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远现在对不见了这个词语很是敏感。
他听到保洁员的人话，脚步不由就停下来，转头去问他，“你刚才说人不见了是怎么回事？是她有事请假，今天不来工作吗？”
“不是，是找不到人了！”保洁员下意识地回答一句。
回答完，再看路远和林琳两人，就是两个小年轻，看样子是来逛商场的，自己又不认识他们，没想到这两个年轻人竟然也喜欢打听这些八卦消息，不由有些疑惑地看向他们。
“是不是失踪了？”路远又追问一句。
“你们是谁啊？”
旁边站着的商场工作人员语气有些不善地看着路远。
本来是他在指责保洁员，结果现在却变成了路远和保洁员在一问一答，他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背景板，被人忽略了，所以心中很是气愤。
“警察。”
路远拿出证件往商场工作人员面前展示一下。
看了一眼，那名商场工作人员的脸色马上转变，堆满了笑，“噢，噢，二位警官好，我是商场办公室的顾白，叫我小顾就行，你们有什么情况可以问我。”
其实在平时，顾白也不会这样，见到警察跟见到普通顾客没多少区别。
但是有昨天下午的事情发生，商场里每个知道这些事情的员工，尤其是他们这些能够近距离接触警察的人，下意识地就对警察多了份惧意，唯恐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会让警察怀疑到自己身上。
“问你情况？”林琳笑了笑，指一下还站在那里的保洁员，“刚才你不还是在问他？我们要打听的消息他知道，就没必要再经你转告了。”
顾白讪讪地一笑，转头再看向保洁员，脸色马上又端起来，“老黄，警察问你什么，你就如实地说，好好配合警察工作，如果让我知道你不老实，我可就告诉你们经理，让他扣你的工资。”
“行了，我们找他问些话，你要是还有别的工作，就去忙吧。”
路远打断了顾白的话，示意让他离开。
“呸！”
等到顾白转身走开，保洁员老黄朝着他的背影就啐了一口。
“什么玩意儿！”
“仗着点小权势，天天地指责这个，批评那个，动不动还要告我们的刁状，让公司扣我们的工资，咋就不出门被车撞死呢！”
其实保洁员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乱开口。
从刚才路远和林琳对顾白的态度，他能看出来，两人并不喜欢顾白，所以也就不担心他们会给他传话。
而且他表现出对顾白的厌恶，还能拉近他和两人的距离，让两人从心中接受自己，自然也就不会太为难自己。
“背后骂人算什么本事？”路远看出老黄的小心思，“要不我把他再喊回来，你当着他的面再把这些话跟他说一遍？”
老黄赶紧摆手，老脸有些羞红。
“说说吧，你刚才说的不见的那个人叫什么，多大了，家是哪里的，还有什么具体的身份信息，她又是什么时候被发现不见了的？”
调笑老黄一句后，路远转到工作模式，开始正式询问老黄。
“都叫她小马，名字没记住，年龄也就三十来岁吧，老家可能是豫河的。其实她到我们公司来的时间也不长，才一个来月，大家都不熟，对于她的信息了解得不多。”
老黄迟疑着回答。既想着能应付过询问，又怕乱说多了，会给自己惹到麻烦。
“你了解多少就说多少，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林琳看出老黄的小心思，加重了语气，紧逼着让他继续说。
“哎！”
被林琳的话吓得心中一慌，老黄来不及多想，开始把他知道的信息往外讲。
“小马这么年轻就来干保洁，大家都觉得有些想不到。”
“因为家是外地的，年龄又跟我们差了不少，所以平日里她跟我们大家都待不到一块。”
“其实保洁这活就是要下力气，没什么技巧，都是一人负责一片区域，各人自扫门前雪，她不跟我们待在一块，也没人能欺负到她。”
“我们是在今天早上，在公司开早会，才知道小马不见了。经理还问过，没人给她请假。经理给她打电话，她手机关机，电话也打不通。”
“本来我还以为小马是今天不见了的，来到商场，被安排轮流到一楼来打扫卫生，听一楼的营业员闲聊，才知道小马是从昨天下午就不见了。”
昨天下午就不见了？
想到昨天下午同样不见的梅真真，路远感觉这两个人很可能是在同一时间失踪，或者是遇害了。
昨天在调查的时候，只是清点了商场的工作人员，小马他们虽然也在商场工作，但他们属于保洁公司的工作人员，被忽略了也正常。
等老黄讲完，路远又再问了两个问题，见他确实没有更多的消息，就让他离开了。
都是道听途说得到的信息，老黄知道的有限，想知道更多，还需要去保洁公司一趟。
合上记录本，路远看向前面的黄金珠宝柜台，“走，过去问问梅真真的同事，看她们是否知道些什么。”
“等一下。”
林琳喊住路远。
“把梅真真的入职登记表拿出来看一下。”
“看什么？”
路远下意识地反问。
马上，他的眼睛一亮，也想到了什么。赶紧去包里取出梅真真的入职登记表。
“梅真真到月海商厦来工作的时间是11月1日，距离现在是两个月的时间。”
看着手中登记表上的日期，路远有些激动地对林琳说道。
“看来就是这样。”
林琳的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刚才老黄讲那个保洁员小马的工作时间是一个来月，如果老黄没有特别关注小马，那么对她到保洁公司的时间只能是一个模糊记忆。”
“很有可能，梅真真和小马就是同一天分别到了月海商厦和保洁公司。”
“就算不是同一天，一个多月与两个月也差不了多少，这么近的时间内两人都与月海商厦有了交集，这两人之间一定有某种联系！”
“所以才会在昨天下午的同一时间段，两人一起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了。”
对于林琳的推测，路远表示很赞同。
案发现场的血迹属于同一个人，但是现在却出现了两个失踪者，就算她们中的某一个已经遇害，但另一个人很有可能还活着。
不管她是受害者，还是凶手，只要能找到她，也许这个案件的真相就会大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