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筠看了一眼底下的太守和大汉子。
太守依旧跪在地上,但是不磕头了,把腰挺直,但是腰上面没有挺直,估计是驼背了,可这也没多大吧,怎么这么快就驼背了,也不像老是做了什么高负压工作所导致的。大汉子就不用说了,挺得特别直,不过肉太多,也就没有那么明显。
有点儿吃不下去,但是毕竟也是何宇的一番心意不吃的话多来这里的人也不好,在那里硬着头皮低下头吃,场面一度尴尬,闫明月就是半吃半不吃,原本以为来这里还会再放松一下可是越来越紧张,底下的两个人在地上痴痴地看着估计也想吃,这让闫明月很不爽。
何宇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在打仗的时候“环境”比这儿还恶劣多了,那都是死人堆里吃饭,反观瑶筠和闫明月两个人不在状态的样子有点后悔了,明明是想要让大家来这里好好聚聚,聊聊。可是偏离轨道了,以后不能在别人面前做这些事。何宇也没有办法开一个头,他们也不想说话。
马上就要天黑了,不用担心看不见,有灯笼,不过在外面吃还有点冷,这也有点不符合初心。
寂静无声马上就被打破了,一个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女官,女官,是我。”
瑶筠见有声音传来了,立刻把头抬起来,总算是可以解脱了,不用再装了。
有一个男的在外面,好像是师文举,他想要冲破外面的士兵的阻拦,可是何宇有话说没有命令谁也不可以进,于是一直被阻拦,这时何宇朝着外面大喊道:“怎么了,是谁?”也有点不高兴,何宇就是这样不喜欢有人打断自己或者和别人做某些事之中,这回还算是比较好,像以前那都是直接爆发了。
瑶筠站起来往外面走过去想要再仔细看一看,有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把瑶筠拦住说这外面的人连头发都没有多少肯定是一个有问题的人,所以尽量不要出去,外面的人都会解决的。
没有搭理那个士兵,直接推了他一下过去,继续往前走。
果真是师文举,猛虎王。
瑶筠让外面的士兵不要阻拦,放这个人进来,可是士兵们不听。
何宇看瑶筠好像认识外面的人就直接喝了一小杯然后说:“放他进来,快点听见没。”好像越来越无奈了。
师文举刚才还被几十个人簇拥着,当听到命令的时候马上就让出来了一条路,整理了一下衣服进去,以前都没有受过这种屈辱,在仓塔斯山谷的时候,他那一句话就是王法,也没办法,只能回来。
其实师文举来这里纯粹是个巧合,原本来这里是为了找在旁边的府邸,也就是找司北的府邸,可是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这个府邸门口围的都是士兵,便想看看到底是谁竟然直接让士兵来守自己家的府邸,走到这些士兵的后面抬起头点了点脚尖就看到了里面,原来里面的是一些人在吃饭,都不认识,可突然发现有一个人认识就是瑶筠。
既然瑶筠在这里那就不用再去找司北了,这个其实是要交给瑶筠刺史的,便想进去,给外面的人说了不少好话,屁用不起,便直接大喊瑶筠,要冲进去。
师文举进来了,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太守当时听出来这是自己外甥,不想要外甥看见自己这副狼狈样,便用一只手挡住半边脸,往下驼了驼腰。
毕竟也是亲人师文举刚进来还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舅舅,但是走进了之后,还是认出来了,蹲下对自己舅舅说:“你不是太守吗?怎么变成了这样。”
太守不想要让何宇知道师文举也跟自己有关系,这要一戴上那就没有办法了,自己就算死了那也没有关系,虽然没有孩子,但师文举就像是自己儿子一样,一块死了太不值。
所以一直避免和师文举正面对话,一直否认,这时师文举站了起来冲着瑶筠吼:“你们想干什么对我的舅舅。”
何宇一拍桌子拿起桌上的酒壶一口干完了,又一下子砸到地上,走到师文举的前面把胳膊肘抬起来用手指指着师文举的头说:“这就是刚才你那个舅舅对我说话的态度,你说我要干什么。”
“怎么就这样你就把他弄成这样,你多厉害啊,我告诉你我舅舅那可是北冥王府掌门人的亲叔叔,你们算老几,今天你们要不放了他,我就闹闹这里。”
