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吧,其实她也不想羊入虎口去慕容宸的营帐的,但是让她去和一群男人睡,还有那各种味道弥漫的营帐,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
反正慕容宸不是有两个寝帐嘛,她偷偷的在偏帐睡一早上就行。
心里盘算着,墨晓昔已经偷偷溜到大黑帐的后面,四下确认无人后,才蹑手蹑脚的进去。
她做的一切都很小心翼翼,生怕露出了响声,引守门的和巡逻的士兵发现。摸索着,才悄悄来到了偏帐,以快如闪电的姿势,钻进了营帐内。
漆黑的营帐看不见里面的人影。
虽然她的速度不如晚上那么敏捷吧,但是她自认就凭这些普通士兵,还是发现不了她的。
墨晓昔洋洋得意着,完全忘了:慕容宸的身边时刻跟着一群暗卫,包括他的营帐!
几个藏作守门士兵的暗卫一眼就发现了墨晓昔,他们不动声色,因为不明白这个人进偏帐做什么。直到墨晓昔进去了,几名暗卫对视才一眼,其中一个人立刻闪身去向他们主子回禀,剩下的几个人,则是继续观察,看她是否会有下一动作。
其实,墨晓昔该是幸运的,她只是进了偏帐,里面除了一张木床,啥也没有。若是她直接进了主帐,这群暗卫可能会直接冲进去把她杀了。
外面的人全神贯注的盯着这偏帐,而里面的人呢,此刻已经是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了。
果然,慕容宸的偏帐虽然一览无余吧,但是好歹这张大床是不错的,而且摆放整齐,一看就是没人睡过。
也是,谁那么不要命来这里睡,除了她!
偏帐里很干净,而且没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墨晓昔劳累了一晚上,已经是筋疲力尽了。很快就在大床上沉沉睡去。
......
军队的大帐内,慕容宸正和一众将军副卫们,商量他刚拟好的计划,看还有没有什么不足之处。
郭南山山匪势力猖狂已久,必须要尽快剿灭,还京城周围一片安宁。他们军队昨天早上才到,为了调整士兵们的状态,他下令休整一天,不过还是得及时出击,掌握主动权,不然等那群山匪有了计划,他们一众两千人,都将全军覆没,葬身在这郭南山。
也正是因为认识到这点,大帐内所有的将领们,都是一派严肃神色,每个人都在认真的听慕容宸的部署,有什么不妥或者有疑问的地方,他们也会指出来,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确保剿匪攻山计划万无一失。
大帐内,有一方形台桌,慕容宸在主位上,用常年在战场上冷静沉着的动作,部署每一道攻守区,从河流沿岸,到丛林树洞;从万丈悬崖,到暗卫探明到的山匪盘踞口......
每一个地点都考虑周全,在那张方形台桌上,插着大大小小的旗子
就这样,一众人在大帐内足足谈了接近两个时辰。
待到一切议定后,那些将领看向慕容宸的目光满是钦佩,不愧是南印战神,摄政王爷,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兵法策论却是信手拈来,刚才他的计划精细到一兵一卒,根本看不到半分差错,这样的少年天才,这世上也是绝无仅有了。
只可惜,王爷至今未婚配,不知道谁能继承王爷这样的天姿呢。
待所有的人都退出了营帐。
慕容宸才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揉着有些酸痛的眉心。
俊美的脸上一改之前的淡然严肃,表情反而是有些痛苦。
随风上前,给他倒了杯茶,眸子里破天荒的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主子,怀古神医至今尚未有下落,您的病......”
他低下头,不敢再说下去,也不敢想象他们王爷这副身子还能挺得了多久。
当初若不是他们王爷中了小人的奸计,王爷又怎会被冥渊宫的人暗算!
他们摄政王府和冥渊宫算是结下了不共戴天之仇。想着,随风的眸底神色又是冷了几分。
慕容宸接过茶,轻轻摇头,极力克制着大脑那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这股诡异的痛感痛得他面部都狰狞了几分。
良久,直到那股痛感渐渐消退,他的脸色缓和后,才浅浅抿了一口温茶。
“找本王何事?”他依旧紧闭着眼睛,说着。
一名穿着士兵服装的暗卫钻了进来,半跪在地上,恭敬地禀告:“回禀主子,一个半时辰前,有一士兵潜进了您的偏帐,直到现在也没出来。因为不是主帐,属下们也没采取什么措施,也不敢随意进去查看,以免暴露属下们的身份。”
慕容宸抿着嘴,不发一言。倒是随风问了出来:“可看清那是何人?”
“侦察兵营的周昆。”
若不是他的脸太过独特招摇,他们也不会认识这么个人。
周昆?
当随风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心里咯噔了一声,连忙偷偷去看慕容宸的反应。
果然,慕容宸已经睁开了双眼,眼睛里露出一抹兴味,他淡淡的扫了一眼旁边盯着他看的随风。
只是这么一眼,就把随风吓得赶紧低下头,妈耶,他家主子那个眼神是什么意思?警告?
慕容宸看着底下半跪着的暗卫,启唇问道:“她一个人进去的,没出来?”
“是!”
那个小家伙,去他的偏帐做什么呢?
慕容宸又把眼神望向大帐的门口,突然起身,朝着门外走过去。
随风只能默默地跟上。
......
已经是快到中午了,等他们用过午膳,就该动身出发了。
由于墨晓昔属于特殊人群,所以她当个守着营帐就行了,现在的她,因为早上吃得太多,也没做运动去消化,依旧睡的和死猪一样沉。
当随风准备跟着慕容宸进偏帐门的时候,慕容宸缓缓转过头,给了随风一个冷漠的眼神。
随风停脚。他家王爷这到底是咋了啊?怎么现在对他越来越反常了?
没办法,随风便和一众暗卫很识相的退到了栅栏外,守着。
当慕容宸一个人进去的时候,他一抬眼,就看到了在那张大木床上睡的四仰八叉的人。
他眯了眯眼,抬腿,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