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假皇后瑟瑟发抖，她从不知道原来在皇后面前性子温和的德妃如此嚣张。
假皇后明白今天她必死无疑，就算皇后成功了，自己也会被皇后封口，只求皇后能放过自己家人。
乾明帝最终未对纪云然做什么，他也知道纪云然就是想激怒自己，然后撒手不管。若是镇国侯未倒下，他自然也懒得扶持纪家那些不成器的。
乾明帝收起怒容道：“你说的有理。走吧，去永寿宫看看皇后。”
纪云然也见好就收，不多说什么，跟在乾明帝身后走过了那个假皇后，心下一动道：“皇上，她也是无辜之人，若是可以饶过她家人。”
“她家人？”乾明帝看向身体一怔的假皇后，“皇后心狠手辣，她现在哪里还有家人。”
假皇后身体一倒，大声哭喊，“不可能不可能……”
乾明帝理也不理这人便转身准备离开。
“皇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假皇后往前爬了两下，喊道。
“若是皇后与厉太子后人勾结，朕早已知道了。”乾明帝冷笑道。
“那皇上知道为什么皇后愿意听那人的话吗？”假皇后抬头红着眼道。
乾明帝似乎明白接下来的话，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为何？”纪云然看乾明帝不做声，替他问道。
“奴婢有次上夜，听到皇后在睡梦中祈求她父母饶过她，她只是鬼迷心窍。皇上，赵太傅一家是皇后买凶所杀。”假皇后语气中带着释然又快意道。
纪云然看着乾明帝背影一动不动，有着几分肃然。她知道，乾明帝今时今日都是当年赵太傅为他铺路，之间感情可比寻常人家父子。
乾明帝沉默片刻，向前走去。
原地那假皇后又哭又笑，疯疯癫癫。这么多年对皇后鞠躬尽瘁，没想到皇后卸磨杀驴。
纪云然跟了上去听到乾明帝对门口的高德忠道：“让人把她带下去。”
暗处人影浮动，纪云然听到身后那假皇后被拖下去的声音。
她迟疑片刻问道：“皇上，这宫女亲人什么时候被杀的。都到这地步，皇后还有闲心处置她家人？”
乾明帝本就带了十分愤怒，听到她所言，冷道：“你的意思朕做的？”
纪云然立马摇头，“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皇后亲信宫女的家人，早就多年前被陆续出于各种意外身亡，对自己亲信说被接走。至于为什么那你得去问她了。”乾明帝冷笑道。
纪云然默然，赵皇后所作所为第一个原因就是怕身边亲信的家人被别的妃嫔所威胁，第二个原因——如果赵皇后真的杀了全家，如此丧心病狂，定然也要让她身边亲信也如同她一样。
真是个疯子。一般人做不出来。
纪云然跟在乾明帝身后，和面色暗沉的高德忠一左一右去往永寿宫。
途径各个宫门口，看到了不少今天当值的宫人尸体。一阵阵血腥味，随着寒风飘散。
纪云然看到皇后的疯狂有点不适，心中还有一个谜团，赵皇后当年为何杀自己全家。
三人走的非常快，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来到了永寿宫大门。
宫门内，数十个带刀黑衣人看到乾明帝出现情不自禁瞳孔微缩，握住了手中大刀。
乾明帝毫无惧色带着高德忠走了进去。
纪云然有心想磨蹭，可心知等下外面也更危险，也装着面无表情跟在高德忠身后。
乾明帝看到皇后正笑吟吟望着自己，而她身后就是太后和曲嬷嬷。
太后和曲嬷嬷脖子上各架着一把刀，刀锋闪着寒光。
太后咬牙并不做声，不看乾明帝一眼，只是冷冷盯着前面的赵皇后，恨不得扑上去咬死她。
赵皇后看到乾明帝出现，也不意外笑道：“臣妾就知道皇上英勇，几个杀手居然未动你一个寒毛。果然留着这老货的命是对的。”
“你放了太后，朕饶恕你一命。”乾明帝冷淡道。
“哈哈哈……皇上说出这话不觉得可笑吗？臣妾向来要么不做，既然做了就没想过回头。”赵皇后笑得如同纪云然宫里那几朵带刺的蔷薇，美艳又危险。
“朕从未想过同床共枕六年的皇后，是如此歹毒。你是料定自己宰了全家，拿九族威胁不到你是吗？”乾明帝淡漠又带着从容道。
“你什么意思？”赵皇后并不意外自己当年的事情暴露，只是奇怪乾明帝为何如此说。
赵皇后眼前一闪，明白了什么，怒道：“你疯了？她是你女儿！”
乾明帝并不否认，淡淡看向太后脖子上的刀，“你可以试试！”
纪云然此时觉得自己在梦里，世上居然有一对夫妻为了权利，拿孩子来相互厮杀，真是可笑至极。
“你好狠。你比我更狠！”赵皇后眼中含泪切齿道。
“朕还是比不上皇后。从北宸宫宸妃那次，朕就怀疑你了。朕前不久知道了一个人，可没过多久他就死了。朕想问问皇后，你对自己相爱多年的表哥都能下得去手，你还有什么下不了手？”乾明帝这话如同一道惊雷，炸得在场除了高德忠外的所有人都震惊。
“臣妾发誓公主是你的孩子！”赵皇后惊怒道。
“你对太子有多厌恶，你以为朕不知道？朕原本认为是因为太子不是朕的孩子。可惜事后证明朕自作多情了。朕私下滴血认亲，也查了一些眉目出来。原来朕的长女并不是大顺的血脉。”乾明帝冷笑将事情前因后果全部道出。
纪云然明白了，怪不得皇后甘愿被人利用，铤而走险。原来她的秘密足以要她的命。当然赵皇后更舍不得自己的皇后宝座。
太后气得发抖，若不是脖子上那把刀，早已冲过去了。
赵皇后先是惊恐自己多年的秘密被发现，后有镇定下来，“很好。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来人，把太子带上来。”
小太子早已麻木被人再次用刀架在脖子上带了上来。
“皇上再怎么掩饰，都不知道臣妾也留了人在太子身边。臣妾倒不知道，明知他母亲如此不堪，为什么皇上还如此心疼他呢？”赵皇后抚摸了小太子的脸，彻底抛开一切坦然说道。
乾明帝脸色铁青，“你连自己亲生儿子都动。”
“臣妾跟皇上学的，要不是皇上，臣妾想不到如此妙招。”赵皇后癫狂笑道。
“你想如何？”乾明帝冷冷看着她，带着几分杀意道。
“臣妾手里有三个人，皇上只有一个。臣妾给皇上两条路，第一鱼死网破，第二把公主和德妃给我；我把太后和太子给你如何？”赵皇后看向缩在后面的纪云然，露出一丝快意道。
纪云然错愕，这一切跟她有什么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