何宇把手放下,走了过去坐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站在一旁,让进来的一些士兵把门关上,还有出事了不要出手,他自己解决。
瑶筠见何宇过去了以为气消了,就小碎步走到师文举的旁边劝还是消消气,没事会保住他舅舅的命。
闫明月看不下去了把筷子放到一旁,赶紧走到了瑶筠的旁边拉了拉她的衣角靠近瑶筠的耳朵说:“赶紧远离这里,怕一会儿的场面你受不了。”
瑶筠一脸痴呆的看了闫明月几眼,赶紧拉着闫明月走到一旁悄悄的问这到底是要发生什么。
何宇的暴脾气远近闻名,只不过从来不会对自己的亲人和特别好的朋友爆发出来,所以就会有些人不知道,当有人做了什么对自己不开心的事,或者看的不顺眼就直接·······但并不会先动手,而是先劝一下对方,那要是在不行,就那脾气爆发出来地都给她震碎,谁也阻挠不了。
何宇或许有心里的疾病,基本上以前所有和自己在一起度过的不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打过,不管是大还是小,反正都算是动过手,这种状态发生都会有因果关系,原因其实很小吧,但是对于很多人来说却相当于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小的时候自己比较瘦下,不像某些的人如此“高大”,那个时候小孩儿嘛,从来不会顾及会影响什么事情,所以何宇几次受到伤害,没有肉体的攻击,但是是心灵,心灵是个脆弱的东西,不像是肉体可以恢复,心灵的创伤是一辈子的创伤,有的时候连愈合的机会都没有,被别人欺负是常态,从来没有告诉过一个人,可是还会有的小孩子喜欢自己,可随之而来的就是十二岁那年父亲对他的伤害。恨铁不成钢,拳头打出来。
这样的成长伴随着。
随之而来的便是心灵的大转变,十二岁之后学会了反击,但也变得有点自私,因为他觉的只有这样才可以控制住别的人,自己不会出事,刚看到一个人对自己打招呼,小时候打过自己,马上一拳上去,两个人开始打开,何宇赢了,从此一发不可收拾,没有人愿意和他在一起,觉的他是个疯子,孤立他又是常事,再次看“透”了这个世界,所有在大博教欺负过他的人都留下了他动手的痕迹。
就是这么一个“疯子”。
瑶筠觉的事情可能不妙了,赶紧想要跑的何宇那里阻拦一下,可是事情已经要发生了。
何宇拿起来了桌子上的一个盘子,把上面的饭菜往下倒了倒就往师文举那里走过去,瑶筠抓住他的一只胳膊一直说着不要去,何宇扭过头给了闫明月一个眼色,闫明月马上就过去把瑶筠拽了回去。
这是要闹大啊,不行,绝对不能再让何宇这样做,这只会害了他,附近没有一个帮自己的人,拦也拦不住了,便想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可以拦住他。
片擦,一声传来过来,瑶筠马上看了看。
原来当时何宇拿着东西准备过去的大的时候,结果刚要砸过去的时候,师文举立马用手抓住那个盘子的一角然后一使劲儿夺了过来,然后就砸到了何宇的头上。
何宇更加气愤了,自己从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然后看见旁边的一个椅子直接用一只手抓住举了起来,在空中画了一个弧形,就要砸到师文举的头上,师文举毕竟也练过,和一个打架练的功夫的人不一样,打架练出来的那不是真本领,就算是有一身的蛮力。
师文举双手拿起了自己前面的一个椅子,马上就朝何宇砸的椅子打过去。
椅子腿儿打折了。
太守把头抬了起来,不想让自己的外甥继续打,这样下去即使赢了,那也就没有意义了,站起来冲着那个还跪着的大汉子喊道:“赶紧起来,把师文举拽开不要让他们再打。”
大汉子站起来跑到师文举的后面,用两只手勾住他的肩膀往后走,师文举像一头猛虎一样控制不住,想要冲上去和另一只猛虎对抗一下。
何宇见真好有个机会,立马又抡起来手上的椅子,马上就要打过去了。
师文举闭上了眼睛,这已经没有机会了。
太守跑了过去用后背挡住何宇的攻击,椅子腿儿又折了,同时太守给睁开眼睛的师文举留下了一个笑脸,自己则就闭上了眼睛,倒在地上,头上流出来血,马上就染红了地面,师文举把大汉子甩到一边看着舅舅不断流血。
何宇还没有停止,又拿起了一个椅子要发起再一次地进攻。
瑶筠看这已经有人受伤了,赶紧对闫明月说出去叫点人过来,再不来就出人命了,闫明月有点矛盾,不敢出去叫人,也是怕得罪了何宇,是这个下场,瑶筠都跳起来了,闫明月就算再不想去叫人也没有办法了,赶紧加快脚步出去,可这时里面的一个士兵拦住了要出去的何宇。
“没有命令谁也不许出去!”
