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庙,两天后?”
希克特喃喃自语,面容有些阴沉,却并没有惊疑的色彩。
他已经猜到这纸页的来源,而他在阿索斯也只有一个情报来源,泰娜.提瑞恩。
而这封信纸上的信息虽然只有短短的一行,但希克特却一下子便明白了上面的意思,神庙在两天后应该就会到达陶玛特。
这样的信息瞬间便让希克特心下紧绷,他知道这一次神庙绝不会善罢甘休,而这一次来到陶玛特的无论是裁决者,还是其他的什么,数量都绝对不会少。
所以在瞬间,希克特的心中就剩除了一种黑云压城的恐怖压迫感。
他已经不是那个强大到似乎无可战胜的原初魔神,甚至他现在已经无法调用本体的本源时空之力。
似乎所有的生物,其生命历程都是由幼年,到少年,青年,壮年直至老年,在这个过程之中他们的力量也逐渐强大,直至消亡。
可他从诞生之日起,便是世间最强大的存在,他的存在便是巅峰,在他所掌控的世间里没有幼年,少年,青年,老年,只有由始至中壮年。
不过命运似乎却给他开了个玩笑,他之后的经历就好像是让他的生命发生了逆转,他的力量在消退,就好像由壮年逐步退化到青年,少年,甚至幼年。
希克特真的感觉如今的自己就好像是人类中的婴孩一样,没有力量也没有技巧。
所以,尽管心中早就知道神庙一定不会放过自己,肯定还会再度来到陶玛特,可当这件事真正就快要发生的时候,希克特还是感到很头疼。
希克特甚至不敢将这个消息声张,一方面这样的消息传出去只会引起陶玛特镇民的恐慌,而另一方面此时的希克特或许在其他人眼中已经够强,但希克特自己却知道,如今他所掌握的力量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作为沦落到如今这一步的最大原因,七神的背叛对于希克特所产生的影响不可谓不大,直到现在,他在面对大多数人的时候,平和的微笑之下总是隐含着审视的色彩。
如今的希克特在揣测他人的内心之时,从来不怕用最欢的恶意来揣度。
换句话说,现在的希克特已经不会再去完全的相信任何一个人,甚至就连布罗伊在他心中都还有这一层淡淡的隔阂。
所以希克特不想,也不愿意将神庙的事情告知更多的人,心中也是存了害怕被再度背叛的想法,就连两个势均力敌势力的成员都有可能因为种种的原因倒戈相向,更何况是如今神庙与圣堂之间的对比?两者孰强孰弱甚至不用想都知道。
圣堂势弱,所以希克特只能更加谨慎一些。
只是,到底该如何来面对两天之后随之而来的神庙势力?
希克特轻轻握了握手,却发现面对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似乎真的没有什么牌可以打出。
越是无能为力,希克特则越是痛苦烦躁。
“唔,算了,不想了。”
与其因为想不到办法在这里烦闷,还不如不想,晚上的时候老伊恩应该回来,还有布罗伊,亚伯他们也在,不如将这件事情在晚上的时候提出来。
希克特这般想着,不管会不会想出办法,但是亚伯以及老伊恩应该会提出一些可行的思路,甚至是布罗伊,或者安德里,瓦博伦给出一些惊喜也不可知。
只不过康利面包房的事情就要暂时搁置了。
希克特面色有些阴沉的起身,回到了圣堂的后院之中。
神庙的事情让希克特理所当然的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一下午的时间不仅在他的感觉中过的格外缓慢,甚至就连脑海中记得想要去做的事情也没有了丝毫的动力。
看着时间快到了晚上,逐渐加深寒意也要比正午的时候深刻了许多,算着时间,安德里还没有回来,看样子应该是想要和老伊恩一起来圣堂。
希克特本来还想等着他回来去西街买些食材,但现在看来还是需要自己行动了。
不过好在希克特已经去过一次西街,并在里面买了不少的东西,也算是熟门熟路,看了看天色,日光已经变得微弱,但天色却没有完全暗下来,希克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起身离开了圣堂。
不得不说,在面包牛奶,以及希克特自身获得的战绩这两大利器开路,如今的他走在西街上时不时的而就会有人向他问好,甚至还有些人要把自己店面里,甚至是刚刚买到的东西免费赠送给他。
为了维护一直以来他所塑造的亲和又高大的形象,希克特自然是一边温和的笑着,一边将镇民们递给他的仨瓜俩枣拒绝。
一路上微笑着希克特陆陆续续的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全部买了回来。
只不过在离开的时候脚下悄然加快了脚步。
离开了西街,希克特这才揉了揉似乎已经有些笑得僵硬了的面容。
他犹有余悸的回过头看了眼西街,心中则暗想着下一次是不能过来了,起码不能一个人自己过来了,民众的热情固然让人欣喜,但实在是让人感到压力很大。
回到了圣堂之后,安德里以及老伊恩也已经回来了,正坐在后院和从小礼堂出来了的布罗伊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看着希克特拎着一个大袋子回来,三人赶忙打了个招呼,而安德里以及布罗伊更是赶快站起身来,接住了希克特手里的大袋子。
相较于日渐沉稳的布罗伊,安德里还是一副没心没肺的摸样,他抢先一步接下了希克特手中的袋子,之后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看了看。
“这是黑山羊肉?”
首先映入他眼帘的便是不输于昨天大小的黑山羊肉,这瞬间让安德里激动了起来,接连两天都吃的这么奢侈,这是安德里在以前怎么也不敢去想的。
“今天难道有什么喜事吗?”
安德里合上了袋子,开口向希克特问道。
“算是个惊喜吧。”
想起下午回来时发现的那张纸页,希克特微笑着,有些恶趣味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