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龙新被卡上手铐,民警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他大喊道:“你们看错人了,你们冤枉好人!……”
钱家兄弟举拳又要去打杜龙新,被霍民警给拉住了,钱学峰对杜龙新怒道:“杜龙新,我们又不瞎,怎么会看错人,扒了你的皮我们也认得你。把玉米叶下上毒,让我们去卖,让我们顶罪,让我们当替罪羊啊!”
由于民警穿的是便衣,很多路过的村民也跑过来看热闹,转眼间围了不少人。
霍民警拿出证件来晃了晃,让杜龙新和大门外看热闹的人瞧了瞧说:“我们是长岭镇派出所的,执行公务,大家不要慌!”
民警把杜龙新推上面包车,杜龙新垂头丧气。同时把钱家兄弟和于涛一起叫上车,开往派出所,做笔录和证人。
七八个看热闹的人,眼看着抓人的面包车开远了,少见多怪、危言耸听地大喊道:“不好了,杜龙新被民警抓走了,不知什么原因,可能是长岭镇上丢了两辆汽车,是他偷的吧?”
“不,可能是养牛厂里被药死了12头牛,是他下的毒吧!”
转眼间,整个杜家庄人人皆知了。
消息很快传到了杜龙新嫂子胡英耳朵里,她赶紧去告诉了公婆,公婆连气带吓,坐在沙发上起不来了。胡英一看不好,心说:“别把两个老东西气坏了,一命呜呼了。不行,我得赶紧去劝劝。”于是说:“爹,娘,别害怕,可能是误会了,他们抓错人了。事情总会搞明白的,等事情搞明白了,龙新就回来了,没什么大事,你们别放在心上!”
消息也传到了杜继业耳朵里,在杜永健的地下室里,杜继业、许军、杜永健、窦彪等正在大发雷霆,窦彪说:“看来杜小龙的牛死了12头是杜龙新干的。他怎么不早说,早说我们也好帮帮他,这小子够狠的!”
杜继业说:“这小子擅自行动,我们想帮忙也帮不上,不听指挥,孤军作战是会吃亏的。我不是不管,我知道的太晚了。你们大家听好了,每个人的行动计划都必须通知我,由我批准,不经过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擅自行动。不然落个杜龙新的下场!”
许军说:“这小子自作自受,都怪他不早说,也怪他擅自行动。进去就进去吧,吃着里边的,省下家里的。老杜,下一步我们怎么办,你的冷库建完了,我和张大发给你开制冷机,同时,我们是不是也要存一洞子大蒜……”
杜继业刚睡醒午觉,他看了看表,时间已到了下午两点半,他想到村委安排一下目前的任务。突然,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的大门口,从面包车上下来两个便衣民警,这时杜继业正好走出大门口。
其中一个民警好像认识杜继业,拿出证件亮了亮说:“杜书记你好,派出所的,执行任务,关于杜龙新的案子,杜龙新说,他药死了杜小龙12头牛,是你唆使他干的,请杜书记去派出所一趟,拿出与此案无关的证据,请!”
杜继业一听,破口大骂:“这个该死的,这不是疯狗乱咬人吗,拿不出证据来,我砸扁他!”杜继业骂骂咧咧上了面包车。
来到派出所审讯室,杜继业环视了一遍,心里砰砰直跳,心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没我的事,我堂堂书记怕过谁?”
民警把杜龙新从隔壁叫出来,只见杜龙新戴着手铐,神情呆滞,他一看到杜继业吓得倒退了两步,但又马上振作起来。
杜继业一看到杜龙新,气的瞪大了眼睛,举手要打杜龙新,民警说:“干什么,打人是犯法的,有话好好说!”杜继业无可奈何的攥了攥拳。
霍民警坐在写字台后面表情严肃,另一个民警坐在电脑后面记录,还一个民警站在杜龙新和杜继业身边,以防犯人轻举妄动。
霍民警问:“杜继业,杜龙新下毒,药死了杜小龙的12头牛,他说是你唆使他干的。你作为一村之长,看来你是主谋?”
杜继业沉着冷静,沉稳中带着凶相,说:“杜龙新,你说这事是我让你干的,请说出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证明人是谁?”
杜龙新脸上冒了汗,不知他是吓得还是急的,说:“大老爷,你平常不是非常痛恨杜小龙吗,也经常骂杜小龙,诅咒杜小龙对不对?”
杜继业说:“我什么时候痛恨过杜小龙,杜小龙借给我50万块钱,我感谢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痛恨他,更不会去报复他。杜龙新,你说说,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点、让你去给杜小龙的牛下毒的,证明人是谁,证据是什么?”
