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过了数日,秦阙宇风几兄弟终于被放了出来,而关他们的帝妃确实从始至终都没见到。
可今日却终于要见到了,因今日便是帝妃的诞辰宴。
异象影响各大小世界,人界最为严重,接连阴暗不见天日,虽天界被合力保护着,可或多或少也受了些影响。
可为了今日,在宴台上空连连布了三层阵法,竟拟出了一副万里阳光,一片祥和之景。
秦阙几人退聚一旁,看着来往准备的人群,装饰的守卫的,好似都忘了外面正在发生什么,似乎也全然不关心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良宥悄悄走到秦阙身旁压低了声音,“这宴会,会不会是为了三哥准备的。”
秦阙一愣,赶紧呵斥道,“不了乱说。”
可心中却已不由开始思索良宥所说,天帝设局的可能性,为何让自己去魔界探查,一开始他以为只是魔界有异动,毕竟他去魔界不是第一次,只是也不多就是了。
正因为不是唯一,他才没有多想。
可如今良宥的话又点醒了他,他从不觉得天帝那么容易被自己忽悠过去,自己受伤回来,醒来天帝也没有追问太多便放过自己了。
难道,天帝一开始就知道愠镜在魔界,让自己去只是为了让自己发现愠镜的下落而已?
可这么做是为什么?自己等人一直寻找愠镜下落,这不是秘密,但让自己知道愠镜在魔界又能如何,仅仅是为了满足自己多么寻找不得的愿望。
那直接告诉他们不就好了,况且,秦阙觉得,天帝不会对他们的心愿这么上心。
那是为什么?
锦渔!
秦阙想到了什么,不由睁大了眼睛,满是不可思议。
一边的众人自然发现了秦阙的动作,皆是疑惑走来,“怎么了?”
秦阙摇摇头,背后已经冷汗连连,天帝对天灵还不死心,可这话不能乱说,一旦说出口,就不能挽回了。
紧紧盯着宇风,“你确定诞辰宴他会回来?”
宇风愣了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秦阙说的他是谁。
可愠镜说的是备好礼物,秦阙这么一问,宇风反而不确定了,备好礼物那应是要来的,可肯定会回来吗?也不一定。
毕竟,愠镜做事总有他们意想不到的地方。
可面对秦阙的追问,和紧逼的目光,宇风支支吾吾一会,仍旧是点点头。
良宥知道是自己方才的话引起了秦阙的这般反应,秦阙所想他也想过,正是因为不知如何是好,才与秦阙说的。
他并不想平白诬陷天帝,可用天地做布局,天帝不是没做过。
百年前,天帝便是知道了灵儿是天灵的身份,表面不动声色,结果隐瞒了所有人,利用了所有人布了局抓住了愠镜。
为了逼问灵儿下落,不惜要公开处决愠镜,正因如此,灵儿动用千枝树转世,成了今世的锦渔。
而愠镜虽无事,却与天帝甚至天界更加深了一层隔阂。
有时候良宥觉得,愠镜会变成现在这样,入魔道,多半也是被天帝逼的。
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可他相信,其他兄长定或多或少也有过这种想法。
“大哥,要不,我去趟吟龙间?”
秦阙摇头,“晚了。”
他的晚了并不是愠镜已经到了,而是,帝妃将几人唤回来,又关起来,至今不露面,定是发生了什么。
也有可能,是自己和帝妃都收到了监视,此时去吟龙间,且不说会不会被拦截,就说见了愠镜能如何,会不会也是天帝布局的一环。
“愠镜突然提起诞辰宴,希望他知道什么,做好打算吧。”
随后看向其他三人,脸色一正,“一会,见机行事,实在不行,掩护他离开,至于他要做什么,我们之间的事,事后再算。”
几人皆是点头,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怎么说也是自己兄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入坑。
而吟龙间中。
锦渔一连换了好几件衣物,皆是事先去龙宫寻楹姬帮忙挑选的。
如今回了吟龙间,就要上天界了,反而因拿回来太多,以至于不知该选哪件了。
换了一件白色纱裙,在愠镜面前转了一圈,愠镜穿黑,她穿白,正合适。
可随后又开始愁眉苦脸,“会不会太素了。”
愠镜无奈失笑,在锦渔即将返回房间锦渔第不知道多少次的换装时,愠镜拉住锦渔的手,轻轻一拉。
锦渔轻轻坐到愠镜腿上,被愠镜抱着,“就这件吧。”
锦渔突然微微脸红,愠镜很少对她这么主动,多半都是她主动的,此时倒有些不习惯了。
红着脸木讷的点点头,“嗯。”
“哎呀哎呀,人家看着都脸红了!”
熟悉的轻浮话语让锦渔猛的看向门口,仍旧是那一身醒目的大红袍。
锦渔撇撇嘴,“你怎么进来的?”
邙来吟龙间,在出现说话之前,锦渔可是一点都没有感觉,心中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挫败感。
难不成自己打不过愠镜,现在连这个大混蛋都打不过了?
“小渔儿真伤人心,人家可是不远万里赶路过来,水都没喝一口……”
邙说着,顺势倒靠在门框上,双手捂住心口好似受了重伤。
面对邙浮夸的表演,锦渔撇撇嘴,索性别过头去。
愠镜等两人斗完嘴,才看着邙慢悠悠开口,“东西呢。”
邙斜看了一眼愠镜,随后站直了身体,正要走进去却迎面砸开一个东西。
侧首轻松躲过去,看向始作俑者,正死死瞪着自己,讪讪的摸摸鼻子,轻咳一声,将踏进屋的脚又收了回去。
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个精致小盒,一甩手,便超愠镜丢去。
愠镜轻轻打开一条缝,透过小缝看到里头一颗黑红的果子,顶头冒出一点小芽。
愠镜紧紧看了一眼便合上小盒收了起来。
锦渔疑惑的看着愠镜,那一点气息,虽与第一次看到的不一样了,可锦渔仍旧能判断,那是从那个小孩体内拿出的那颗珠子。
愠镜微微抬手,轻轻顺了一下锦渔的头发,“信我吗?”
锦渔看着愠镜,心中没来由的有种不好的感觉,可身体却仍旧毫不犹豫的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