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兽”猛地将九泽川扑倒在地,血红的双眼中满是原始的疯狂与野性,他伸出双爪作势就要撕开九泽川的胸膛。
九泽川只得赶忙拿住了他的手腕,灵力施展之下使得“恶兽”的利爪没法动弹,当然被压在“恶兽”身下的九泽川也没法动弹,两人就这样一上一下僵持着,短时间内谁也奈何不了谁。
“恶兽”双手挣扎了几下,奈何九泽川附带着灵力的双手像钢铁浇铸一般,他实在挣脱不了,龇牙咧嘴之间却是像头野狗一般将脑袋扑了上来,看他这架势似乎是想咬烂九泽川的脖颈。
九泽川随即一下偏头躲闪,那“恶兽”就堪堪咬着一团空气,上下利齿撞击发出“铿锵”一声,显然这一下要是被他咬中了,脖子不断也估计只连着点皮了。
“恶兽”见一击未中,并没有轻易放弃,他先是抬起脑袋,而后便是一下撞来,九泽川也很是机敏的偏头再次躲避。
两人的脑袋就这般一伸一偏,再伸再偏,再加上他们两个这一上一下的姿态,这地方要是有个旁人看着,绝对只会觉得十分滑稽。
两人身子未动,脑袋却不停移动,摇头晃脑之间,九泽川已是晕头转向。
九泽川摆摆脑袋使自己略微清醒过来,可他清醒过来后反而却做出了一个不清醒的决定,只见他突然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冲向“恶兽”扑来的脑袋就那么迎了过去,两人双额随即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再次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九泽川顿感眼冒金星,那“恶兽”也好不到哪去,脑袋一晕已经是向后倒去,九泽川便赶忙乘机爬起身来。
九泽川捂着额头感到一阵温热,没成想刚才那一撞竟是撞出血来,但当下也顾不上那么多,晕倒在地的“恶兽”会很快“清醒”过来。
当然“恶兽”并没有真正的清醒,不然九泽川就不用那么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了。
“等这小子醒了我一定得抽他一顿不可!”
九泽川这样想着,他仍在脑海中思索着让王富贵真正清醒的办法。
那一旁“恶兽”可不等人,他慢慢地爬将起身来,伸手扶在桌子上时,却是将桌上的一些瓶瓶罐罐碰落一地。
九泽川循声看去,立马眼尖的发现,那散落一地的瓶子外形极为熟悉,他似乎是在哪儿见过。
“凝神丸!”
九泽川不由得惊呼一声,这地上散落的药瓶不就是那天在贺涵家中见到的,用来装凝神丸的瓶子吗?现在他终于知道如何唤醒王富贵了。
趁着“恶兽”刚刚爬起身来还没站稳的时机,九泽川一下扑上将其撞倒。
“恶兽”可能也没想到九泽川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方法,见到九泽川朝自己扑来竟是没有丝毫闪避的意思。
于是两人的位置就反转了过来,这次是九泽川坐压在“恶兽”身上,他一只手将“恶兽”双手抓在一起然后死死压住,另一只手就去拾那手边瓶子里洒出的药丸,身下“恶兽”也是劲力十足,反抗激烈,没几下便要挣脱束缚。
幸好这时九泽川已经将药丸递到他嘴边,然后没等他去掰“恶兽”的嘴,“恶兽”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冲他咬了过来,九泽川便趁机将一大把药丸拍入“恶兽”口中,之后双手使力将其死死压住。
“恶兽”将凝神丸吞入后,先是剧烈挣扎了一会儿,然后随着药效的递进慢慢平静下来,他通红的双眼逐渐恢复清明,利爪变回人手,五官重回原样,呼吸也随之平缓起来。
九泽川见王富贵有清醒的迹象,赶忙坐直身子抬起巴掌一边不停地扇着他的耳光一边连声喊道:“王富贵,王富贵,王富贵!”
躺在地上的王富贵原本紧闭的双眼先是眯了眯,而后又慢慢睁开,却是见着一个大巴掌向他直呼而来,当下瞪大了眼睛连忙大喊道:“别打……哎呦!”
