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颜那一天看见风言之后,心中的那种愧疚感,愈加强烈了。
虽然她清楚,那个人是自己创造出来的,亦或者说,这种游戏中的角色,根本就不配称之为人类。
所以这是林夕颜无法理解的地方,分明是一个虚拟的角色,却让风言喜欢,甚至她觉得这个虚拟的女孩,让面前的男孩打开了阴暗了许久的心灵,走出一部分的阴影。
林夕颜当然想把这一切归功于自己创造的那位角色中,可是她的死亡,又让她消失了这个念头。
这正是这个原因,林夕颜一直在城外徘徊,始终不敢进去这个国家的原因之一,她打开过地图,更清楚,这个国家对于冒险者的待遇。
“看来我,还是没有办法面对这个啊。”林夕颜叹口气,最后还是走进了这个国家的城池之中。
“是她!”风言猛的一睁眼,大喊出声,吓到了身旁的宫女。
“啊。”宫女发出一声尖叫,打翻了手中的东西。
“啪!”
手中物品的碎裂声传来,随后出现了一帮子管事的阉人,他们冲着宫女喊叫着,有的甚至走上前去,给了一巴掌。
“这就是你侍候主子的态度?”其中的一个阉人狠狠的教训着宫女,宫女也不敢反抗,只能低着头,默默忍受着怒火。
“怎么了?”风言缓慢的起身,走到了宫女的身边,然后问着面前的阉人。
“这贱婢侍候不周,小的正在责罚。”
“那不是理由,侍候我的人,用得着你动手?”风言听了阉人的话,反驳声,同时瞪了他们一眼。
“滚吧,不需要你们管闲事!”风言轻轻的说出声,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大人,您,这是为什么呢?”侍女看着阉人们远去,向着风言问道。
毕竟她还是在宫中,侍候着各式各样的妃子,对于阉人的欺负,已经习惯了。
“女孩,是用来关爱的,并不是作为一个出气筒,更不是说,某些三从四德的糟粕。”风言缓缓说出声,接着离开了侍女的身边。
风言渐渐的恢复了一些记忆,记起来几个人的名字,还有一些令人不愉快的往事。
风言的记忆开始慢慢的回到了自己的脑海中,这让他觉得有些难过了。
他开始为自己的经历感到悲哀,同时在唉声叹气的时候,唏嘘着,又得到了,和原先不同的感觉。
“这大概是成长伴随的痛苦吧。”风言露出笑容,心中充满了苦涩。
“风言。”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了,那是让他着迷的声音,也是令他堕入深渊,陷入无尽痛苦的决绝者。
“啊,你来了。”风言的声音不悲不喜,缓缓的来到了女孩的面前。
那正是王婷婉,她穿着拒绝风言那一天所穿的衣服,再一次出现在了风言眼前。
只是这一次,王婷婉不再如当时一般决绝,而是多了追悔,还有一些苦涩的心情。
王婷婉在这几天里,想过两人再一次相见的画面,那都是失忆的风言,她想在风言失忆的时候,说出那句话。
现在看来,王婷婉算盘打空了,面前的人,已经恢复了。
“来了吗?”风言觉得很尴尬,知道了原先的事情后,他显然,没有那么镇定了。
风言的脑子里一瞬间想出了不少的话语,也准备长谈一番,可是看着面前的人真正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脑海中的话语几乎忘净,就连心跳,也开始慢慢的加速了。
可是这并不因为喜爱之情,而是一种非常复杂的情感,其中掺杂了不少的背叛的友情,还是被人捅刀伤痛。
风言的眼睛闪烁着,几乎可以看见眼睛的泪花了。是的,那几次的痛苦,大人们是不能理解的,他们只为了成绩,也只看成绩。
王婷婉理解他,也只是一个轻轻的点头,她深知,对风言的伤害,犹如冰冻三尺之寒。
二人这这么对视着,仅仅只说了,几个字的对话。
“怎样”
“还行。”
“痛吗?”
“痛!”
二人就这么一问一答,也算是交流了,虽然话不多,在别人的眼中也觉得敷衍,而这对于风言来说,足够了。
“我算是经过不少痛苦的人了,我认为,可是现在看来,痛苦的原因,仅仅是没有答案。”风言乐了,对着王婷婉说出一套说辞来。
而王婷婉看着风言,他乐呵的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感到一阵愧疚,问道:“那个问题的答案,真的很重要吗?”