闫明月转过身子给了瑶筠一个没办法的手势。
瑶筠看这闫明月都靠不住,还不如自己赶紧出去,跑到门那里,士兵又要过去拦,这时闫明月把士兵叫住为瑶筠拖延时间。
打开了门,外面的士兵站的还是那么的整齐划一,瑶筠想要出去,一直给那些看门的士兵说,连自己的令牌都亮出来了,还是没有人同意,这时正着急左右走的时候,看到了在路上有两个熟悉的人,司北和七七。
他们俩出来是为了散散心。
“快过来,司北,快点,出人命了。”还有点哽咽,还摆着手让司北过来。
司北看到瑶筠着急成那样了立刻就跑了过去,可是士兵拦着司北进不去,司北也亮出来自己的令牌,可是还和瑶筠一样没有什么用,这时七七走了过去,从身上掏出来了一块儿令牌,上面写的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这时看守的士兵立马跪了下来,附近有的人也跪了下来。
就这么说吧,天下兵马大元帅就是这些士兵中最厉害的头儿,不管哪个士兵见了都要跪下来,还要听从拿令牌的人的命令,不得有违背,违背者死。
七七让这些人挪出来一个道,然后七七对瑶筠和司北说:“都赶紧进去吧。”
司北谢了一下,马上就跑了上去,和瑶筠一起进去的。
师文举和何宇打的正猛烈呢,桌子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了,都是碎玻璃片之类的东西,司北看不下去了,立马走了过去,把何宇手上拿着的一个玻璃碎片用一只手直接掰断了,紧接着又用手拦住马上要过来给何宇一记重击的师文举。
然后又对两个人说:“怎么了你们两个,你们看看地上,都出人命了,还想做什么?杀死对方怎么着。”
随后见两个人都有点缓和了就又冲着里面的一个士兵说:“赶紧去叫几个人上来,把他们俩控制住。”高昂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士兵。
这气势都把久经沙场的士兵吓着了,停顿了一下,然后说话也没有那么底气足了,赶紧跑出去叫了十几个人进来,不过也是外面的七七让,才进来的。
司北又冲着进来的士兵说把这两个人先都牢牢的控制住,然后再说其他的,有士兵上去了,可是是去把师文举控制住了,但是没有一个士兵赶上去把何宇控制住,司北看这样就又提高嗓门冲着剩下的士兵喊:“怎么,不敢过来?来两个人,别让我生气,知道嘛。”
这一句话吓的周围的人心里一咯噔,抓着师文举的人也都吓的把手放开,但是又赶紧抓住。
上来了两个士兵轻轻的将何宇的一只胳膊抓住,然后司北让其余的士兵搬进来几个椅子,因为这些里面的椅子都已经面目全非了,之后又让人把师文举和何宇摁坐到椅子上。
司北这时有点累插着腰四处看了看,没想到何宇住的离自己就这么近,一扭头看到了闫明月,就给了他一个手势让他过来。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闫明月不敢看司北的眼睛,这气场有点吓人,不敢说谎,还有点底气不足,颤颤巍巍的说:“何,何宇悄悄的叫我,我,我来的,好像,像是,是,是不想打扰你。”
司北不想再追根究底了,也没有时间做这些事,直接就朝着椅子上的两个人问:“你们两个是有什么事儿,怎么大打出手,是不是我不来你们几个还继续。”
闫明月赶紧走到了瑶筠身边,认为在瑶筠身边会更“安全”些。
椅子上的两个人还有些不服气,在那里用眼神厮杀着,好像没有听到司北说的话,这时司北在他们俩之间拍了一下手,吓了两个人一跳,这时司北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