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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哀莫大于心死

“轰···”一阵轰鸣声传过,房间的结构快速的崩塌了···“该死···”摩西想要立即离开这里,但是他选择了冲向自己的女仆,然后支撑起了一道屏障。“呃···”摩西待在一楼,伴随着轰鸣声,二楼的地板直接砸在了摩西所凝聚的屏障上面。摩西感受到一种巨大的力量压迫着自己的魔法屏障。

他所能够做的,只有用尽全力去支撑。“主人···”女仆此时似乎睁开了眼睛···她口中喃呢着什么,然后再度昏迷了过去!“尼雅···”摩西皱了皱眉,然后试着再度撑开自己的魔法屏障。大量的魔法迅速的涌出,沉重的房屋架构最终还是被支撑住了!

“···没事就好···”摩西低声地说了一句。······

离开摩西的住所,莱卡觉得对方真的变了很多,从一个很普通,还有些卑劣的贵族子弟,变成了一个···还在成长的合格的贵族子弟。这样的人会使用卑劣的手段去对付自己的女仆吗?莱卡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总归,莱卡手下留情了!

人生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所有的颜色混在一起,黑色是坏人,白色是好人,那红色是好人还是坏人呢?黑色也可以是愚蠢,白色也可以是虚伪···莱卡的心死了,他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去真的报仇了,杀掉了敌人,为莉莉报仇,但是莱卡以后再也不会有陪伴在身边,能够进入他的内心的人了。

“···”天空中下起了一点小雨。莱卡轻轻地拨动了一下,停留在自己的肩膀上面的魔法元素漩涡,然后轻轻地说道:“不用这样做,那只会让我感到困惑!”天空中的小雨随后就停息了,他身边的元素漩涡很快地冲向了手指位置,然后化作了一枚七彩的戒指。低头看了看手指,“呼!”莱卡抿了抿嘴,然后走向了远方。·······

“主人···您没事吧!”尼雅小心的看着摩西的肩膀,房屋倒塌的时候,摩西用魔法挡了一会儿,但是最后还是魔力耗尽了,并且那个时候已经没有办法出去了,所以摩西用自己的身体支撑了以下,不过好在救援很快就到了。所以没有造成伤亡。估计这一次莱卡的事情会很麻烦了!

“···”沉默着的摩西握着自己的手腕。之前拿着匕首攻击莱卡,但是不仅没有做到,反而让自己的手腕骨折了···因为在身体上面施加的力量强化过多,但是又没有施加什么强化构造之类的魔法,所以就很难受。摩西沉默的样子让尼雅有些担心。

“需要包扎一下手腕吗?主人?”“···我想再一次听听你在第一次遇见我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摩西低声地说着。“嗯···我当时说:‘贵族大人,请收留我吧,我什么都可以干的。’”“然后你就挨了那个奴隶主一鞭子是吗?”摩西询问道。“嗯,不过没有伤口,那种程度····其实已经适应了!”

“嗯···不过也是因为那一鞭子,我当时求着父亲杀了那个奴隶主···”摩西没有说事后他挨了自己父亲十二鞭子的事情。“嗯,您救了我和其他的兄弟姐妹们!可惜他们都没有留下来。”“那不重要,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但是,我想要询问一件事情,你还记得我当时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

“您说····‘我有一天一定会杀光这个世界上的所有奴隶主的!’”摩西在那个时刻终于想起了被自己遗忘了数十年的,一生的愿望。“···哦。”摩西的反应平平,不过已经决定将自己的一声奉献给主人的尼雅只是微微低头,可就连她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脸颊,早已慢慢地变红了···

“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们可能会比较忙!”摩西淡淡的说着····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竟会在王国中掀起一阵动荡的风波···

“嗯···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主人····”尼雅轻轻地说着。摩西点了点头:“你说,我在听····”·······

“呼!”几乎放弃的莱卡回到自己的房间中,然后裹好被子,闭上眼睛休息,忽然间,莱卡的额头裂开了一条裂缝,从中流淌出了黑色的液体···【连自己的女仆也保护不好···】,黑色液体慢慢地流淌在了床上。【这样的我,真的有活着的必要吗?】莱卡的脸上再度裂开了一条裂缝。

