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过天晴,风和日丽。晒着暖暖的阳光,没了风雪。
住在赵三关暂借的院子里,院子里的千年雪松依然四季如春,笔直耸立。
坐在院子竹椅上的李翎羽悠然自得,晒着温暖的阳光,看着来来回回忙碌的下人女婢,偶尔觉得这位姐姐好看身材丰满不错,各位姐姐活泼可爱,那是一阵眼花缭乱。
赵三关父子到底是搜罗了多少美女,枝头的鸟儿欢快的歌唱,看着枝头的鸟儿,李翎羽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风羽萱,那迷人的笑,让人感觉如此的心旷神怡,心里暗暗告诫自己成长,要快速的成长起来,名剑山等着自己,一定会去的。
负责李翎羽饮食起居的女婢迈着娇小的步子,来到李翎羽身旁,笑着说道:“李公子如此闲情雅致,有什么开心事吗,不如说来与我们这些下人听听。”
李翎羽笑呵呵的说道:“承蒙姐姐们这几日不辞辛苦的照顾,李翎羽理应道谢。”
只见女婢娇笑一声说道:“李公子说笑了,赵大人吩咐的,奴婢们岂敢有误。”
“是啊!是该谢谢他们。”
只见赵希杰大步流星,一脸春风得意,笑呵呵的来到二人身边说道:“要谢过谁。”
李翎羽回身看见赵希杰走来说道:“承蒙大哥这几日的照顾,小弟我感激不尽,在这里谢过大哥了。”说着便低头一拜。
赵希杰连忙阻止,“三弟你这是做什么,你我兄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又将站起身的李翎羽掺服坐下。
“三弟你恢复的不错,也是疯癫老人,不对是风前辈的药不错,风前辈真是高人,高人。”
“疯癫老人又是何人,”李翎羽一脸茫然的问道。
赵希杰便把李翎羽受伤之后的情节一一道出。
李翎羽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又是老乞丐,这次竟然是他救了自己性命,风余修风老前辈,看来下次见他需要准备几壶好酒了。
听着赵希杰说着风老前辈的故事之后,心里更是愤愤不平,这可恶的名剑山,迟早老子要你好看,希望到时羽萱不会站出来反对。
看着一脸激动的李翎羽赵希杰说道:“三弟莫要动怒气,大伤初愈,还是要安心修养。”
李翎羽笑道:“大哥不必担心这等小伤不值一提。”
赵三关父子两也是,笑眯眯的赶了过来,说道:“恭喜李公子大伤初愈,”说着便对赵希杰也是一拜。
李翎羽笑着说道:“这几日也是辛苦了赵将军,为在下大费周折,找了个如此僻静的养伤之处,更是遍请名医为在下诊治,有劳赵将军了。”
赵三关与赵齐桐看着如此客气的李翎羽内心也是一阵欢喜,看来这几日的忙碌没有白费,随即赵三关说道:“一些小事不值一提,今夜已在府内备好酒菜,为李公子大伤初愈庆祝一番,还请赵公子与李公子一同赏脸。”
赵希杰看了眼李翎羽说道:“好,既然赵将军你一番美意,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着与李翎羽一起欢笑起来。
喝酒当然不能少了刘云风,兄弟三人于赵府内院,与赵氏父子二人一阵豪饮,虽然席间各怀心思。
但是酒肉也是美味之极,待酒足饭饱之后赵希杰举杯道;三弟二弟今后如何打算啊。
李翎羽说道:“不瞒大哥,小弟家中有一小妹,我曾答应她要去京城帮她办点小事。”
如今顺道在去趟名剑山,看看风前辈当年的壮举,不知大哥你作何打算呢。
只见赵希杰说道:“三弟你是南下,大哥我却要北上,家中有些生意要去那边打理一下,三弟你家乡可是在北边,有没有话要让大哥带回去的。”
李翎羽思索再三说道:“还是算了吧!待我去过京城之后便自然是要回家的,就不劳烦大哥了。”
刘云风坐在一旁闷闷不乐说道:“你我兄弟好不容易聚齐,如今一个要北上一个要南下,唉!各奔东西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看着三人真情流露,如此不舍,赵三关、与赵齐桐也不好参与,借口离开,留下三人又是一阵开怀畅饮。
兄弟相逢即是一碗酒,兄弟离别更是一碗酒。
只见赵希杰满脸通红的说道:“你我兄弟三人再此相遇实属不易,今后无论天南海北总有相见之时,到时兄弟还是亲如兄弟。”
只见三人执手举杯一同欢笑,赵希杰又说道:“不瞒二弟三弟,我这次一来是北上完成父兄交代之事,二来是要看看我西北边军是如何生活。”
我更是要看看我们的永乐城是如何毅立在夹缝之中的,都说我西北乡民粗俗蛮横,我倒是要亲眼所见。
刘云风说道:“是呀!这几年江湖游历倒是看到不少,贪官恶霸,比如赵三关父子,原本我也是相投军为我大威国效力,谁曾想在投军之时得罪了前来点验的校尉,一怒之下将其打伤随即逃走,那几年也是被追击的好苦。”
一路从南边逃到了北边,一路下来看到了我西北乡民清贫疾苦,那富饶的两广两江,却是多出贪官恶霸着实让人心生气愤。”
李翎羽说道:“二哥你若是真想从军何不投了西北边军,虽说军中也有像赵三关父子这种人,但我保证为数不多,再说了赵三关虽贵为灵州将军,你看这灵州府,护卫军多是些老弱之卒,大都是前方退下来的。”
赵希杰盯着李翎羽说道:“还是三弟了解我边军啊!”
