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像是个傻子。
我打完那一巴掌就扭头就走，后面还回荡着韩临像变态一般的笑声。
“嘻嘻......”
我刚一出门，门口就站立着一位穿着打扮都很好的丫鬟，个子高挺，身姿婀娜，正在直直地望着我。
“姑娘，这边走。”她微微一笑。
我跟着她很快的就出了昌平侯府，我正要扭头就走，那位丫鬟却开了口，“这位小姐，我不知你是哪家的姑娘，但是这样抛头露脸地来我们昌平侯府找二公子，暂且不说你们家”她微笑着打量着我，补充道：“我们二公子丢不起这人，更何况他还有婚约在身，姑娘以后还是私下做这种事儿罢。”
我淡漠地望着她。
她礼貌地向我笑了笑，拘了一个小礼，便走开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府，我的头昏昏涨涨的，觉得自己好像快要死掉了。我每迈开一步，我的腿就好像灌了铅一般地沉重，加上我身体的疼痛，我真想着，不如就这么死掉吧。
我回到府时，天早已经黑了，昏暗的灯火下，几个婆子正在小厨房门口叽叽喳喳，看到我从后门走进来，正要迎过来，我不想她们看到我这个样子，便摆摆手让她们走开。
“四小姐，三小姐让我们转告你，小梨已经醒了，她明日再来。”一个胆大的婆子走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汇报着。
“知道了，你们便都去睡吧，今日我晚归的事，你们要四处说便去，不过，”我转过脸去望着她们三四个婆子，平静地将剩下的话说完，“但凡让我知道谁是第一个说出去的，今日小梨受的伤都看到了吧？你们可以假装怕我，我当然也能假装怕你们，到最后撕破脸皮，死的不是我便是了。”
说完，我便直接进了小梨的屋里。还没踏进门，便听到那几个婆子在交头接耳，无非是我发什么疯之类的，放到平时，我就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今时今日，我突然不想忍了。
我突然拐回去，还有两个婆子没注意到我，仍在自顾自地说着。
“看她那个样子，吓唬谁呢？也不瞧瞧自己几斤几两......”
“就是就是，还有那小梨，死了也活该。主仆俩人，都是祸害......”
“啪！啪！”
我对着这两个婆子的脸便打了起来，突然被打，眼神凶狠地四处张望着，她们突然看到我，竟然狠狠地瞪着我。
“跪下！”我厉声道。
那两个刚才没在说话的婆子先畏畏缩缩地跪了下来，之后扯了扯站着的两人的袖子，被我打的两个婆子也不甘不愿地跪了下来。
“知道我七岁那年，母亲那两个婆子怎么死的么？”
其中两个婆子听到我这句话后，脸上果然如我所料想的那样，显现出惊恐的表情。
我七岁那年，母亲偶尔被病痛折磨得会像是疯了一样，开始神志不清，经常发脾气，甚至动手打人，不过她从来没打过我，每次要动手打人的时候，她就让我滚。
有一次，两个婆子不知是自己作怪还是受大夫人或者祖母的指使，竟然在给瘫卧病床的母亲喂食时，用手指掐母亲的手腕，我一次不小心发现了，跑去告诉了齐姨娘，齐姨娘又转告给我父亲，结果竟然是不了了之。
那几个婆子起初怕的要死，结果在得了我父亲的态度之后，更是变本加厉，开始连我也动不动打了起来。之后，母亲发病的次数多了起来，自然，手臂上的青紫也多了起来。
齐姨娘经常来看望我母亲，还能震慑着那两个婆子一点，之后齐姨娘怀了身孕，便不来了。那几个婆子之前因为我的通风报信对我更是恨之入骨，甚至有时候连吃食也不给，我若说出去更是变本加厉，渐渐地，我也就学会了忍气吞声。
但之后，事情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先是那几个婆子不再动手打我了，最后竟是连吃食也不再克扣了。最让我感到惊讶的是，我甚至都不常见她们了，有时候偶尔在院子里看到她们，她们也是看了我就跑，给母亲喂食的婆子也换了人。
再之后，她们其中一个竟是在下人房里偷偷自缢，死了。
一时间，下人们议论纷纷，更是什么传言都传了出来，祖母听说后，还跑来母亲面前骂了母亲，说是母亲连鬼都引来了，不如让鬼带着一起去吧。
我当时就站在母亲面前，母亲昏昏沉沉，一句话都没有反驳，祖母骂够了，又训了下人几句不要到处传鬼神之说后，便气哄哄地走了。
母亲摆摆手让我出去，我会意，出去的时候，回头望了一眼，看到母亲笑得正甜。
这事就这样慢慢地消散了，众人也都仿佛忘记了这件事。差不多就这样过了半年，另个婆子，就是背地打我的那个婆子，长得十分丑陋，差不多四十余岁的样子。
一日，竟被发现，突然坠入了西院的井里，被齐姨娘的贴身丫鬟发现的时候，脸都泡白了。
三姐姐说，她去看了一眼，就像故事书上讲的，索人命的鬼一样。
过了三四天，祖母请了几个仙姑来西院里跳大绳，不知是真的效果还是怎么，之后西院里再也没有出过事。
后来齐姨娘流产，也是因事故所为。
院子里的婆子都被祖母和大夫人叫去问话，才有几个婆子支支吾吾地说，那两个婆子平时在西院里经常虐待我和母亲，更是瞧不起旁人。
大夫人还让几个丫鬟把我带过去问话，确认之后，祖母骂了几句混账东西，不让外传之后，这事也就没了下文。
可能祖母觉得也是觉得报应吧。我甚至觉得我和母亲在西院里之后也只是遭受祖母辱骂，却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我们的事跟这有莫大的关系。
......
我面前的两个婆子仿佛听到什么骇人的东西一样，竟然颤抖着音说，“小姐......这是何意，莫非真是有鬼神报应之说，这、这可怎么办啊？”
另一个婆子接话，“小姐我们从没有伤害过你啊！呜呜呜......世上当真有鬼么！”竟是被吓哭了。
剩下两个婆子看到这两个婆子的样子，也是一副害怕的表情。
我看着她们，淡淡地出声，继续恐吓道：“你们说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