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吉他们一家人搬到了湖心岛,在这里他们一家人过起了与世隔绝的生活。在这个岛上没有几家。
爷爷自从搬到这里时他的伤就没有好,在这居住了一段时间后爷爷的伤慢慢地加重了,他怕儿子和媳妇担心,一个人坚强地挺着。
这一天,爷爷为了让他们生活中能少花点钱,他决定在窝棚前面不远的地方开辟了一片荒地。
在王吉他们住的地方到处都是个荒垫子和不长庄稼的黄沙。好有道道柳条通。
爷爷头几天就找了一块平整荒地,这块地大约有半亩多。如果种上蔬菜,足够一家人吃一夏天的,
爷爷拿着镐头来到这块地,他用镐头一下一下地刨着,每刨一镐头,爷爷的心被盾得像针扎一样难受,他连续刨了几下,觉得实在挺不下去了,于是他找了一个塔头墩子坐了一会儿。心中阵阵恶心,张口中不停地喘着粗气。
自从来到岛上王吉为了生活,他又干起了老本行,这几天没有在岛上,他置办了一些零货,走街串巷去卖,挣点小钱,他出去的时间不固定,有时一天两天,有时十天八天他就回来一趟,买些日常用品,挑了回来。
爷爷坐在塔头墩子上,从脸上汗珠噼啪地淌了下来,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大不如以前了,在他的心中有一种不详的预感缠到他的心头上,他想在自己还没有走之前,为家里在开出一片地,种一些蔬菜,在家里减轻一些经济负担。
想到这里,爷爷了强挺着站起来,他再次来到荒地边,双手举起镐头,使劲地又干起活来。
在窝棚中的赵淑珍整里好一切,她烧了一壶开水,拎着水壶走出窝棚。
“爹,你休息一会儿,这有水你喝点。”赵淑珍来到爷爷开荒的地方,接过爷爷手中的镐头,她怕把爷爷累着,本来他身体就不好,赶紧催促着爷爷到一边去休息。然后自己抡起锄头开始翻起地来。
爷爷在媳妇手中接过水壶,自己倒了一杯水,坐在塔头墩子上喝了起来,他一边喝水看到媳妇翻地非常吃力,于是他站起身来回到窝棚里,又去取了一个镐头,再次回到荒地刨起地来。
爷两个在这荒地一干了就是一上午,爷爷看着已经即将干完的荒地,心中感到非常地高兴。
又干了一会这片荒地刨完了,爷爷拄着镐头,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自己的窝棚,他一头躺窝棚里的铺上,浑身向散架了似的,各个骨节发出钻心的疼痛。他咬紧牙关挺着,知道自己浑身发出麻麻的感觉,他此时以感觉不到痛了。只是身体没有一点力气,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只好闭着双眼静静地躺着。
“爹,吃饭了。”过了大约有二十分钟,赵淑珍做好午饭,大声喊着爷爷。
爷爷窝棚中没有回应,也不见爷爷出来。
“爹,吃饭了。”赵淑珍又喊了一遍,他怕爷爷没有听到。
“大孩,你去你爷爷找来吃饭。”
赵淑珍喊了二遍后,爷爷还是没有出来,赵淑珍忙让他家的大一点的孩子去上窝棚里去叫爷爷出来吃饭,她一位爷爷一定是累睡着了。
“嗯!”大孩子答应了一声。
在窝棚里的爷爷没有睡,他的意识非常清醒,可是就是动不了,他听到了赵淑珍的喊声,试图自己起来,他试了两边一点力气都没有,无奈只有躺在那里,心中这回想到,这回是完了,再也不能给孩子们干活了。
大孩跑到爷爷窝棚里,看到爷爷躺着,他对着爷爷喊着。
“爷爷,妈妈找你哦吃饭呢!”他说着走到爷爷的头上,没有听到爷爷回答,爷爷也没有动弹,只是用眼睛看着大孩,眼睛中含着泪花,爷爷此时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爷爷,爷爷,你怎么了。”大孩子急了,用手摇晃着爷爷让爷爷起来,他废了好长时间劲,爷爷还是静静地躺着。
“妈妈,妈妈,你快来呀!爷爷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起不来。”大孩子着急,朝着外边使劲地喊着妈妈。
赵淑珍听到大孩子的声音,放下手中的活,扎着围巾向爷爷的窝棚跑了过来。
“怎么了,爷爷怎么了?”赵淑珍一边跑,一边问大孩子。
赵淑珍进到爷爷的窝棚中,看到爷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大孩子在一边不停地召唤者爷爷,可是爷爷还是一动不动。
赵淑珍来到爷爷的头上,接着又召唤了几声。
“爹,爹,爹,你听到了没有。”
爷爷的眼睛看着赵淑珍,眼中的泪水从眼角流了出来。意识里向在和儿媳赵淑珍再说:
“爹,不行了,不能在帮助你们了,你们可要照顾好自己呀!”
