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小眠边流泪边为关若颜清洗伤口,沈梦于坐在地上,用手撑着自己的额头,不停不停的哀叫,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关若颜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整个人就像傻掉了。何小眠摸着她的面颊说:“求你,或者哭,或者喊,或者大笑,总之你一定要出声,你别吓我。”
沈梦于从地板上一跳而起,把床头柜上的台灯闹钟花瓶统统地砸了,站在关若颜面前跳着脚喊:“你是猪,你是疯子,你是白痴,你---你变态!”何小眠喊:“你疯了!”沈梦于大叫:“我是疯了。”然后双手照着关若颜的胸口噼噼啪啪的打:“什么时代了?还有一见钟情?还有童话故事?苍天啊,喝醉的男人根本什么都不记得,他会以为是和什么妓女睡了一夜,苍天啊,你还让我活不活啊!”
关若颜喃喃的说:“我爱他,我会等他。”沈梦于转身,直接的把头撞在了墙上。何小眠俯身,将关若颜抱在怀里,柔声说:“女人都会有第一次,贞操这个东西并不能证明什么,我为你喜悦的是,你的贞操是献给了你爱的男人,虽然很疼,但它能证明你刻骨铭心爱过。”
关若颜的眼泪默默的流:“他又消失了,我不会再见到他了是吗?或者,我对他来说真的不过是一个妓女,那么的没有廉耻。”
沈梦于转身,看着她们说:“陈子谋回来了,婚礼取消了。”何小眠双眼红肿的看着她说:“能不在今天说你的事情吗?我已经要崩溃了。”沈梦于喊:“我就要今天说,大家全体疯掉算了。他回来了,他说他爱我不准我结婚,我就相信他是爱我的。我不要他为我离婚,我愿意就这样和他相爱一辈子,我愿意做他一生一世的情人。”
何小眠努力的克制,忍到全身都在颤抖,然后弯腰,把地上的花瓶碎片捏在手里,鲜血瞬间涌出。沈梦于看着她,几乎是冷酷的说:“我不要将来不要明天,他来了,他就是我的,如果他走,也还在我的心脏我的血液我的灵魂我的细胞我的相思我的等待里,我愿意。”
何小眠将手掌摊开,静静的说:“我只有亲眼看到血的形状之后才能感觉到血是怎样的,它很可怖甚至很肮脏不是吗?我一直都以为你是一个自尊和骄傲的人,没有人可以践踏你的人格。现在,我看到了你流出的血,也就是这个样子,让人感觉肮脏而且作呕,你总以为你比任何人都聪明,其实你才是猪,在一个爱情的幌子里沉迷,而看不到你自己了。你打算为那样的不堪的爱情付出你的一生,我觉得你的人生很可惜,你来人世一遭很可怜,因为你永远都只是人家生活里的一个配角。”
这是沈梦于第一次见识何小眠的刻薄,她唯一可以反驳的就是:“我们是一样的,你同样选择了给别人做情人。”何小眠讥讽的笑:“我们不一样,我能认清前面的路该怎么走,而你的前面已经没有路。我明确自己要的是什么,而你却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要。我做情人有让自己心安的理由,而你永远都不会心安。如果我们都是别人泄欲的工具,我心知肚明的接受,而你还要给自己一个爱的**借口。”
沈梦于承认自己输了,她站立不稳,跌坐在地。关若颜抖着声音说:“小眠,你也给我一次重击吧,让我死去或者是活来。”何小眠的眼泪陡然的流下来:“若颜,我只是为你心疼并没有为你失望,因为爱本来就包括了一见钟情这个形式,童话般的美好是沉淀在我们骨子里的东西,它不包含承诺,也不包含欺骗,是无法克制迸射而出的自然生成。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得到爱情,就算得不到爱情,还有自己最初到最终不变的形态,如果连自己都失去,那也不必活着了。”
沈梦于踉跄着站起来,踉跄着走出去。她自以为得到了爱情,却没想到已经失去自己了,沈梦于不是沈梦于了,而是陈子谋的战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