好汉出在嘴上,没有嘴巴子能成了干部,杜继业的嘴如同机关枪,一梭子子弹问话,让杜龙新十分心慌。
杜龙新顿感有气无力,心想:“我要再随便捏造个证明人,民警要去问他,他能承认么,做假见证是犯法的,谁敢做假见证人,花三万元钱也买不到假证人啊!假的永远成不了真的,真的永远成不了假的。都怪我倒霉,糊涂!”于是说:“大老爷,你不是非常忌恨杜小龙么,我想给杜小龙制造点损失,让你表扬表扬我、奖励奖励我!”
杜继业假惺惺地说:“放你娘的屁,做了坏事还表扬表扬你,我傻了。我是骂过杜小龙,再恨杜小龙也没叫你去给杜小龙的牛下毒。当然,在杜小龙给我贷款50万以前,我是骂过他、恨过她、嫉妒过他,因为他有钱不请我、不帮村委,这也是人之常情,牢骚而已。但是我没有对他下毒手,事情都是有个度。你分明是看到你老婆的表妹窦玉琴和杜小龙离了婚,窦玉琴和你没有沾着光,你怀恨在心,蓄意报复,疯狗乱咬人!”
杜龙新心想:“下毒的事真的不是杜继业让我干的,我也拿不出证据来,是我自作聪明。我要再乱说,讲出他与杜永健算计杜小龙的那些案子来,对我不利,并且得罪这个土皇帝,那些案子也不能治他的罪,我也没有具体证据,也不能减轻我的罪,还是少说得好!”杜龙新只好说:“对不起大老爷,我糊涂了,你得救救我!”
“救救你,一人做事一人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谁也救不了你!”杜继业又对众民警说:“各位警官,我的犯罪嫌疑已经排除,我是不是该走了!……”
于涛来到杜小龙的住处,说:“小龙老弟,投毒案已成功告破,是杜龙新把玉米叶上下了毒,再雇佣西钱台子村两个农民,钱学峰和钱学军把下了毒的玉米叶卖到了咱养牛厂,致使12头牛中毒死亡。西钱台子村离此40里路。我和龙国哥做了一回侦探,跑断腿,磨破牙,终于找到证据。现在杜龙新已被抓获!”
杜小龙说:“于涛哥,你真是个人才,是个将才,谢谢你,晚上我请你和众人喝酒!”
于涛说:“什么人才,比你差远了。小龙老弟,多亏了你,我得谢谢你,如若你不相信我,不放权于我,不去逼我,我也成不了人才,才能都是被逼出来的!”
杜小龙说:“这个龙新哥是个心胸狭窄的家伙,我与他无冤无仇,就因为他老婆的表妹窦玉琴和我离了婚,他不依不饶。窦玉琴和我离婚,是她主动我被动,是她的错!”
……
几天后,法院宣判,杜龙新判有期徒刑四年,并处罚金五万,尽量赔偿杜小龙的损失,多了他也拿不出来。
从此养牛厂恢复了平静,杜家庄恢复了平静。
晚上,杜小龙又宴请了杜龙国、许宗华、于涛、窦玉慧的哥哥窦长发等一起喝酒,商议加工厂怎么经营才能更赚钱,风险更小。同时庆贺投毒案成功告破。最后一致认为,和万泰企业集团合作,万泰出任务、担风险;我们出人力、场地、设备,不担风险……
杜小龙把合作协议交到万泰集团总裁蒋晓明手中,说:“将总您好,我二人是长岭镇杜家庄的,离这里十八里路,我们有场地30亩,人力应有尽有,设备齐全。我想与贵公司合作,共同致富,解决我们的剩余劳力,这也是给贵公司提供方便……”
蒋总听完,说:“你们场地还不小呢,好吧,等我们经理会研究后,给你打电话!”
杜龙国说:“蒋总,今天中午,我二人请你和众经理吃饭,在县城龙潭宾馆!”
蒋总一听,说:“此事不是我一人说了算,不必宴请,只要你的合作计划对我们公司有利,我们一定会联系你的;要是无利,再请也无用!”
