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圣之战
午后的阳光正是最为炽烈，不过对于这个季节的西域之地来说，恰好相反。
上官婉儿有些焦急地照料着怀中，已经奄奄一息的姐姐。她那干瘪皲裂的嘴唇，惨白的面容如同千万针一样，扎在她的心口。
在婉儿的身前，乾烨也是颇为烦躁地同八大金刚及其手下对峙着。
这种相持不下的局面，已经过去了有足足一刻钟，乾烨的耐心也已要消耗殆尽了……
“既然等不到管事的人，请各位莫怪，人命安危，晚辈得罪了！”
乾烨下定决心，上前一步坚毅道。
“哼！敢挑衅我西天界，就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个得罪法？！”
金刚之首也是毫不客气，推开了搀扶他的人，上前几步，手提一口锋利硕大的刀。
“住手！”
突然，只听见百米之外飘来一声沧桑音。
不到两个瞬息，那人便已出现在众人上空。
“圣级高手？！！！”
烟波客难以置信的向前走了几步，眉头紧蹙，死死地盯着落地之人。
“见过界皇冕下！”
“扑通！”
众人纷纷跪地行礼。
面对眼前之人，他们除了膜拜与尊崇之外，就是无比的爱戴。
“你就是打败八大金刚的少年？”
正当金刚之首欲要上前解释情况时，西门羽开口了。
显然，此时他的所有兴趣都在眼前这位年纪轻轻却露出高手风度的少年身上。
“是诸位前辈谦让，晚辈侥幸得胜。”
“呵呵，深藏不露且谦恭有度！不错，不错！”
“晚辈急于救人，想求助于贵族的秘法，。奈何……所以才同各位前辈动手，还望见谅。”
“哦？”
西门羽略显臃肿的眼皮缓缓上抬，瞧了眼乾烨身后的上官馨儿。
“唉……还真是天命注定啊！”
虽说只是简单一瞥，但对于西门羽这样的顶尖强者，也足矣了。
他察觉到那女子所受之伤的严重性。
他们竟然知道移花接木的秘术，想必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这移花接木的秘术，本应是属于巫族的，包括施展此术的秘境。”
“由于西域内部事务之争，巫族甘愿放弃所守之地及相应功法。我西天界也是顺势承接。”
“西天界？”
乾烨自言自语了一句，先前听到他们称眼前发丝漂白的老者“界皇冕下”，但对于“西天界”三个字，刚才他也是第一次听说。
“想要救这姑娘也不是不可以”
“您请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不违背天下江湖正义之事，哪怕是赴汤蹈火，乾烨在所不辞！”
瞬间，整个巫族族长的府邸安静了下来。
震撼的神色出没于众人的脸上，但最为吃惊的，莫过于西门羽了。
“乾烨？乾……？！”
已经年入九旬的老者，低语一句。
如果说之前眼前这位少年给他感觉是境界的高深，那么此时最让他感兴趣的莫过于他乾氏的身份了。
二十出头的圣境级的强者，而且还是来自乾宗，那个充满秘密的地方的人……
“哈哈哈，既然是乾宗之后，那更要施以援手了。”
“多谢界皇冕下！”
闻言，乾烨激动地神情尽显，颤抖的半跪道谢。
“不过，朕亦有三件事作为条件。”
“果然……”
烟波客心中轻叹一声，略为沧桑失落。
作为燕国曾经的皇，以他如今的年纪和阅历，早已猜到请他们出手救上官馨儿一事之难。
乾烨没有吭声，只是起身抬头看着西门羽。
“一者：你擅闯我西天界境内，不管何由，伤我族人，你必须同朕一战。若胜，后两件事便不做强硬要求，全凭你本心决定；”
“可……如果我败了呢？”
乾烨下意识地问道。
“败了？就无条件接受后两件事且必须完成！”
“二者，早就听闻中原大陆，蜀山之巅，精妙绝伦，待日后，你同朕一同前去欣赏一番。”
“三者，在你有生之年，若我西天界遭受强敌，你需出手相救！”
烟波客心中也是咯噔一下，乾烨如今的武功虽足以高强，可以傲视天下英雄。但先前这位界皇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至少是圣境之上，乾烨真的有机会打败他吗？！能否保命可能也是个问题……
这位界皇明显已猜到乾烨的身世，而且看中了他将来的成长潜力。
随后，他便冲着乾烨一个劲的摇头，让他不要答应。
可是乾烨仅仅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随后看了眼上官馨儿。
“都依您！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不管结局如何，还望您能先出手救救她……”
话了之余，嘴角难免苦涩。
“真是一个痴情的小子，老四，他可真是像极了你当年呢……”
不知为何，西门羽在乾烨的身上感受到了自己四儿子当年所展现出来的势。
是从容，是决然，是动容，是凄凉，是不回头……
“给！”
西门羽扔给乾烨一枚药丸，色泽红润，散发着幽幽清香。
“这是镇神丸，乃上古秘法所制，天下仅朕一人所有，且仅有一枚！即便是将死之人，服用此药后也能护其五日之内无恙！”
“这……”
顿然，乾烨觉得手中的这枚药丸如同烫手地山芋。
按道理而言，如此珍贵稀有之物，没有人会愿意拿出来，更何况是西天界的皇……