李翎羽一阵语塞苦笑道:“这一路走来也是了解不少,让大哥见笑了。”
刘云风说道:“那就依三弟之意投了边军,不过三弟你要去名剑山待我同你一起去过了名剑山,便在反身前去如何。”
李翎羽说道:“也好,一切随二哥你。”
赵希杰说道:“两位兄弟都前去观看风老前辈当年壮举,大哥我也想一同前往,奈何家事繁多呀,抽身不开啊!”
李翎羽与刘云风一同说道:“待大哥从边关处理完大事,在前去不迟。”
三人畅聊甚欢,更是一夜畅谈。
待黎明悄悄的到来,陈子昂来到赵希杰身边说道:“公子该启程了,”赵希杰看着一边躺在地上睡着了的刘云风,在看着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李翎羽,为两人披好毯子,天下无不散之宴席,一声长叹之后转身离去。”
待赵希杰悄悄离去后,李翎羽抬起头来说道:“大哥一路顺风。”
别离是为了下次更好的相遇,李翎羽看着躺在厚重地毯之上的刘云风,再看这披在他身上的毯子,说道:“江湖,庙堂,原来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哪里有什么纯粹的江湖,一切都是庙堂之下的江湖。”
待到刘云风清醒过来已是晌午,得知大哥走后也是一阵沮丧,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啊。
李翎羽与刘云风收拾妥当之后,也是即刻赶路。
一再要送出城的赵三关父子,也是紧随其后,当然只是父子二人没有什么大队人马。
如今赵三关也是安分不少,赵齐桐更是没有了当初的霸气,宛如大家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那日与赵希杰谈过之后更是如同换了一个人,如今在军中更是从一小卒做起,也不知道赵希杰对其说了什么。
看着眼前的城门,李翎羽把牵着这的驴子,给了刘云风,转身来到赵三关父子身边笑着说道:“赵叔叔。”
一声赵叔叔也是让赵三关一阵感激,满眼泪花闪烁,想起自己当年与大将军出生入死的光阴,此时内心更是一阵愧疚。
李翎羽说道:“多谢赵叔叔这几日的照顾,之前不愉快的事还望赵叔叔不要记怀,我此番出门远游,与我爹不曾有过书信来往,所以赵叔叔你再见到我爹之时,还希望你帮忙带句话,就说等我去过京城之后便会回家,让他准备好了给本少爷接驾。”随即一阵大笑扬长而去。
久久矗立的父子二人,赵齐桐说着:“爹人已经走远了我们回府吧,爹为何不求李翎羽在大将军面前多美言几句。”
“这几年你爹也是拼着老脸在大将军哪里撒泼打滚,愣是把几十年的交情挥霍的差不多了。”
“”是爹错了,唉!”