裂缝中似乎蕴含着整个宇宙一般,任何人所能感受到的,只有无尽的物质···黑色的粘稠液体慢慢地流出,【去死吧!我。】莱卡裹紧自己的被子,直到双手软化,真个人变成了一滩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物质。这些物质慢慢地从床上溜了下去。一种前所未有的感官溶解了莱卡的意识。

身体似乎已经变成了一块大饼。莱卡开玩笑的想着:‘就差铁板和篝火了···’只不过,这句话之中有多少悲伤,就只有对方知道了!黑色液体慢慢地流到了地面上。然后慢慢的汇聚到了一块地方。接着汇聚成一块。看上去像是有些炼金实验中会用到的史莱姆···不过没有那种纯净的感觉,给人一种完全就是由这个世界上最污秽的东西构成的感觉。

很恶心···真的很恶心。但是莱卡现在感受不到自己的身体,就连他手上的几枚戒指:秘银戒。黑戒,花戒,还有由魔法元素构成的元素戒!这几个戒指全部都融化变成了一滩黑色的物质,“唔···”意识模糊的莱卡感觉自己只能够感受到地面。微凉,而且很坚硬,不知道为什么,莱卡感觉地面好像比往常更加的坚硬了···

‘主人···’梦魇多少有些无语,虽然说自己变身的戒指已经变成了液态物质,但是自己还是原本的状态,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但是莱卡忽然间变成了劣魔形态···这就让梦魇感觉很难办···

“咕嘟···”一个声音响起,莱卡的身体上面冒出了一个泡泡。正常人要是遇到了那种感觉的话,可能会疯掉吧···

“主人!”梦魇大声的对莱卡的意识喊道。莱卡的意识瞬间清醒了过来,相对应的,莱卡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体上面发生的变化。“呃···”莱卡抿了抿嘴,然后扶着脑袋,在意识恢复的一瞬间,莱卡的劣魔形态飞快的变成了一个具备基本的人性的东西。莱卡用粘稠的手掌扶着自己的额头,尽管整个身体全都都是一种非常粘稠恶心的样子。但是莱卡似乎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主人。恢复过来,不要沉浸在悲伤和自我否定中!”梦魇用沉重的语气说道。“嗯?什么?”莱卡没有听明白。“···您看看自己的身体!”梦魇说了一句。“嗯?····真恶心。”莱卡叹息了一声。“主人,不要沉浸在自我否定中。”“不然就会变成这个样子?”“···差不多的意思,不过深渊劣魔对应的恶并不是自我否定就是了···”梦魇低声地说了一句,然后沉默了起来,莱卡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叹息了一声:“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或许当时把摩西杀了泄愤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莱卡自嘲地说着,在其位谋其职,莱卡不说谋其职了,就算是照着自己的想法做事,他也需要考虑自己的行为可能会产生怎么样的影响,这样的影响是好是坏,还是说,并不能够改变现有的状态。摩西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莱卡的手里面,尽管莱卡从一开始就很讨厌他,或许这种讨厌是源自于摩西和他的女仆之间那种让莱卡妒忌的亲密——莱卡从来没有掩饰这种妒忌,只不过他不曾表现出来。

这种妒忌在自己失去了莉莉之后,显得更加疯狂,正因如此,莱卡的脾气有些暴躁,他打飞了尼雅,甚至于让对方受伤——实际上,莱卡很少去伤害那些仆人女仆之类的角色,哪怕是属于自己家族的仆人也很少受到莱卡的斥责或者说打骂,更不用说别的家族的女仆了···

莱卡承认自己有些暴躁了····这种暴躁源自于妒忌,不过也有可能是由于尼雅的那种对于摩西绝对的忠诚···晃了晃脑袋,莱卡站起来,然后坐在了桌子前面,看了看那个花盆,花盆中长出了一个小小的嫩芽···“····”莱卡注意到了那个小芽,然后怔住了···

“生长出来了吗?一个生命···”莱卡将花盆抓住,然后注视着那个小小的生命。莱卡心中有一种想法,他要给这个小家伙最好的保护,但是莱卡的理智阻止了他。只有在自然的环境中成长,才能够长出一个自然的生命,不然的话,只会是一个病态的植物罢了···

“一年,你可以生长出来了吗?”莱卡思考着这个种子的生命。陷入了思考。

这个时候,忽然想起了一阵敲门声。“嗯···什么?”莱卡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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