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紫银聊完天回到宿舍,宿舍里还是只有我和夏晴雨两个。我们自习到九点就回来了,那两个要学到自习室关门。不说别的,单说这种学习精神确实值得学习。
我为自己浑水摸鱼的心态默默检讨半分钟。洗漱之后,我开始整理衣柜,想把实习要用的东西都收拾好。我们美丽的夏大小姐当然不用做这些,到时候自然有人帮她打理一切。
夏晴雨假期的实习要单独行动,她一副悠哉游哉的样子,笑道:“陆笑非啊,记得克制,纵欲过度可不好!”
她知道李孟扬和我在一起实习后,多次打趣。我说:“你省省吧,自己管好自己就行,上次孟扬还跟我说在酒店见你和师兄呢。”
我差点儿把这茬给忘了,一说起,夏晴雨忙解释,“你别想歪了,我们是去看同学啊!”
我呵笑一声,“我信了!”
“真的!你叫李孟扬别瞎说啊,我爸还不知道我有男朋友呢,他这两天还要来看我,让他听到你这话,还不把咱们学校都炸了!”
夏晴雨颇为紧张,原来她也有怕的。
“不至于吧!”
“我们家都是暴脾气,陆笑非,你如果想失去我,你就尽管说。”
“行吧!”
我忽生好奇之心,凑过去问道:“就算那次不是,那......你和师兄到底有没有?”
夏晴雨不明所以地笑,算是承认了。我捂着嘴,故作很惊讶的样子,夏晴雨打了我一下。
“太震撼了!”我说。师兄果然不像表面上那么正派。
夏晴雨不服气,反问我,“呵,难道你和李孟扬没有?”
我无比纯情道:“真的没有!”
夏晴雨表示怀疑,“李孟扬会这么老实?”
我问她,“那你打算和师兄结婚咯?”
“不一定。”夏晴雨说。
她又问我,“你还打算和李孟扬结婚?”
我很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只喜欢他了,我不会再跟别人结婚了。”
“陆笑非,我劝你什么事情都不要提前放狠话,容易打脸。李孟扬确实不错,但还不至于非他不嫁吧,太严重了!”
谈到人生大事,我们两个各自静默了一阵子,夏晴雨又问:“上次的事情,你到底想好没有啊,我们也太憋屈了吧。”
我刚要说话,有钥匙开门的声音,两个学习楷模一起回来了。
张韶涵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踩到了我的衣角,我当场发作了,“干什么呢?”
本来准备爬梯子上床的夏晴雨被我吓一跳,又站在了原地。
张韶涵没好气道:“对不起!”
我冷哼一声,“自己做过的什么事,心里该有个谱,有些事情道歉是没用的。”
“你什么意思?”
我收了东西,起身道:“没什么意思!就像电脑中病毒的事情一样,说出来没什么意思。”
张韶涵闻言变了脸色,回头看了看王珏,没有吭声。
试探完毕,果然就是她们搞得鬼。
夏晴雨发消息问我怎么办,我回复到,先睡吧,考试结束好好掰扯。
白畅溪她们宿舍四个人好得跟亲姐妹似的,不是每个人都有白畅溪那么好的运气,比如我,室友之间永远无法坦诚以待,这种遗憾让我感觉像错过一个亿。
我们辅导员是我见过最有活力的阿姨了,五十岁的人了,对什么都热情满满的。她很爱时尚,我和夏晴雨两个到的时候,她用杯子给我们盛冰茶喝,那杯子让我看一眼就想买同款。
起初我们师生三人交谈得还挺好的,但我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儿,我看了看夏晴雨,她没听出关老师话里的意思,兀自晃着杯子里的冰块傻乐。
我一脸茫然地问:“老师,我们是做错了什么了?”
辅导员笑了笑,说:“你们两个小姑娘一进来,我就看着喜欢。同学们都是二十岁的人了,不像小学生、初中生了,同学之间,室友之间应该多担待…….”
“是我室友来跟你说了什么?”我猜测。
夏晴雨一听,急了,差点儿爆了粗口,“她们……她们还有脸告状?”
辅导员示意我们冷静,但我和夏晴雨真的很想打人。
“你们都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了,很多事情,你们如果愿意跟老师分享,老师很乐意听你们说,帮你们想办法。只是……同学之间,尤其是室友之间有点儿小摩擦,小矛盾的,是不是应该互相包容,体谅?”
我按住要跳起来的夏晴雨,说:“老师,我想知道她们两个都跟你说什么了,我想知道我们两个到底做错什么了?”
辅导员看了看夏晴雨,“夏同学火气真大,这样说吧,叫你们过来,就是想说几件事,虽然都是小事,但是不得不说……”
辅导员从上次答辩失败,到昨晚的“争吵”,中间又说了很多我都不记得了的宿舍矛盾,我听着心里明白了。
我陆笑非愿意给一头雾水的夏晴雨总结一下此次谈话的意义。
我和夏晴雨太张狂了,夏晴雨仗着家里有钱,总是欺负同学,她和陆笑非有了男朋友之后,更是肆无忌惮。谈恋爱谈得不思进取,比如上次答辩的事情。
张韶涵她们说的事情,辅导员信了一部分,没有批评我们,只是很委婉地规劝我们。她们来找辅导员,要调换宿舍,辅导员给我和夏晴雨的任务就是想办法和室友和好。
我勉强笑了笑,“老师,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是我们不懂事,这点儿小事也让老师操心。”
夏晴雨想说话,我拦住了她,“夏晴雨,把杯子放下,别给老师打碎了,咱们回去反省吧,不耽误老师的事了。”
夏晴雨不知我何意,但她听了我话,也起了身。
辅导员又简单说了几句,我礼貌性地回答了几句,趁机就走了。
太阳毒辣辣地烤着大地,晒在身上针扎一样地疼。
夏晴雨还是没弄明白,追着我问:“什么情况?辅导员这是什么意思?”
“恶人先告状,恰好我们又有状可以告!”
“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上次咱们丢了那么大的人,你以为辅导员心里会好受吗?现在又有人告我们一状,她没让我们写检讨就够好的了。”
“关她们什么事,再说了,就是她们搞得鬼,我要告诉老师去!”
我拉住了她,“你跟老师说这些有什么用?白费唇舌!”
这些同学间的破事,辅导员见得多了。她是大家的老师,她只能调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所以,打怪还得自己来。
夏晴雨骂了一句,叫道:“受不了了,回去得打架!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