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芒霜魁在甲板上整日,一行驶到缓流区就捕鱼。有一天他甚至对着一条金鲯鳅出语:“芒霜晴,你的伤好些了没?需不需要撒点海盐。”这番呓语般的打趣,之后。芒霜魁卷起衣袖靠着潮湿的木栏。啃着一口口像是嚼碎着沙子,根本不像在快活的腮帮品味着细腻滑润的鱼皮。前几场暴风雨已在他纯净的小脸上布满划口,他不经揣测这艘船的小桅杆能否过前方的激流之叉。实际上芒霜魁在这等留了两天,但之前整整七天,每天晚上芒霜魁会在前端的船长舱内借着一点小油灯,在曾经这艘船长的地图桌上翻出一本旧册子,虽旧但它上面丝毫没有破损,用鱼尾编成的戒指,芒霜魁就是从册子上抽空学来的,而现在的他把这只小鱼骨挂在船尖顶上测测风向,系好后,随意的将剩下渔网上的鱼取下,放进仓库里的坛子。芒霜魁约莫忙完这一切上到甲板上一瞥,他自语道:“短暂的朝阳总是难留啊,就像寄灵城的浮华都依偎着洋流的通道。”想到这里芒霜魁明白需得在过前方汹涌地激流之叉之前,先把后方的桅杆问题解决。芒霜魁又耐人寻味的经过七天前的这条走廊,他们坐过的船沿已摆上一溜全是金色的向日葵。不知不觉,诚然,他怎么没感觉到呢?这么大的动静,他竟然完全不知道!他走到其中一盆旁抬起,他用粗糙得满是硬茧的右手,也是跟龙灵血祖对决那时僵硬的嫩手摸碰一下幼葵的嫩芽,顷刻间一抹淡绿浸在土壤上,芒霜魁顿时已强行压抑着眼底的泪动。抱起那盆幼葵朝后头狂奔,最终他发现这船的尾部有一个二层船室。门突然开了。充足的室内阳光照了熬夜黑眼圈的芒霜魁一个措手不及,屋内芒霜晴平和道:“哥,你怎么会、怎么会?”阳光满面且充满活力的芒霜晴要托过花盆,双眼落在仅几日不见芒霜魁的粗糙双手上。接过花盆,芒霜晴转身把它放在靠边的阳台上。她用一个小木条在那花盆里挖出一点坑,将嫩片埋了进去。芒霜魁已不知何时站在旁边仔细的见证这一过程,芒霜晴脸上表现出的活力跑走消失,变得冷若冰霜一点也不伤心。
她回头坐在阳台边,对着一旁的芒霜魁说:“哥,你这几天太痴迷了。”
芒霜魁困惑道:“你也许没感觉到,我领航第一天时盲目地行驶,感到所有的风向全是冲我而来。霜晴你看上去不太对劲。”
芒霜晴看了看在中间木桌上拿取的机械表,没有回答。“现在是十点二十分,我——”就到此手表上先是分针蹦裂,然后是秒针、接下来是时针全然从表轴上弹脱出来······
到这儿,记忆探寻戛然而止————若无伤竭尽所能,又对这位尊者强行开启了记忆共鸣,显然有他人曾对这段记忆进行了残酷的封印,在她进一步开启梦境形成幻境的一开始,若无伤看到是那本无损的旧册子。上面溅洒了血迹,若无伤的心凉了半截,旧册子节选内容如下:失忆的少年困在狱城,浮城寄灵动荡。少年为了自己,也为了别人,把最初的方向当成至关重要的承诺,来替他人承受。这是一条好似清晰明确的路,却实则需自己背负更多的试炼长桥。
若无伤细细品读之后,再度潜入这位尊者孤怜而沉重的心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