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本桓冷笑着,说:“没错,你们做的事,确实是我想做的。”
布鲁斯听着,嘴角微微上扬,不过很快就被他自己压了下去。
沈浔在一旁听着,没有说话。
顾本桓抬起头来看向布鲁斯,说:“不过,我只要我自己做自己想做的事,其他人跟我抢,不行。”
这句话可以说是十分赖皮了。
布鲁斯的表情在一瞬凝固了。
然后,他突然笑了:“将军的思想还真是稀奇。”然后,他问沈浔:“沈先生,你呢?你想过做这些事么?”
沈浔说:“并没有,万华是我的家,我为什么要毁掉我的家?”
布鲁斯又笑了,说:“将军,您的爱人的意思,您知道么?您想毁掉万华,听取爱人的主意了么?”
“可是,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万华了。”沈浔又补了一句。
布鲁斯的笑凝固了。
顾本桓很满意地提了一下嘴角,伸出左臂环住了沈浔的肩,说:“布鲁斯先生,挑拨离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用到我们俩的身上比较好。你说呢?”
“将军说笑了,我怎么会想过挑拨离间呢?”布鲁斯说:“所以,刚才将军您说别人不能跟您抢,那我们要是合作,不是更好么?”
“合作?”顾本桓重复了一遍。
布鲁斯笑着点了下头。
“那得问我的顾问了。”顾本桓说。
布鲁斯强忍着想揍顾本桓一顿的心情,看向沈浔。他感觉他好像在被他们俩耍着玩儿。
“合作……你没听懂我家将军说的么?只要他自己完成他想做的事。用得着你们?”沈浔故作惊讶,说:“那利益还得分你们一半?那多不合算。”
“沈先生,顾将军,你们好像搞错了。”布鲁斯说:“现在好像是我们握着你们的把柄。”他说着,歪着头看向两人,眼神冷了下来。
但很快,他又恢复了原来温和的样子,说:“既然二位不同意,那我们就不聊这个了。”
刚刚的话,只是让他们自己俩看清现实,现在处于优势的是自己这边,不是他们。让他们在说话时好好掂量掂量。
“好,你说。”顾本桓漫不经心地说。
“我想带将军和沈先生见个人,想必你们应该算是感兴趣的。”布鲁斯说。
“随便。”顾本桓说。
“子奇,进来。”布鲁斯把指环抵在嘴边说。
沈浔微微皱眉——子奇?好熟悉的名字。
林子奇走了进来,关好了门,走到布鲁斯他们的面前。
端起茶壶给顾本桓只少了一丝的茶杯添了一点,又把茶壶移到了沈浔的茶杯上见杯里的茶还是满的,倾斜的茶壶向上挑了一下,收了回来。
顾本桓和沈浔抬头看他。
林子奇冲两人笑了一下,说:“顾帅,沈顾问,我叫林、子、奇。”
沈浔猛的记了起来——林子奇?!不就是那个逃跑的嫌疑人么?
沈浔的眼神飘向了顾本桓那边,见顾本桓眼神里没有一丝想起来的痕迹。
沈浔也冲林子奇一笑,说:“你好,你就是总部部长邓俊瑕的部下,林子奇?”
顾本桓终于是记起来了。
但他还是没有改变他的表情和那迷茫的眼神。
“是我,沈顾问。”林子奇见他认出来了,冲沈浔歪着头笑着说到:“不过,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下属了。还请沈顾问能分清楚。”
“当然。”沈浔冲他点头一笑。
顾本桓一直垂着的眼帘终于打开,目光投向了林子奇,他微微低着头,眼睛看向林子奇,这种样子让人不寒而栗。
他眯了眯眼,说:“什么小鱼小虾的都带给我们看,你们反独组织里是没人了么?”
