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士用来下注的是整个冬音部的战士和后方营寨的妇孺。闪雪都城的城主被激怒了,终于派来横扫整个闪雪原的驱光骑,他低估了“蟒列之枪”的寒冬列,那是闪雪部战功第一的统领总教,不知多少次都是险兵出战,一击之内夺旗斩将,奠定胜败。一天之内闪雪蟒部的大队奔驰两百里,闪雪之枪的矛在最后一刻射到了战场上;光雪源河完了,再没有防线,剩下的只是闪雪驱光骑践踏和屠杀的舞台。
星辰已经升起,夜风吹过草原,一片萧索。
这是最后的平静,寒芒原深深吸了口气,看向背后的千人队。这是他仅剩的兵马,一支完全没有受过训练的队伍,有十三四的少年,也有五六十岁的老人,冬音部最后的男人都在这里。他们手持简陋的木柄长枪,列着散乱的队形坐在地上休息,此时一齐站起来,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
寒芒原无声地笑了笑。
“你疯了!由我带这一队冲上去挡住驱光骑,你走!看见那颗金色的星了么?追着它的方向走,一直去北方,渡过云梯山到达云梯械之都你就安全了,将来还有回来的机会!你现在死了,一切都完了!”年轻人回过神来,以自己的长剑压在寒芒原的马头上,想要阻拦他。
“我没有疯,我只是不明白。”寒芒原的声音平静温和,“你给我说了很多云梯械的故事,后来我一直想,这世上的人们到底该是互相亲受,还是你死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