“怎么说呢?”风言摸摸自己的头发,接着盯着王婷婉的眼睛,严肃的说道:“有些事情的答案,必须经过她的嘴里说出来,才算结局。”
“真是个,奇怪的人呢!”王婷婉轻轻的回答了风言,露出了笑容。
“啊。”风言也笑了,这个时候,风言心中的结似乎解开了一半,也认为,自己已经离着想要的答案更近了。
“她要说了。”风言想。
风吹过风言的头发,也让王婷婉的披肩长发飞舞起来,王婷婉挽起两边的头发,准备开口了。
风言本是十分高兴的,可是没过多久,脸色就沉了下来。
王婷婉也觉得不对劲,扭回头一看,心中明白了。
杨鑫也过来了,杨鑫一步步的朝着自己靠近。
风言迎面走了上去,同时对着王婷婉说道:“为什么话,之后再说罢。”
杨鑫此刻看到王婷婉和风言的样子,火气也是上来了,王婷婉是他的女友,现在去见风言是什么意思?杨鑫越想越气,脚步也加快了不少。
“呀!来了。”风言对着杨鑫说道。
“嗯”
二人相间,气氛一度十分尴尬。毕竟,这二人早就没了交情,现在的他们,彼此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虽然二人这么一问一答,他们二人心里比谁都清楚,破碎的友谊,就同那碎玉一般,再也无法复原。
而且,碎玉还会带来一些不好的东西。
“她是我女友,你这样,有点过分吧。”杨鑫笑着,对着风言说道,他深知风言的性格,别人的东西,他是不会碰一下的。
然而这一次,杨鑫想错了,他在听到了,自己认为从来不可能从风言口中说出的话来。
“那只是你认为而已,她也不是你的私有物,而她,似乎现在也不承认这一点了。”风言轻蔑的说着,接着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很显然,杨鑫想错了,原先认为风言最不能接受的东西,现在风言,居然不在乎了。
甚至,放弃了自己的一些原则。
“值得吗?”杨鑫觉得难堪,向着风言问道。
“问你自己吧,这些,都是你我一手造成,但是,谁也不知道,在所谓命运的推动之下,我们的关系变成了这样。”风言还是那个笑容,平和的回答着杨鑫的问题,眼睛中的迷惘也在消失了。
杨鑫很清楚了,现在面前的人,不再是自己熟知的人了,他为什么不肯放弃呢?面前的女孩对他的感情也开始慢慢的变化了。
原先答应的契机,不过是身旁朋友的推动罢了,对于面前的二人来说,她不过是抱有普通感情的人,不用说所谓的特殊对待。
王婷婉看着面前两人的僵持,开始疑惑了,到底怎么样做,才是最合适的?先前那每次都被朋友左右的自己,这一次,也迎来了自己的选择。
这一次,没有人帮忙了。
杨鑫朝着王婷婉投来求助的目光,她将头部扭向一边,这一面,刚好对上了风言的眼睛。
一双空洞的眼神,似乎看透了一切,也似乎被一切抛弃。
风言看着面前的女孩,然后点点头,表示希望她可以顺从自己的内心来选择。
王婷婉犹豫了,两个喜欢自己的男孩,选择也是一种痛苦,那长期因为别人干预她选择的情况,自己也早就没了主见。
她下意识的希望有一个熟人可以参考,哪怕是缓解一下气氛,自己也可以顺势岔开话题,找机会溜走。
杨鑫看着王婷婉为难的样子,还是开口了,他向风言问道:“你真的要这样才行吗?”
“那取决于你自己。”风言只回答了这句话。
杨鑫知道,面前的人已经陷入两难,如果一再的进行逼迫,那自己和她维持的表面关系,也将一步步的破裂。
杨鑫还是忍不了了。
终于,杨鑫走到了风言的面前,低下了头,以商量的口吻,低声下气的说道:“风言,我们之间的事情,能不能别扯上她啊?”
风言笑了,摸了摸杨鑫的脑袋,再顺势弄乱他的头发,轻声的在杨鑫的耳边说道:“晚了,晚了啊,若是在学校里,你老老实实交代,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
杨鑫彻底慌了神,声音也开始颤抖的起来,问道:“你想做什么?”
风言没吭声,只是快速的来到王婷婉的身边,和颜悦色的问道:“那么,王同学,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答案吗?”
王婷婉更加为难了,他看着身边的两个人,最终下定了决心,她看看杨鑫的表情,又看了看面前的风言。
她暗下决心,让一次的抉择不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