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相思满目笑意，抬手勾住他的脖子，蹭过去靠在他肩上，声音里带着些沙哑，格外勾人，“哥哥？”
沈希南手一抖，险些将书给掉在地上。
好在秋相思立刻就放开了手，依旧躺在床上，一派他熟悉的清贵冷傲模样。
“从前有一位王子，他想找一位公主结婚……”沈希南深吸了一口气，将心口那种难言的悸动给压了下去，他的声音非常好听，秋相思眯着眼睛，耳畔都是他有些低哑的声音，带着说不出的魅惑勾人，让她想起冬日里临窗而坐，品尝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的感觉。袅袅的咖啡香弥漫起来，温热的液体从口中划入咽喉，于是整个人都暖和起来，在他低沉醇厚的声音里，她的意识渐渐沉了下去。
沈希南读完之后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替她将被角捏了捏，沈希南轻轻将书放在桌上，从抽屉里拿出册子，走了出去。
门外竟然等着人。
周副官在门口站着等他。
沈希南有些惊讶，“你怎么来了？”声音是刻意压低了的。
周迟低着头不敢看他，也把声音刻意压低了，生怕吵到里面的人，“老将军刚刚在到处找您，我问了下人，才知道您过来这里了。”
沈希南轻轻点了点头，径自出了门。
周迟有些犹豫地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屋内是古典的陈设，古色古香，一个琉璃屏风横在门口，玉石镶嵌层次清晰，玲珑剔透，堪堪挡住他的视线。
匆匆收回目光，压下内心的惊讶。
他可还记得，刚走到门口时候听到屋内传来的声音。
周迟从小就跟着沈希南了，哪里见过他对一个女人这么温声细语的。
见那人已经走远，周迟连忙跟了上去。
站在门口，沈希南敲了敲门，等到门内传来声音之后推门进去。
沈老将军正坐在椅子上，隔着桌子看他。
沈希南在桌子对面坐下，“父亲。”
“嗯。”沈老将军应了一声，那双浑浊的眼里满满都是宠爱，“刚才我让周副官去找你，发现你不在，去哪里了？”
沈希南回答，“杜若园。”
沈老将军皱了皱眉，“杜若园？”
他在上海这么久，自然知道杜若园是什么地方，只是有些诧异为什么沈希南会去那里。
沈希南解释，“母亲去世之前，我曾经找秋相思过来唱了一场长生殿。”
提到他的母亲，沈老将军面上浮现出怀念惋惜痛苦等一系列复杂的神色，最终“哦”了一声，转回到今天的正题，“你应该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日本的山田先生换走，来的这位仓木修一颇有些野心，法租界虽然依旧占了上海滩一大部分，但是有消息传来，不确定什么时候法租界就会退出上海。”
沈老将军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我想说的还有另外一件事。”
沈希南明白，手指轻轻在桌面上点了两下，“今早仓木雪奈又来了是吗？”
“是。”
“父亲，我不会娶日本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