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渔见念娅不说,好歹刚认识,也不熟,也不好意思问的太直接,可内心已经越发肯定。
好歹吃了人一顿饭,心里寻思着找个机会去探探愠镜,可自己都被愠镜抛弃了,打不过进不去,谈何其他。
只是锦渔直觉再准,也决计想不到愠镜不止抢了人家家,还害了人家父母。
拍拍念娅的肩膀,“放心吧,以后我罩着你!”
虽这么说,可刚刚才和愠镜闹了一顿,此时这话总显得这么虚,不由又想到愠镜的表现,分明是不愿见自己的,还要赶自己走。
不,最重要的是,他亲口承认,接近自己只是为了利用自己,得到千枝树的力量,一切都是他的计划。
自己为了他转世,等了他这么久,就是这个结果,本来已经稍稍恢复的心情又觉得委屈异常。
憋着张小脸,又是快哭的迹象,念娅一看便急了,自己什么都没干呀,怎的又哭了呢。
念娅知道锦渔为何哭,可却不太懂锦渔对愠镜的感情,虽看过莫菲笑和封松,可总觉得这与锦渔的情况不同,而且道理是明白的,可理解不了呀。
念娅喜欢尧文轩,可她并不能区分这是哪种情感,总之就是喜欢,也曾想过若哪天尧文轩不在了,她会不会伤心难过,答案是肯定的,她可能会哭,哭的很伤心。
可不管如何,终究是没经历过,一切都是猜想,而且尧文轩的对她很好,也没经历过赶她走的情况。
此时看着锦渔,心慌了,“你,你别哭,我们帮你想办法,你们一定能和好的。”
锦渔撇撇嘴,自己身为天灵掌控千枝树都没办法,别人能走什么办法,可是听到有人要帮自己,仍旧欢喜,“什么办法?”
“额……暂时还在想。”说着便踢了一下一旁的长寻剑,长寻顿时发出“嗡嗡”的不满声。
它是怕锦渔,可锦渔此时却没有心情管它,此时一想便觉得委屈,越委屈越在意,莫名却形成了一个怪圈。
“啊……”
大叫一声,硬生生把眼泪给憋了回去,猛的回头看向愠镜所在方向,不知在想什么。
许久,犹豫了会,便回头对着念娅道了一句“我走了,你们在这小心。”便消失。
念娅愣了愣,无正好又端来新菜的阿暮对视一眼,同样嘱咐了阿暮一句“在家等我回来”便随手提着长寻跑了。
此时念娅心中惴惴不安,锦渔走了,能去哪,不过就是愠镜之处,可先前她也知道,锦渔同样打不过愠镜。
看方才模样,总觉得锦渔心中已有计量,可那表情任谁都看得出心里打的绝不是什么好主意。
生怕锦渔因自己的话语一时冲动,念娅便赶紧跟了上来,她并不知去哪,只是因一个可能性走而已,可她却猜对了,不远处的结界外,锦渔目光死死盯着里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强大的力量以锦渔为中心形成漩涡,跑来的念娅被冲击的脚下不稳,好不容易稳定了身形却进不得一步,着急大喊锦渔的名字,可锦渔却视若罔闻。
“主上?”
南均看了眼外头的情景便入汇报愠镜,其实不需要汇报,愠镜已然知晓,只是这已经不是南均能够对付的,只能来试探下愠镜的态度。
愠镜不动,眼镜却直直看着殿外的情景,更确切地说,是看着结界外的锦渔,微微皱眉。
锦渔在吸取结界的力量,结界是愠镜布下的,愠镜的力量与千枝树虽不完全相同却也算同源,愠镜能偷取千枝树的力量,锦渔也能吸取回来。
只是愠镜的力量比起千枝树的纯净更带了一丝魔气,毕竟愠镜绿不只是千枝树,他还将阴果与千枝树融合了,这种力量邪乎的很,锦渔这样的做法与同归于尽没什么区别,锦渔是天灵转世,身上是绝对不能受污浊之气的沾染的。
下一刻,愠镜身形一动,手一挥便撤了结界。
锦渔见目的已经达到,也主动撤销了力量,脸色苍白,想上前,突然喉咙一甜,忍不住吐了口血,身形摇摇欲坠。
念娅失了阻挡,赶紧上去扶住锦渔,一只手伸出,长寻剑锋对着愠镜。
南均见此哪里答应,便要动手,却被愠镜抬手拦住,瞪了眼念娅,便退了一步,却时刻警惕着念娅出手。
锦渔闭上眼,稍稍平复了一下,伸手挣脱念娅的手,走了几步隔在念娅与愠镜中间,红着眼看着愠镜,“你对我,不只是利用,对不对?”
若只是利用,如今的自己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何必撤了结界救自己,所说利用,成魔的天灵不是更有利用价值。
愠镜不语,许久,无奈摇头,无论灵儿还是锦渔,都一样倔。
上前将锦渔抱起,不经意看了眼念娅,却感觉手上被抓紧,低头,怀里的人正看着自己。
哪里不知这是担心自己对念娅不利,自己已经放纵念娅这么多年,自有考量,怎会因今日便杀了她。
“你走吧。”
留下一句话,便转身离开,在转身的瞬间,身后多了个结界。
直至视野无人,长寻轻鸣了一声,念娅回过头,满是不可置信之色,“他,就这么放了我们?”
虽毫不犹豫剑指愠镜,可念娅心中还是很害怕的,她自然不觉得愠镜先前不杀自己是不知道自己是谁,相反,她觉得只是自己没有威胁罢了。
看着手中的剑,觉得甚是奇怪,若说只是为了一个住处,为何还要抓着自己爹娘,若说有别的目的,为何不派人追杀自己。
那日虽被轻柳带着逃跑,可事后想想,她觉得没了晟和轻柳的保护,要追杀自己还是很容易的。
脑中想着事情,无论再多的疑惑和不解,身体却很诚实,再回过神已经回到小屋。
阿暮着急跑来,给念娅检查了一遍,刚刚的其实简直太吓人了,这附近的魔物都逃之夭夭,正要去找便看到念娅,见念娅没事也松了口气。
“我没事,不用担心。”
阿暮点点头,孟婆婆也走来,“刚刚发生了何时?”
念娅微微低下头,摇了摇头,因为却很担忧锦渔。
她和锦渔虽才认识不过一日,可对锦渔印象却不错,方才锦渔面色苍白还吐了血,许是伤的不轻,也不知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