先答道。

“噢噢,表妹,表妹夫,你们来啦?”杨月楼已经认出了“表妹夫”原来是沈月春女扮男装。他指指靠墙铺着草苦的板床热情地说道:“妹夫、表妹请坐。”等两人坐下,他又说道:“多谢你们来看我。”

“表哥,你身体好吗?”两人几乎同声问道。

“好好!”杨月楼说着,飞起左脚来了个“朝天蹬。”你们看,来松江府一个多月,把身上的伤,全养好啦。”

这时,宋保和气地插话道:“你们有话尽管说,可以放心地果半点钟。这是大爷我特意给你们的方便。”他加重语气说道,“到了时辰,我会来喊你们的。”

“谢谢大爷行方便!”三个人几乎同声道谢。

“不客气。”宋保露出黄牙嘿嘿一笑,大步走了出去。

不料,宋保刚迈出牢门,“表妹”便高喊一声“夫君”一头扑在杨月楼怀里,放声哭了起来。惜玉完全忘了沈月春的千叮万嘱。认为牢头一走,不必再强迫自己演戏,便把许久憋在心中的千言万语,化作一声长嚎,吐了出来。

“贤妻莫伤心……”杨月楼哭着低声安慰,“你要……好好珍惜身子……等待……我们夫妻,重聚的日子。”

“不,不!夫君,我要留在这里和你一起坐大牢!”

“杨太太,小声点--让他们听见了,可就糟了!”沈月春焦急地低声相劝。

“已经晚了,你们的馅儿全露出来啦!哈……”随着一阵狞笑,牢头宋保得意洋洋地返身走进了牢房。他来到“表妹夫”面前,厉声喝道:“老实说,你是什么人?”

“我是沈月春。”答话突然变成了女人的声音。她知道,再掩饰已经没用了。

“哼,好一个沈月春!上海滩的名角儿,跑到这儿演戏来啦。一进门,我就看着你不地道。果然,你们在耍藏眼蒙蔽大爷!”宋保一把抓下沈月春头上的短耳风帽,扔到地上,两眼盯着沈月春的头部冷笑道:“妈的,这膪袋倒是满象个老爷们!”

沈月春的头发毫无破绽,已经不是一个全发女子,而是两鬟闪着青光,头发往上剃去一寸多--风帽遮住前顶,便完全成了一个男人的发型。

“哼,头上弄的再象,也瞒不过大爷我的火眼金睛!”宋保讥讽地笑着,“没法子,谁让你的眉眼,俏脸,没脱掉一副女人相呢。要不然,大爷真得上你们的当!”说到这里,宋保的声音陡地一变,“来人呀,将韦惜玉给我抓起来!”

韦惜玉已经明白了眼前发生的事,急忙从颈上摘下一块五彩丝绦拴缀的玉佩,转身向沈月春哭着说道:“月春姐姐,小妹有一事相求,你能答应我吗?”

“好妹妹,你说吧!”月春满面泪痕。

“我把月楼交给你--你替我照看他吧。“惜玉把玉佩戴在月春脖颈上。“好姐姐,你能答应我吗?”

“不,这是你们的定情之物,非同寻常--我怎么能收?”月春把玉佩又摘下来交还惜玉,一面哽咽着安慰道:“好妹妹,你放心,我会尽全力为杨老板奔走的。”

惜玉又把玉佩塞到月春手里,泣不成声地说道:“姐姐,你就收下……妹妹……这点心意吧!”

这时,两个狱卒快步走了进来,月春双手捧着玉佩急忙说道:“妹妹,你一定要坚强地等着我们想办法呀!”

话音未落,两个狱卒,一边一个,象擒小鸡似地将韦惜玉架了出去。

“放开我!我哪里也不去,我要跟我丈夫一起坐牢!你们放开我……”

等惜玉的喊叫声渐渐远去,宋保又说道:“沈老板,可惜呀,你的招几太不高明!”他得意地摇着脑袋,“不是大爷不够交情。上面的交代咱不敢不依。这II!官身不自由。也罢,宋大爷,我一向仁义为怀,今日给侏个面子,让你们两位大老板再谈十分钟!”

一阵狂笑宋保昂首走了出去,沈月春将玉佩放到杨月楼的手中,情不自禁地捧起杨月楼带手铐的双手,声音颤抖地说道:“杨老板,都怨我粗心大意--我对不起你!”

“哪里话,沈老板!”不是你的妙计,只怕我们夫妻,今生今世难得再见一面……”杨月楼涕泪纵横,声音哽咽。双膝一弯,竞朝沈月春跪了下去。

“杨老板,你……”

沈月春喉头梗塞,不知怎样回答。她略一迟疑,也哺地一声,双膝跪到了地上。

四目相对,两双手紧握,两人齐声痛哭……

凄厉的哭声,冲破大牢的厚墙,飘荡在阴霾在天空中……

“不行,绝不能听凭他们胡作非为!杨老板,你放心,我一定想法子救出杨太太。”

营救韦惜玉的失败,对沈月春不啻是当头一棒。那天,惜玉被从松江府监狱捉走后,她跪在杨月楼面前,几乎哭昏过去。临分手的时候,她紧握着杨月楼的手,表示了这样的决心。

可是,一回到上海滩,她就发现,自己的保证实在下得太草率了吃一堑,长一智。孙家接受了上次的教训,不但极乐里增加了看管的人员,使人无隙可乘。并且扬言,要到上海县控告沈月春“劫持妇女”!这倒提醒了沈月春,使她想到了丁少奎劫狱的主意。是的,请上几位武功不凡的侠客,趁着黑夜,将人劫出,一走了之,是最爽利不过的事。可是,继而一想,那样做,成功的希望虽然很大,但被救出的人却从此成了“黑人”。一个不敢出头露面见天日的人,怎么能与杨老板做合法夫妻呢?况且,“夜入民宅抢人”与明火执杖的强盗无异。叶廷春之流,绝不会轻轾放过的。万一官司弄大了,又要连累杨老板。思来想去,不论文救、武救,都没了指望。沈月春陷入了进退维谷之中。

不料,正在无计可施之际,她从那些评判杨韦奇冤的报纸上得到了启发。不错,何不借助社会舆论,压服孙老头让步呢?听说,他是个大半生吃官场饭的人,难道会连一点廉耻都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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