“唯一的要求就是：一炷香之后，你我一战！”
西门羽已经等不及了，也可以说他已经等不起了。
他摸到破圣入达的门槛多年，但尝试千百种方法后还是迟迟难以更进一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能与同等强者一战，借势寻求突破的契机。
若能突破达者之境，想必就能进入传说中的不老不死之境。
如今的他已是九十有余的高龄，每天醒来他都能清楚地感受到自身气息的不断衰弱。
乾烨犹豫了片刻，虽然自己并不知道界皇为何如此，但自己此行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救活上官馨儿！
哪怕死，纵使同千万人为敌，他亦要前往！
……
服药之后的上官馨儿气色果真较先前好了不少，而这也让乾烨更能集中精力去战斗。
上官婉儿死死地抱住乾烨，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抱他几次，也许每一次都是最后一次，但她始终放不下对他的，那份最纯真的喜欢……
“婉儿听话，照顾好姐姐。我很快就回来。”
乾烨以为这丫头是在为自己将要同西天界皇一战而忧心忡忡，轻轻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着。
“小心……”
烟波客凝视着乾烨，看着自己唯一的弟子。
乾烨轻轻一笑，露出了几颗白浩的牙齿，随即头也不回的离去。
……
西门羽率先凌空而起，向不远处的空地上空飞去，乾烨也是仅跟其后。
整个场面，说是肃静也不对，说是急躁也不为过。
在这个大陆，圣境之修为的人，百年来可能也就一两个而已，如今他们将要见证两大圣境之人间一战。
这种场面，这种机遇，有多珍贵不言而喻！
“您请！”
乾烨弯腰做了个请的姿势，脚踏虚空。
西门羽也是没有丝毫谦让，哈哈大笑一声后，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步，只见残影如随，一扫先前年迈之象。
乾烨见状，丝毫不敢马虎，亦是前往！
“轰！”
两人强势的相对一掌，整个地面皆被炸的崩裂，沙石飞天，将二人包绕起来。
只见一道人影后退十几丈，血洒漫天。
“你，未入圣？！！！”
一股暴动愤怒的气息夹杂在西门羽的声音响彻天地间。
刚才全力一掌，比拼的就是内力的深厚。
显然未入圣境的乾烨没有挡住他的一招，被击飞出去。
“咳……晚辈，晚辈从未说过已入圣境……”
乾烨连忙抵剑，撑住虚弱的身体。
“乾烨！”
烟波客的手心死死攥着，汗水与血混杂在一起留下。
“天哥！”
上官婉儿哭泣着。
“既然没有入圣，那，留你也没什么用了！”
乾烨没有入圣，让西门羽感到极度的额失望和不满！
下一瞬，先前还在十几丈外的西门羽出现在乾烨面前，迎着他的面门，直接一掌挥去！
也就他到来的片刻，乾烨也已经动身，消失在原地。
“无影术！”
虽说对于乾烨的手段感到一丝意外，但是西门羽冷哼一声，右手轻轻变化，随后落地，一掌击在脚下的地面。
只见以他所击之处为中心，方圆百米，都在震颤着。
八大金刚和烟波客等人连忙后退。
虚空之上的乾烨显然被这力道波及，无法稳定身形的他无奈狼狈摔倒在地。
西门羽不打算给他机会，直接向那凹陷之处一掌。
乾烨一个翻滚，躲过攻击。
“一剑起潇封！”
乾烨忍住剧痛，不停演绎着剑法。
“虚无！”
面对乾烨千变万化的剑术，西门羽第一次施展招数。
虚无之掌，可化解各种变化莫测的招数。
“咦？”
西门羽身形向后退却了半步，自身气罩随之而成。
“竟然可破我的虚无之掌……”
穿过虚无的剑气，凝结成剑形，刺在西门羽身上。
但还是被他的气罩挡住了。
“剑来！”
只见西门羽一挥手，身后所有人的剑便不受他们的控制，径直飞向乾烨。
“既然你在剑术上颇有造诣，那就看看你能否破了这黄河之剑！”
“一剑斩红尘！
乾烨不言语，低头摸了摸手中的剑，紧接着动用全身内力，灌入其中！”
“叮叮叮！”
剑气凝结而成的巨型之剑直面从天而落的千把剑，尽数将其撕裂开来！
“砰！”
只见西门羽被残留的剑气击飞出去，嘴角生出一丝血迹。
“咳咳……呵呵，有点意思了！”
在承受了乾烨一击后，西门羽好像没事人似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不愧是乾寒自创的三式剑！”
“小子，再接我一招！”
电光火石之间，西门羽已到乾烨身边。
“一阳指！”
“琅琊台！”
“砰砰砰！”
“轰！”
两人皆后退几十步，衣服被轰碎不少，满是衣衫褴褛之姿。
“圣？这是圣境的力量？！”
“同朕一战，你竟然破境入圣了！”
一时之间西门羽欣喜若狂，完全忽略了自己的伤势。
乾烨此时也是双眼通红，充满血色与狂躁。
刚才如不是没有招数可以抵挡西门羽，他也不会借助琅琊的力量。
其实自从琅琊入体之后，他就已入圣境，只不过这股力量一直被他强行按压。
自从帝之山，上官馨儿因琅琊一事而伤，他就暗下决心，决不可轻易使用琅琊的力量。
今日若非已在生死边缘，他又怎敢动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