林子奇听着,脸上的笑容没变,但在心里估计都骂他千回万回了。
“将军怎么能这么说呢,在这里,每个人的地位都是一样的。”布鲁斯微微低着头说。
林子奇的笑容终于真实了。
顾本桓很不爽地又眯了眯眼,这个布鲁斯还真是一只老狐狸,从他嘴里是套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这么说,您和他的地位也是一样的,平等?”沈浔在一旁幽幽地说,挑了挑眉。
布鲁斯仍然坚持笑着,咬着牙说:“那是当然。”
“啊,那布鲁斯先生还真是公平呢,这里还真是平等啊。”
“好,布鲁斯,小鱼小虾小螃蟹的,也都见完了,然后呢?。”顾本桓说。
“将军一点都不好奇么?”布鲁斯问。
“好奇?好奇什么?”顾本桓明知故问。
“好奇,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背叛万华,为什么会……”布鲁斯还没有说完,顾本桓就直接打断了他,说:“布鲁斯先生怕是不知道——好奇心害死猫啊。”
“……”布鲁斯笑了,“看来将军是对我们没有什么兴趣了。”
顾本桓笑了一下,说:“我只对好人感兴趣。你们……还真不配。”
林子奇:“顾本桓,注意你现在是被我们威胁着的,现在我们一句话就能让你死。”
“我死?”顾本桓笑了,说:“要是真想让我死,你觉得你们还会让我来么?”
“年轻人,说话时候多动动脑子。”沈浔说。
“你们……”
布鲁斯打断林子奇,说:“子奇,闭嘴,出去。”
“先生……”
“出去!”
林子奇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妥协了,说:“是。”然后走了出去。
“拉拉扯扯这么久了,布鲁斯先生,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也该说了吧?”顾本桓面无表情地看着布鲁斯。
·
伍卫总部
梦西拿着一个信函走进伍卫总部,去了顾本桓的办公室。
没有人知道顾本桓已经走了。
站在顾本桓办公室外的罗熙也不知道。
梦西冲罗熙一点头,敲了两下门,就打开了门。
没有人。
梦西走进去,关了门。
在屋里走了一圈,把信函揣到自己的口袋里,又不动声色地走了出去。
假装顾本桓还在里面。
梦西走到了广场,找到了容也,问:“容也,将军走了。”
容也点了点头,说:“料到了。还有人知道他没在办公室里么?”
“没有,我进去看见没人,在里面呆了一会儿,假装有人,然后才出来。”梦西说。
“哦,那你去将军办公室干什么?”容也问。
“万华来信了。”梦西说:“将军回来了,陵园的石像肯定不能再呆在那里,所以得拆了。但万华陵园毕竟是神圣的,不能说建就建,说拆就拆。”
梦西顿了顿,说:“这事虽然要隆重举办,但是我认为不应该给将军邀请的。”
那肯定的,自己看着自己在陵园的石像被拆了,那是什么心情?
“什么时候?”容也问。
“明天上午。”梦西说。
容也皱了皱眉,说:“明天上午?将军回不回得来还不一定了。”
“所以,就是说,现在该怎么办?”梦西问:“哎,你说,要是你,你会去吗?”
“我肯定不会去啊。”容也说:“但将军就不一定了。”
是啊,顾本桓什么脾气,他们怎么会不知道。
“试试吧,试试,将军他们能不能回得来。”容也闭了闭眼。
“你知道将军他们去哪了吗?”梦西问。
“我……不知道。”容也说。
“哦,那没办法了。”梦西很失望地撇了撇嘴,然后把信函递给了容也,说:“那这个信函你先收着,我想想办法。”
·
“顾本桓过去了?先辈,您这是什么意思?”黎珠正在通话。
“小珠,我自有我的计划,你还是不要干涉的好。”
“我不要干涉?拜托,我也是你们那里的一员,你们做什么事都不和我说么?”黎珠急了,声音大了。
“别急,小珠。”斯柏可慢条斯理地说:“我这么做有我的道理。你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害他的。”
“最好这样,先辈。”黎珠说:“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没有道理的,相信您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我的好孩子。”斯柏可说:“还请你耐心等待一下,等着,我的好消息。”
“嗯,就这样吧,先辈。您不伤他,就好。”黎珠说。
“当然,你会相信我的,不是吗?”斯柏可说。
“是的,先辈,我想想您。”黎珠说。
“那就好。那就这样吧,再见,我亲爱的孩子。”斯柏可说。
“再见,先辈。”黎珠说。
斯柏可挂断了通讯。
不伤他?
可笑。
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