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葛四笑嘻嘻地过来了，先和站在窗口的我打招呼：“荆爷，忙呢。”
“恩，你屋里坐。”我招呼着客人和他说道。
“秀秀妹子去哪了？”葛四坐下以后问道。
“秀秀去他爸那边拿面去了，牌子上的字你也看到了，买两个土豆饼送一碗面。”我说道。
“好主意啊，其实你这价钱也就是饼和面的钱，会做生意。”葛四恭维道。
我看了一眼葛四，顾客在买呢。葛四赶紧改口道：“这土豆饼是比别家的贵了点，可是一分价钱一分货。”
这时张清秀端着两碗面过来了，把面给了买家以后看到葛四坐在里面。
“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今天卖出去的还没昨天多呢？”张清秀冷着脸说道。
“看秀秀妹妹说的，我昨天不是被荆爷救了么，今天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葛四东张西望着说道。
“秀秀是你叫的么？妹妹就更无理了，再这么说把你赶出去。”张清秀说道。
“好好好，那我叫你什么？”葛四讨好地说道。
“就叫我张清秀。”张清秀说道。
“张清秀小姐。”葛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
“小姐也不许说。”张清秀眉毛一竖说道。
葛四很无辜地看着我，我偷着乐就当没看见。有葛四这个倒霉蛋在这里，以后被训得像孙子一样的就不是我了。
“你过来到底想干什么？说。”张清秀说道。
“今天运气不好，要钱这行当现在竞争太激烈了。不知道从哪冒出来好多小屁孩，一看有油水那是挤破脑袋上啊，完全无标准无底线。”葛四苦着脸说道。
“这不是你的长项么，怎么？碰到对手了。”张清秀挖苦道。
“张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真没地方去了，你们就看着我死在你们面前吧。”葛四耷拉着脑袋说道。
“要不把今天的给他得了，这事也不是一天就能成的，过两天兴许就好起来了。”我说道。
“不给，这家伙就是脸皮厚，这是他的惯用伎俩，看着你好说话就讹上你了。”张清秀说道。
我对着葛四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葛四一句话不说，垂着头叹气，一副等死的样子。我有些于心不忍，对张清秀说道：“秀秀，要不少给点，本来给10个的，就给8个。”
“7个，爱要不要。”张清秀说道。
葛四抬起头说道：“行，7个就7个，撑过今天上午应该就有收入了。”
张清秀把7个生态源转给葛四，这时正好又来了一个客人，我忙活给人拿土豆饼，张清秀回去端面。
葛四看张清秀走远了，摇着头对我说道：“抠，真是抠，和他爸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我笑着说道：“你背后说她坏话，小心我告诉她。”
“别呀，你先忙，我马上给你的店宣传去。”葛四说完走出了店。
过了几天，店里的生意还真上去一些。原本有时候一天卖十几份的，这几天已经稳定在三十份，店里也出现了一些陌生的面孔。
我对张清秀说道：“你看效果还是有一些的，只是这销量上去的怎么这么少呢？始终徘徊在几十几十，而没有突进，比如说一下到一百的。”
张清秀边做土豆饼边说道：“你想买饼的都是些什么人，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的人。除开每天消耗的生态源，剩余就没有多少了，哪有多少人每天能够拿出钱来买这种高档食品吃。”
“对啊。”我说道，“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光想着把饼做好，招揽更多客人，没想过买饼的人就这么多。你的意思是，我们已经把附近可能买饼的人都招呼过来了？”
“我觉得差不多了，你看我家那面店，以前都一天十份的，不全是我爸抠的原因，也是因为确实有那份闲钱吃的人不多。”张清秀说道。
“最近有一些比较远的人来我们店吃了，所以销量有所上升。可是他们不可能每天过来啊，有什么办法让远的人也成为我们稳定的顾客呢？”我思索道。
“有的。他们不来我们可以送过去啊。我和葛四可以送，你留在店里面招呼老顾客。”张清秀说道。
“你和葛四走那么远能送几份啊？况且我这边也不能少了你，万一有顾客来没饼了，或者饼凉了，那怎么办？要不我和葛四送。”我说道。
“你可真大方，这是你的店，你去送货我站柜台，那我还有脸继续在这里呆么？”张清秀说道。
“要不我们问问葛四，他路子野，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我说道。
等葛四来了，我把这主意和他一说，他先竖起大拇指恭维了一句：“高明。”然后说道：“人我是认识一些的，我那帮要钱朋友多的是。只是送货这个事情，”葛四看了我一眼道，“白干是没人去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笑着说道：“那当然不能免费的。我和秀秀把饼还有面条打包，你们和买家说好价钱，然后送过去。价钱由你们定，我们只收正常的钱，跑一趟能赚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能耐了。不过我先说好了，外送的价钱由你们自己定，但别出现有人上门说我的饼质量有问题，或者骗了他的钱。”我看葛四的眼睛有些发光，又说道，“这事情呢主要由你来操办，从我这拿货，再分给你的朋友。你朋友我们就不管了，但你可以从每月外送的收益中提两成走，怎么样？”
葛四越听越兴奋，仰着头算了一会儿说道：“成，荆爷这是给了我一条财路啊。以后我葛四就是头马，任荆爷使唤了。”
“去吧，这活还是很适合你的特长的。”我笑着说道。
葛四一脸猥琐地笑着说道：“荆爷真是懂我，得了，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等葛四走了以后，张清秀有些不高兴地说道：“跑腿的钱已经够他的了，为什么还要给他两成提成。”
“不给够好处，怎么让他玩命干呢？”我苦笑着说道，“这是我和我老婆学的，想要他死心塌地呢，一开始就得给足甜头。”说完我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你想你老婆啦？”张清秀看我的脸色不太好，小心地问道。
“想啊，白天想晚上也想。”我说道，“我老婆有种说不出的魅力。刚开始我以为只是被他的身形样貌所吸引，可是后来我发现她有我一直以来缺少的东西，并且真正地影响了我。”
“你别担心了，她会来的，到时你们就可以团聚了。”张清秀说道。
“希望吧，真想快点见到她啊。”我回道。
葛四果然有点能耐，很快外送的量就赶上了店里的量，有时候甚至比店里卖的还多。葛四也牛气起来了，身边还有两个小跟班，“葛哥长葛哥短”的在旁边叫着。张清秀和葛四还是不对付，赚钱以后张清秀和他爸的关系融洽了很多，我身为老板张清秀也不能像刚认识时候一样挤兑。一身嘴上功夫没地方使用就全砸到了葛四的身上，那话真是每一句能顶人一个跟斗。葛四却完全不当回事，有时候话说得难听了，连那两个小跟班都听不下去了。张清秀不在的时候，葛四相当认真地教训了那两个小跟班：“你们不懂，那是秀秀妹妹看上我了，这叫打是亲，骂是爱。他怎么不怼他爸呢，他怎么不怼荆爷呢？偏偏就对着你们葛哥，左一句右一句的，怎么难听怎么说。她是想引起我注意，你们两个你看她和你们说过一句没有，没有吧。”
两个跟班听着连连点头，并请教葛四怎么让张清秀喜欢上他的。葛四又是一通胡吹，说的有模有样，你要不仔细分辨还真信了。我也不拆穿他，按说这张嘴胡说八道的路子我也会，可是和葛四比起来，那还差着一大截。这靠嘴皮子的行当，我还真找对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