杜龙国开车拉着杜小龙回到杜家庄,还未到家,就见看热闹的人,一群一群的,在路两边分成人墙。二人好纳闷。再往前走,杜小龙在车内远远朝前的看去,就见他的房前屋后站满了人,还有一辆警车,再看,窦玉慧坐在地上又哭又骂,郭凤兰也坐在地上呻吟不止,于涛嘴上还有血迹,手中拿着一根木棍连连叫骂。中间站着三个民警和一位美女,美女正是许潇。许潇手中拉着一辆拉行李的小车,小车上绑着一个小包,看来是当武器的。许潇身后还站着一对青年男女,其中妇女抱着一个婴儿。
看来是许潇带人来,正和窦玉慧她们打架吧。
由于看热闹的人多,车开不动了,二人把车停在路边,下来车步行朝打架的焦点走去……
结果,杜小龙猜的一点也没错,双方各说各有理。三个民警听完双方的理由,说:“这不是凶杀,不是抢劫,不是偷盗,不属于我们管,你们应该写申请书向政法机关,控告对方重婚罪!”说着,民警上了警车开走了。
许潇带孩子打回来了,这可咋办?杜小龙不由得长叹一声。
原来,在许潇怀孕八个月期间,和杜小龙见了一面,杜小龙给她留下了十万块钱,分手后不几天,许潇就到了产期,是母亲和表妹曹霞把她送往县医院的,结果很顺利,在医院只呆了五六天,便抱着一个憨态喜人的小男孩出院了。
一直到满月都是表妹曹霞伺候她,待许潇生活能自理了,身体健康了,曹霞才离去。许潇按月嫂工资给了曹霞不少钱,曹霞只收了一半。
说起曹霞,她和许潇是最要好的姐妹同学,她们不是亲表姐妹,而是叔辈表姐妹。二人不仅在高中、卫校是同学,学武还是同学,后来各奔东西了,但还保持联系。曹霞和许潇个头差不多,漂亮程度不分上下,各有各的特色,并且二人性格相同。
由于母亲耳背,伺候月子不行,许潇到了最困难的时候,想到了曹霞,曹霞也是个合同护士,曹霞便请了长假来伺候许潇……
满月后,转眼又是三个月,许潇一个人在租来的宅子内,做饭做菜、喂奶洗戒子,孤苦伶仃、孤儿寡母,时间一长,她忍不住了,心说:“杜小龙,你一定是把我忘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一个黄花大闺女,不顾名声、不顾闲话、不顾工作职业,以身相许,给你生了一个儿子。你就这样给了我几个钱,简简单单打发了我。你却和那个臭婆娘窦玉慧,欢欢乐乐大享清福。不行,杜小龙的合法妻子是我,那个臭婆娘窦玉慧应该滚蛋,我要带孩子回去认丈夫,孩子认爸爸!”
第二天一早,许潇就给曹霞打去了电话,正好是星期天,早饭后,曹霞便带着未婚夫来了。曹霞的未婚夫是个高中体育教师,也会武术,名叫孟杰。
许潇一边哭一边说,曹霞和孟杰听了非常气愤,擦拳磨掌,坚决要和许潇一起去向杜小龙讨说法。
上午的阳光朝气蓬勃,秋高气爽的杜家庄一片丰收的景象。
一辆面包出租车停在了杜小龙的大门口一侧,从车上下来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妇女抱着一个四五个月的孩子;另一个妇女拉着一辆拉行李的小车,小车上绑着一个包。出租车接着开走了。
窦玉慧正好送孩子去幼儿园回来,他把电动车放在一边,刚推开大门,看到三位忙说:“你们好,你们上谁家去,找谁?”
许潇拉着小车在前,曹霞夫妇抱着孩子在后,许潇说:“我找杜小龙,杜小龙干嘛去了?”
窦玉慧说:“我怎么不认识你们?杜小龙是我丈夫。”边说边试图挡住三人。
许潇说:“玉慧姐,你是我的老大姐,你怎么贵人多忘事,你虽然把我忘了,但是,我却没有忘记你!”
窦玉慧一听,好像是自己忘记了的熟人,没再阻拦。
三人来到北屋中,各自在沙发上坐下。
窦玉慧随后进来,边打量三人边说:“我真想不起来了,你们三位是哪里?”
许潇站起身,指了指曹霞怀中的孩子说:“玉慧姐,我表妹怀中的孩子是我和杜小龙生的,我也是杜小龙的老婆,我看你怎么安排我?咱是好姐妹,好说好道,不能打仗!”
窦玉慧一听,脸一下子就变了,说:“什么啊,这孩子是你和杜小龙生的?胡扯,你是哪里的一个野丫头,谁知道这是你和谁生的一个野种呢,滚,都给我滚出去!”
许潇觉得有些冤屈,不由得气上心头,说:“窦玉慧,我看该滚的是你吧,黄脸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
窦玉慧勃然大怒,伸手去推许潇,边推边说:“不要脸的黄毛丫头,给我滚出去,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许潇不慌不忙,抓住窦玉慧的手脖子,照胳膊猛砍两掌,窦玉慧当时痛的胳膊发麻,浑身酸痛,蹲在地上咧嘴呻吟,脸上冒了汗。
许潇却咯咯一阵冷笑,另两个男女也洋洋得意。
少顷,窦玉慧缓过劲来,咬牙切齿地说:“你们等着,敢打老娘,我叫人去!”边说边跑出北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