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灵玉心头一跳,转过头看向霍离夜,不可思议地睁圆了凤眸:“当真?”
楚清言的实力她是见识过的,那天在湖心亭的较量,便可见一斑。
“当年言王和松阳那一战,几乎是两国瞩目的战役。同样是十几岁的少年将军,同样是名师之徒,自然备受关注。
可那一战,一直被赞许为奉云国第一将军的言王,败了。”霍离夜桃花眼微眯,细细打量着松阳,若有所思。
“不仅败了,甚至败得惨烈,差点被取了项上人头。从此之后,言王便辞了将军的身份,再也没有上过战场。”
洛灵玉轻皱着眉头,“这得是受了多大的打击……”
她忽然有些心疼楚清言,才十几岁的年龄便被捧到了至高处,摔下时自然是疼得很。
洛灵玉偷偷瞄了一眼对面的楚清言,恰好对上了楚清言温柔的目光,她内心一动,有些闪躲般挪开了目光,眼神又瞧向了松阳手上的那个镯子。
那边的楚清言见洛灵玉往自己这边看,心头刚升起欢喜,却又见她看向了松阳,那痴痴的目光似是见了情郎似的。
生气。
松阳看起来正在听松澄说话,不知说了些什么,松澄原本气得噘起来的小嘴,又咧了开,笑嘻嘻的抱紧了松阳的手臂。
松阳勾唇笑着,忽然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一般,鹰一般锋锐的凤眸扫向了洛灵玉。
洛灵玉打了个寒颤,收回了目光,心中惊跳。那双紫眸……似是能将人拉入深渊般。
心跳久久不能平复,是那种紧张恶心的颤动。洛灵玉倒了一杯葡萄玉露给自己压压惊,浓郁的葡萄玉露入口清香,入喉凉润,很合洛灵玉的口味。
过了一刻钟,各方宾客如约而至,宴会便提前开始了。
洛灵玉向来不喜这些凡尘缛节,随着大众走了一遍过场,便又回了座吃酒看舞。
“南明国的葡萄玉露果然香醇清甜。”许眉川啜了一口葡萄玉露,赞不绝口。
洛灵玉深以为然,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两三壶葡萄玉露,许是喝的有点多了,跑了两三趟茅厕,现下又忍不住道:“许大哥,等会上了莲蓬豆腐记得给我留些,我去趟茅厕。”
入夜时分,一轮明月高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本是该蝉鸣可闻的寂静时辰了,因着楚安平的生辰,饶是洛灵玉在茅厕里蹲着,都能听见宫殿那边载歌载舞的热闹劲儿。
这边洛灵玉刚解完手,忽然听见了干呕声,伸长脖子往外一看,原来是云与璃扶着大树在干呕。
没多在意,正要提裤子,只听“嘭”一声,洛灵玉狐疑地往外看去,云与璃竟倒在了地上,一个身着南明国服饰的蒙面男子从大树上蹦下来,把云与璃手脚一绑,往麻袋里一揣,扛起来就往宫外跑。
在奉云国皇宫里居然有人敢做这勾当?
洛灵玉惊得裤子都忘了穿,愣了一会,立马捞起裤子隐匿声息跟了上去。
……
“放开我!你这狗贼!”云与璃醒来后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用力挣扎着。
蒙面男子跑到了偏僻的花园,将麻袋往地上重重一摔,撕开了麻袋,一脚踹在了云与璃的手臂上,“闭嘴!再叫我弄死你!”
看着蒙面男子拔出一把柄上嵌着绿宝石的弯刀,抵在自己的喉咙上,云与璃只能识时务地闭上了嘴。
“这位兄台,敢问小女子是怎么招惹上您了?”云与璃咬着嘴唇,睁着无辜的大眼睛,故作柔弱地问道。
那蒙面男子冷哼一声,“你别怪我,怪就怪你招惹上了不该招惹的人。”
云与璃挤了几滴泪下来,“死也就罢了,好歹让小女子死的明白些……”
蒙面男子见她这般,愣了一下,随即嘿嘿一笑:“你这么嫩的小娘皮,杀了可惜,放心吧,我不会杀你。”
“原来如此,劫财好说,我这里……你脱裤子干什么!”云与璃小脸煞白,花容失色地尖叫道。
“脱裤子干嘛?这还用问?”蒙面男子脱完了自己的裤子,又上去扒云与璃的衣裙,动作十分粗暴,手指所过处一片红痕。
云与璃见对方要动真格,绷紧了身子大声道:“你放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别碰我啊!滚开!!”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
不行……得想办法……
“你就叫吧,不可能有人来救你的。啧啧,你说你们奉云国,干啥啥不行,你们那个言王,什么垃圾?被我们太子打成废人一个。”
蒙面人一边狞笑着,一边扒扯着云与璃的衣服:“要不是因为十几年前,洛家军骁勇善战,你们奉云国能留到今天?
可笑的是你们那皇帝老儿,灭了洛家满门,还妄想收并南明国?笑死人了!
不过啊……你们奉云国的女子倒是个个美貌如花,细皮嫩肉的,前两年,逃难投靠到南明国的那个洛家女人,那叫一个嫩啊,哈哈哈哈……”
蒙面人正笑得骇人,猝不及防被云与璃一口咬住了他的虎口,云与璃将一块肉从口中吐了出来,嘴角流着鲜血,双眼狠狠瞪向蒙面人:
“呸!狗东西。我泱泱大国岂是你等杂碎能侮辱的?!”
蒙面人吃痛的喉了一声,脸上的表情愈发狰狞:“小娘皮子,敢咬老子!”
他扬起手掌,正要打上云与璃的眼睛,云与璃瞪圆了眼睛,仿佛这巴掌下来她便要咬掉他整个手掌般。
只听“嗖”的一声,一枚飞针穿过了蒙面男子的手,蒙面男子疼得惨叫了一声,捂住了手回头警惕地道:“是谁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