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一吻落下,仙人迅速躲开,她只吻到他的脸颊。
冲破她的掌心烈焰,仙人匆忙后退几步,拔剑,剑气直逼而来。朱雀伸出手掌,烈火融了他的剑气,火苗串上他的身,他却毫发无损。
“呵,我总是忘了,你也不怕火。”收回那耀眼的火苗,朱雀依旧悠然的看向他。“可惜啊,我这火苗一过去,她就会灰飞烟灭了。”
“伤了她,你也会万劫不复。”仙人冷冷转身,拾起面纱戴上,这无聊的谈话他早想结束了。
“就算要下炼狱,我要拉着她一起下!”朱雀在仙人身后怒吼一声,她耐着性子好心好意的找他,他却依旧这副模样?“我不仅要挖了她的心,我还要将她大卸八块,断仙骨,斩仙魂,让她永远消失!”
朱雀抓狂的大吼,趁她激动的时候,仙人微微一动长剑,青光迅速闪来,她微微躲开后,鼻尖却嗅到了淡淡的腥味。左脸上多了一道细且长的伤口,有鲜红的血水渗出。
“你居然……”摸摸脸上的伤口,朱雀震惊的站在原地。
“你再不回神族去,侍卫们就要下来抓你了。”仙人好心劝着,望着那幽幽明月,他纵身湮没其中,白衣消失了。
“啊!”朱雀昂首长啸,身上冒出熊熊烈火,火苗缠绕成火柱喷上天。凤鸣一声,一只火凤盘旋而上,尾随着烈火,它顺着苍穹而去。
天空隐隐有了一层红色,木挽心抬头一看,她眼中的愁色更重了,那一声惨烈的凤鸣,她听得一清二楚。
御风也是抱剑盘坐着,眉间紧锁。
等了许久,木挽心终于在漆黑的月色里看到那抹白色的身影。“师傅!”她大叫一声,御风也立刻清醒许多。
远远走来,仙人眸中有倦色,木挽心却激动的迎上来。夜色中她的脸色惨白如纸,仙人微愣的停下脚步,她却如一只翩翩雨蝶扑飞过来。
木挽心在仙人跟前急急停下步子,他却不自觉的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比起朱雀那滚汤如火的身子,他更恋她身上低低的温度。
“让你担心了。”低头,他靠在她肩上,感觉卸下了所有重负。
御风在远处看得瞠目结舌,嘴巴张得大大的忘了合上。木挽心也有些不知所以……师傅这是?“师傅没事就好。”她浅笑,伸手拍拍他的后背。
御风抹抹眼角泪花,十分感动的叹道:“本就是一对璧人,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合璧啊?”
河面上原本非常平静,但渐渐的,水里闪着阵阵金光,水波一下子从水底汹涌的冒出来,整条河流变得急促,水浪拍打着岸边,似在喧嚣着什么。
过了许久,水波渐渐没了,河面又恢复平静。一只粗长的手臂从水中冒出,五指深深陷入岸边的湿土内,哗啦一下,一具高大的身子冒出水面。
水珠顺着那结实的胸膛流下,他柔顺的金发长及腰间,斜趴在岸边,静静的朝远处凝望。洗脱了之前噩梦般的稚气,如今他只剩独属于男子的阳刚。
许久,他半闭着幽幽的碧眼,紧抿着的双唇突然蹦出三个字:“木挽心。”
过了那夜与朱雀有关的夜晚,在见到平安无事归来的仙人后,木挽心的心境又恢复平和。似乎连御风都变得有些兴致高涨,但仙人还是老样子。
偶尔仙人与木挽心同坐在马车里,两人感觉有些尴尬。最后仙人坐到马车头,御风又总是上下眼扫射他。最终他总结出来,所有一切都归结于一个人身上:“红娘。”
“师傅你也别怪红姨,她也是好心嘛。”御风一旁嘿嘿笑着,仙人却冷哼。
“她总是好心做坏事。”红娘的调皮是出了名的,就因为一根因缘红线在手,她什么人都敢牵,心情好了,就给你配个如花美眷,心情不好,阿猪阿狗的也不是不可以。
“在说什么呢?”木挽心也探出头来凑热闹,御风一瞥这蒙在鼓里的女人,又偷偷笑了两声。
御风不说话,仙人也不说话,木挽心就郁闷了。“你们师徒老是把我隔离在外,把我当外人看!”她气鼓鼓的说着。
“没有。”听出木挽心语气里的不悦,仙人才开口解释。“御风就是爱说胡话,你别听他的。”
御风无奈的看仙人一眼,他心中叫苦,什么不好的罪名都由他担了。“有师傅罩着,木挽心你什么也不用怕,连我都要让你三分。”
木挽心翻翻白眼,她总感觉御风又在打什么哑谜。“唉,算了,跟你们有代沟,沟通不了。”说罢她又闷闷的坐回马车里。
木挽心把一切都想得好好的,等他们找到那蛇族老巫师的住处,她就请老婆婆算算那紫色花瓣的所在地,然后他们再出发找花瓣。等花瓣找齐了,他们就可以离开妖界,她也可以回去找夫君们了。
只是,这一离妖界就不会再回来了,那玉面神医,她要不要特意去跟他道别?如果不去的话,或许她与他就真的没有机会再见面了。
“唉,再说吧。”摇摇头,木挽心开始想着要怎么跟那老婆婆沟通了,是要假借玉面神医的名义么?
大概花了快一个月的时间,那辆饱受风雨摧残的马车终于停下,木挽心往外看去,是一个山谷没错。“御风,你找地方真准。”
木挽心跳下马车,这地方她只来过一次,却能感到淡淡的熟悉。那时候她还怀着臻臻,身旁跟着的是玉面神医凌霄,她还一心担忧着被朱雀袭击的段长歌,满怀忐忑的来寻那老婆婆。
如今,她的臻臻都快半岁大了,也不知道这老婆婆还记不记得自己?
“沿着这条溪路走过去,山谷的最深处就是了。”木挽心遥遥一望,的确是这个地方。
御风把马儿拴好,接下来的地形复杂狭小,他们就只能步行了,这路不太长,走半天应该能到。
“哎呀,那时候我还大着肚子呢。”走上这熟悉的山谷小道,看着一旁的流水,木挽心感慨着昔日的时光。
“对哦,你又生了一个女娃。”御风突然想起段臻臻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