巴掌未听劝阻仍是结结实实地呼在了他的脸上。
“王富贵,你终于醒了,你说你这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王富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才知道打他的人原来是九泽川,他捂着肿胀的腮帮子尽力露出笑容说道:“川哥你能不能先让我起来再说话?”
九泽川皱眉看着他,慢慢爬起身来,他还是怕王富贵又突然魔怔,看向后者的眼神中满是警惕。
“快说吧,你到底干了什么?”
王富贵揉了揉鼓起的脸颊,苦笑着从怀中掏出那本古朴的书籍,果然和九泽川想的一样,王富贵正是因为偷练了这功法才走火入魔的。
“你又不是没看到,那老头儿就一副走火入魔将要死了的模样,难道说你也想变得跟像他一样?”九泽川有些气愤,他一把抢过王富贵手中的古朴书籍说道。
王富贵嘟嘟囔囔的说道:“川哥,我也不知道……那个,这功法是太过诡异,我一翻开他,就忍不住练两手,我还特意准备了凝神丸的,可一开始练,没多久我就神志不清了……”
九泽川也觉得王富贵是还没有傻到练功自杀的程度,那就说明这功法的确有些诡异之处,他没有丝毫探究其中奥妙的想法,果断地将本就不厚的古朴书籍撕了个稀巴烂。
王富贵看着那满天飞舞的纸屑碎片,眼神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芒。
“川哥,我看你这伤口还是处理一下为妙。”
九泽川的手臂上被王富贵这“恶兽”抓出长长几道血痕,那伤口虽不是太深,但看上去也有些触目惊心。
在南漠的那些日子,九泽川早已习惯了身上带些小伤小病的,这点创口对他来说根本就不算个事,但一想到这几道爪痕是王富贵这货抓下的,他内心就不免升起一团无名之火,当下臭骂道:“知道要处理还不去拿药,难道要用你的口水敷吗?”说着挥起巴掌作势要打,王富贵已经飞快地跑开了。
“话说,川哥你这么晚了来找我干嘛?”王富贵一边拿起金疮药敷在九泽川伤口上一边问道,“还是说川哥你缺银子啦?”
九泽川仍由王富贵料理着伤口,不得不说这药一敷上去还是有点疼的,当下吸了一口凉气道:“嘶…你轻点儿,我来你这儿,当然是有重要的事!”
没等九泽川开始说事,王富贵语气惊疑的顾自猜道:“难不成贺涵那老头报官了?不应该啊,他就不怕这事被金老大知道?”
九泽川想起之前贺涵苦喝闷酒的情形,不由有些唏嘘:“贺涵多半已经发现那老头死了,但他应该没有报官。不对,我今天来不是和你说这个的。”
王富贵拿着绷带边缠边说道:“没报官就好,城主府的人最难打点了,哦,那川哥那来到底有什么事?”
九泽川决定卖个关子,他首先问道:“富贵儿啊,你知道出城除了城门还有什么捷径吗?”
王富贵挠了挠头,将绷带缠满九泽川的伤口后问道:“川哥,你问这个干嘛?不过,我倒是真知道这么一条路,但谈不上是什么捷径。”
九泽川偏头看向王富贵示意他继续说。
王富贵在绷带末尾处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后开口说道:“在我们老大金火钳的住处,有一排水渠正好通到成外边。那排水渠历史很悠久了,据说是当年唐国准备修建全城的排水系统而建造的,但还只修了那一个排口,这城就被打下了,之后一直被遗忘在城南的小角落,就连每次新旧城主接任时的大排查也没有查到过这道排水渠。再后来,金老大不知从哪知道的这玩意儿,一直拿来做那啥生意,这排水渠的事他也一直掩盖着,我也是从他醉酒后的只言片语中得知的。”
九泽川挑挑眉毛不以为然的说道:“只听只言片语,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王富贵嘿嘿笑道:“什么也瞒不住川哥诶,其实吧,是金老大那天喝多了,指名点姓当着各分庄的老大非要让我当他的接班人,然后拉着我说了一大堆机密,可我哪敢当真啊,他酒醒以后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也省的折了他的面子。”
“你是怕有人杀你灭口吧。”
“咳咳,那倒不至于。”王富贵说完转念一想后说道:“也不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