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府宅中,一名黑衣男子跪在了一个妇人面前,妇人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但眼中却挂满了傲慢,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肤色一般。身上的绫罗绸缎恐怕就算与京城的大臣夫人都有的一比。
“夫人,已经发现了那个丫头的位置,接下来我们如何是好?”黑衣男子头不敢抬,只是静静的跪伏在冰冷的地板上。
被称作“夫人”的女子终于露出了兴奋的目光,却又夹杂着浓郁的杀气,“做的很好!这个贱丫头竟然让她活了这么久,怪不得苏启成这个老东西一直不把我和锦儿放在心上,原来他有个私生女。没想到那个贱女人竟然给他生了个野种。自问我百里若寒哪里对不起他苏家,他苏家竟然如此对我。”
百里若寒紧咬着牙根,对着黑衣男子挥了挥手,“去百里世家挑几个身手好些的死士,今晚给我杀了这个死丫头,别留下痕迹!”百里若寒目露凶光,杀气也瞬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一切按夫人的意思去办!”黑衣男子缓缓退出大厅,只留下百里若寒一个人独坐在大厅中,或许此刻她的心情很兴奋,因为马上就要除掉她的心头之患了。也或许她很悲哀,她陪伴半生的男人,却并非是她独有的!
……
高山峻岭之间,独孤胜痴痴的望着即将落入山川海河的夕阳,那一刻的太阳竟然美得令人窒息。不知道多久他没有像现在这样欣赏身旁美丽的风景。其实身旁一直有风景,只是不能像现在这样心平气和的观赏罢了!
突然,一只小手拉起独孤胜的手,目光与独孤胜齐平,“大哥哥,你能给我讲讲外面的风景吗?芸儿从小便生活在这里,娘亲从来不让我离开这座山,听娘亲说山的那一面有一座很繁华的城市,大哥哥你是不是就是从那座城市来的?”
风轻云淡的笑容挂在了独孤胜的脸上,嘴角那一抹笑容却挂满了回忆。独孤胜轻声回答道:“是啊!那座城市叫做墉关城,是一座很大很富饶的城市。墉关城里面有数不胜数的明楼高厦,里面有很多各式各样的小吃。每天清晨便能听到货郎洪亮的吆喝声。到了夜晚,墉关城里灯火通明,就好像是被群山包裹的太阳。”
苏芸儿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眼中满是向往。嘴角洋溢着美好的笑容。
夕阳西下,映照着二人与茅草屋,孤雁在天边缓缓飞过,春意盎然的山岭在傍晚夕阳即将落去的一刻,展现出火红的美丽。
夜逐渐加深,山岭之间时常传出野兽的咆哮声。皎洁的月光给大山披上了一层雪白的银纱,山林深处偶尔传出孤鸟的一声哀鸣。湍流不息的河流依旧向着辽阔的东方流淌。
山中的茅草屋外,寒风在半空中肆无忌惮的咆哮着,而在寒风中却多出了无数个黑色的身影,而在黑影手中握着隐隐散发银光的刀剑,在月光的映射下,看清数不胜数的黑影已经将茅草屋团团围住。
而茅草屋中却还安详的沉醉在梦乡,屋内被轻轻打开,蹑手蹑脚的死士屏住呼吸走进了茅草屋,四下扫视着狭小的屋子,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床榻上,拿起刀剑慢慢向床榻靠近。
床榻上的苏芸儿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步步逼近,而床榻之下,躺在冰凉的地面上的独孤胜也依旧纹丝不动的睡着,独孤胜的嘴中隐隐传出声音不算太大的鼾声,似乎睡得很沉。
黑影来到独孤胜寸步之间,纷纷举起手中紧握的刀剑。独孤胜突然睁开了双眼,如同僵尸一般瞬间跳跃而起,只觉得他手中有一股强劲的风,独孤胜将掌心对准死士,强风奔流而出。
转眼之间,死士被强风硬生生给推到在地。独孤胜甩了甩衣袖,眼中带着杀气,强横的看着死士,二话不说又是一掌对向死士,死士就这样被连滚带爬的飞出了茅草屋。
独孤胜漫步走出了茅草屋,放眼一看自己早已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了起来。独孤胜却丝毫没有惊恐之意,或许是早已对刀剑相向习以为常。独孤胜眯了眯眼睛打量着各个死士的身装打扮,“你们是什么人?敢来这里造次?”
死士却如同哑巴一样,只是杀气浓浓的看着独孤胜,将手中银光宝刀指向独孤胜,争先恐后的向独孤胜冲去,独孤胜眼满蓝光,静静的看着奋不顾身的死士,只见他掌心聚风,鼓足内力一掌打向了排序有度的死士。
瞬间,成群的死士如同杂草瘫倒在地,独孤胜毕竟大伤初愈,如今动了如此多的内力,身体更是承受不住,一口鲜血吐在了冰冷的岩石上。独孤胜气喘吁吁的看着逐渐爬起的死士,擦了擦嘴角残留的血痕,“想不到如今我的灵虚神功竟然退步了那么多,对付你们竟然都要消耗那么多功力!”
死士忍着身上的疼痛,依旧坚持不懈的向独孤胜奋勇前进,独孤胜倒是不怕武功高强的武师,最怕的就是这群像狗皮膏药一样贴在身上甩都甩不掉的家伙。
独孤胜捂着疼痛的旧伤口,目不转睛的看着蜂拥而至的死士,独孤胜喘着粗气,无奈的摇了摇头,“这群家伙都不要命了吗?竟然还敢来,今天看来不给你们看看真本事,你们是不死心了!”
独孤胜踮起脚尖,如猎豹向着死士飞奔,运足功力的手掌打在死士的胸口,只在刹那之间,死士倒飞而出,狠狠的甩在地面,若是站在他身旁恐怕都能听到肋骨断裂的响声。
突然,奋勇向前的死士停下了脚步,怒视汹汹的看着独孤胜,将刀背放在了手臂上,齐声喊道:“百里死士!索命幽魂!黄泉开路!奈何归西!”
独孤胜不再像之前如此镇定,有些惊恐的看着面前毫不动摇的死士,“百里死士!”名震天下的独孤胜双手竟然止不住的颤抖,或许对于这个名字的畏惧已经远远超过了对于朝廷官兵的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