突然,赵淑珍发现爷爷的眼睛在窝棚中四下晃了一下,赵淑珍马上明白这是爷爷在找全家人呢?他是想在他临死之前看到家里的人。
“大孩一去把弟弟们都找来。”
赵淑珍眼睛中的泪水不停也流了下来。
时间不大,孩子们都跑了过来,围在爷爷的身边,喊着爷爷。
爷爷的眼神还在四下瞧,好像还在找人。
“爹,你是在找王吉呀!他马上就回来你要坚持住呀!”赵淑珍看着爷爷的眼神,就知道是找丈夫王吉,她哪里知道丈夫啥时回来,她只是为了安慰将要不行了的公公。
王吉这几天在外边,整天忙着卖货,今天一早他没有去上货去卖,在他的心中总感觉到一阵阵不安,好像要发生什么事似的,自己也说不上来。
于是他担着担子上市场里买了点日用商品,心急火燎地往家走。
他一路没有任何心情看江边的风景,只走得满头大汗,他放下担子,拿起挂在担子上的手巾擦了擦汗水,向远处望了望,离家中还有挺远一段距离,一股无形的力量催促着他挑起担子继续向前走。
当王吉快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炎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让人有种喘不过气来,他又将担子放在一边,走到一个河岔子旁边,他蹲下身来,伸手在河里捧了一捧水一了一把脸,让自己精神一下,然后回到担子跟前,向远处一看,自己家的鱼窝棚就在眼前,他挑起担子加快了脚步,向窝棚靠近。
“淑珍,我回来了。”王吉走到窝棚跟前,向窝棚里喊道。
窝棚里没有人回答,王吉挑着担子来到窝棚门口,放下担子,向窝棚里进去,只见窝棚里一个人也没有,饭菜在锅里还冒着热气,桌子碗筷都放上了。王吉看了一眼他不知道人都干什么去了,他只好走出窝棚向爹爹窝棚走来。
当他走到爹爹的门口时,就听见里面媳妇在和爹爹说话。
“爹,王吉马上就回来了。”王吉不知道窝棚里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妻子知道自己马上就回来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王吉迈步走进窝棚,第一出现在他眼帘的是爹爹躺在铺上一动不动,媳妇跪在一边,几个孩子也都在身边。
“爹,你怎么了?”王吉张口朝着躺着的爹说道,声音中带着嘶哑,他此时有点哽咽,知道爹爹一定是有毛病了,但是具体到了什么程度他是不知道的了。
赵淑珍回过头来,顺着声音一看,果然是丈夫回来了,让他感到非常惊奇,当她看见丈夫时,眼睛中的的泪水不停地掉了下来,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爹怎么了,你快说呀!”王吉催着赵淑珍,急切地想知道答案。
“爹今天早上和我开了一片荒地,回来后不知道他怎么了就躺在这里就不会动弹了,你快过来看看吧!”赵淑珍擦了擦满脸的泪水,当王吉学了今天上午的经过。
“爹爹,我是王吉呀!你说话呀!”王吉的几声呼唤,躺在铺上的爷爷好像听到了,他把眼睛盯着王吉,好像要有很多话要说,眼角的泪水流了出来。他的意思想要告诉自己的儿子他不行了,你不要难过,爹再也忙不了你们了,我去找你们的妈妈了。
爷爷的眼睛看了一会儿王吉一会儿渐渐的闭上了,他再也没有什么遗憾的了,安详地离开了人世。
“爹,爹”王吉抱着爹爹哭了起来,哭的撕心裂肺,爹爹的离去王吉是做梦也没有想到。
赵淑珍和孩子们也都哭成一团,在整个窝棚中被哭声笼罩
邻居们知道王吉的老父亲去世后。都过来帮忙。
王吉也从悲痛中缓了过来,他得让爹爹入土为安,家中没有棺椁,只好找来一凛竹子编的炕席,把父亲放到上边,自己拿着锹在窝棚附近不远的地方找了一个朝阳的地,他们开始挖了起来,邻居们也都忙助挖了起来。
他们夫妻在邻居的忙助下简单地将老父亲埋葬后,并在坟头立上一个木碑,上用小刀刻上歪歪扭扭的几个字:“父亲王海军之墓。”
在坟前,王吉和媳妇以及孩子都跪在坟前,他们在给老人磕头,悲痛的心情缠绕着他们的心底。
王吉夫妻送走了老人,一家人在一起过了数天。
王吉又要出去做买卖去,家里全指着王吉挣点钱,这点微薄的收入是他们一家生活的命脉。
王吉挑着担子,妻子跟在后面,依依不舍地送了一程又一程。在赵淑珍的心里她不知道丈夫这一走得多少天能回来,她只有领着家中的三个孩子在窝棚中等待丈夫挣钱回来。
“吉,这回你走得多长时间能回来呀”赵淑珍关切地问着王吉。
“淑珍!在家好好照顾咱们的孩子,我挣到钱后,马上就回来。”王吉安慰这妻子,俩人的手紧紧的我在一起,久久舍不得分开。
“淑珍,我走了。”王吉松开赵淑珍的手,挑起了担子,向远处走去。
“你要早点回来呀!”赵淑珍看着丈夫离去的身影心中伤悲,眼睛流下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