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九华往后退一步，眼神里看着墨相儒的眼光满是冰凉，嘴唇微抿，过了半响，才道：“已是物是人非。”
闭眼，转过身去。
墨相儒知道，阿姐还在生那次他自作主张的气。
他微微叹气，抬手一挥，脸上的面具掉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墨九华依旧岿然不动，牧流冰用手拉着墨九华的袖子，继而她喊了一句，“导师。”
墨九华的眼睛睁开，看向一双灵动的眸子正在盯着她。那双眸子那样的熟悉，没有丝毫杂质，好像在哪里见过。
“还请阿姐原谅！”墨相儒膝盖跪下来，双手撑地，额头磕在地上。顿时整个额头一个大窟窿，血迹斑斑，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啊。
看戏的人人纷纷露出一张不可思议的表情。
就在此时，人群突然跑过来一位女子。
“墨大哥！”
谢雨欣跑到墨相儒的身旁，想要扶起墨相儒，没想到却被墨相儒无情的一甩。
“走开！”墨相儒微怒，看着谢雨欣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也许只有面对墨九华的时候，才会显出他不一样的情绪。
他转过身继续磕头。
他在赌！
“院长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句，顿时周围就禁声了。只有墨相儒磕头的声音显得尤为突兀，一声比一声的响，落在人的耳里。那样痛，可是他还像没有直觉一般，就像机械化了一般，不停重复的做着头往上往下的动作。
洪世沣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如此诡异的一幕。周围都寂静无声，静静看着一男子再给……那是令辰……辰儿。
洪世沣喜出望外，眼里瞬间溢出眼眶，可是他忽然看到墨九华那淡薄如凉的眼眸，脚步立马止住了，笑容凝固在脸上。
他的辰儿岂会有如此淡漠的眼神。
长着如辰儿一般的样子，可是……
他到底是不是他的辰儿呢？时间是会改变一个人，但……那岂止是改变！
忽地，墨九华转过脑袋，朝洪世沣的方向看过去。立马就激起洪世沣打心底的冷颤，他不可置信。
他的辰儿终究是回不来了。
“院长！院长来了。”战帝七子一阵欢呼，顿时跑过去，围在院长周围。
“院长……”
洪世沣热泪眼眶，摸摸泪水，“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风间澈眼里亦是一片湿润，不知道院长知道真正的导师已经……那会怎么样呢？但他依旧没有表现出来半分，只是笑着说道：“院长，我们回来了。”说完这句话，他仿佛身上的单子还像松下来不少。
“嗯，回来就好。”洪世沣大笑，“你们也累了吧！我早就帮你们安排了房间。孩子们歇息一晚，再着急的事，明一早再说。”
风间澈指指那一旁落单的墨九华，尽量让自己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院长，导师也回来了。”
那轻轻的一句，落在洪世沣耳朵里，却是犹如一块石头砸在他身上。
罢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洪世沣忍住心中的不适，向墨九华招招手，“辰儿，一路上有受伤吗？”看起来如同平常一样和蔼可亲。
战帝七子各个微微松了一口气。
墨九华不动，身后还响起墨相儒重重磕在地板上的声音。
战帝七子有些急！
努力向墨九华招手，用口型在空中传话，“导师，导师！”
可是墨九华置之不理。
洪世沣僵在原地。他的脑子里好像那第一次见到令辰的时候，那股傲然之气。
“你可愿拜我为师？”
“你图什么？”
这是一幕是那么熟悉的场景，身为高高在上的帝都学院院长，又是碧落大陆第一高手，连神殿殿主都也差他几分。
很少人这么甩他的面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