你放心吧,羽儿不会在大将军哪里说你爹的不是,走随爹回府,以后要好好在边军出力,别丢了你爹的老脸,赵齐桐也是连连点头。
苍老的雄鹰翱翔于苍蓝的天际,发出嘶鸣的尖叫,雄鹰不屑老死,待到苍老之时,便会已苍老的身躯再次冲向苍蓝的天际,直达云霄在继续拔高,直到力竭便一头俯冲而下随即撞向高高的孤崖之上,结束自己年迈的身躯。
听着苍鹰的嘶鸣,李翎羽与刘云风更是一阵苦涩,生命短暂,奈何你雄伟一生又如何,何不顺心而为,顺意而活,哪管他江湖多风雨,且是今朝有酒今朝醉。
奔波的人群一路上都在议论着这样的组合,两人一驴,有驴不骑反而是人牵者着驴子赶路。
刘云风也是倍感不爽,好几次也是想着趁李翎羽不备卖掉这头倔强又瘦弱的驴子,可是每次两人躲在一个空气清新,地处旷阔的野地,草堆、解决人生大事的时候,驴子总是把风的最佳之选,好几次正式进入正题的时候,便会被一些前来蹭地方的江湖鼠辈所打扰,被驴子一声嘶鸣吓得落荒而逃。
而且每次听到李翎羽那小子把蹲茅房,说的那么高大上时,自己也是一阵鄙视,而且一度还要选则风水宝地。
这一路下来李翎羽的银子也是花费不少,两人是无酒不欢,无肉更是不喜,所到之处皆是各地的美酒先品尝个遍,李翎羽倒是偶尔走到一个小镇代人写些书信还能挣几个,只是抢了哪些个老先生的饭碗,也是备受指责。
年轻妇人,看到英俊的少年,也是纷纷前来照顾生意,刘云风则负责,摸鱼打鸟,挖菜偷鸡,好一个二人组合。
好几次两人都是被恶狗追出好几里地,乡下之人可谓是家家养有恶狗,山上之人要的是修身养性,要的是修炼体魄。
市井之民乡野村夫,则人人为五斗米而劳累奔波,所求不同,但都是有所求,乡村人家没有刀剑身手,所以看家护院最好的选择就是恶狗。
有道是好狗不当道,可也没说好狗不咬人的,当李翎羽和刘云风正在被一条发了疯似的大黑狗,追的满地乱跑之时,一个笑眯眯的老头则是摇着竹椅在槐树下晒着冬日正午的太阳。
老人哼着不知名的曲调让人听上去也是一阵感叹,不远处传来一句,“杨老头还是这只曲子,咱能不能换一个,”只见一个双手环胸的中年男子缓缓走来一副还没睡醒的样子。
晒太阳的老人看也没看来人说道:“咋的不爱听呀,不爱听一边去,少来打扰我的雅兴。”
“我说杨老头好歹说了,咱也是这么多年邻居了,咋就没个好脸了呢还,不就是去你家借过几次米没还吗,明日多还给你些。”
姓杨的老人缓缓的睁开眼睛笑道:“你小子一天好吃懒做,一个媳妇也讨不到,眼看着而立之年了,还是懒散样子,你在看村东头的杨小子和你一般大小吧!人家孩子都会管人叫爹了,再瞅瞅你,”说着老人又一阵摇头缓缓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中年男子不以为然道:“会叫爹咋的了,我这不是还没相中一个好人家的闺女吗,要是相中了也带回来给你开开眼,别一天的觉得咱不行。”
实话跟你说吧能不能在借点米,没食下锅了,饿的都快走不动路了。
老人没好气道:“滚,滚一边凉快去,说着老人转过头去不再搭理中年男子。”
男子眼看着老人转过身去一脸鄙视,随即说道:“不借拉到,以前借的不还了啊,随后转身便跑回家中。”
说是家也是前年路过此地看到,一个倒在路边的老婆婆随即扶起来背回了这里,看着老婆婆孤苦无依实在不忍心丢下,这一照顾便是两年,原本老婆婆都熬不过去年,在中年男子的照顾下愣是挺到今年大雪,最后还是没能过完这个冬天,便走了。
可是走的时候很是安详,所以村里的人大都还是喜欢这个中年男子的,老婆婆走后中年男子还是暂住这里,推开大门看着一至洁白的鸽子落在一棵不高不低的小树枝上,原本还有一丝微笑的男子,此刻严肃了好多。
杨老头看着西斜的太阳于是站起身来,准备收拾东西回家孙子也快下私塾了。
随即看到男子又是缓缓走来,只是此时老人直起了薇曲的腰背,盯向缓步前来的男子,再也没有那份惺忪,看到的是一身锦衣长袍,手里还握着那柄两年都不曾见到的剑,一如当年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那样子。
老人缓缓的开口道:“这是要走。”
只见男子缓缓点头。
老人说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也好、走吧,省的村子里的姑娘们老是惦记你,走吧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就当没来过这里,”说着老人便转身离去。
看着老人苍老有些弯曲的背影,男子默默的说道:“我也是想在这里简简单单的生活一辈子,可是,男子握紧了手中长剑。”
西北苦寒,可是西北的苦寒之地却孕育出了许多英雄豪杰,老婆婆的儿子是在那场荡气回肠的战役中死去的,杨老头的儿子也是,苦寒之地,却未必会真的寒了人心。
大将军率领我们西北儿郎,守护着我们大西北,老人们虽然没了儿子,可是别人家过上了太平日子,用老人的话说,男儿当为国家,先国才能后家,跟着大将军死在军旗下不白死。
老杨头,我还会回来的,回来听你哼唱小曲的。
老人已经走远了,却还是听到了男子的话语,笑了笑,只是依旧没转身。
因为转身便希望他不要走,就算在借给他两篼米那也是乐意的,只是开不了口,有什么理由留下他,手中放下的剑再一次的拿起,无非是要杀人,或者被人杀,两者都不是老人愿意看到的。
什么是江湖,江湖便是血雨腥风,江湖便是刀光血影,老人心中的江湖,便是看到那位懒散的男子再次拿起了放下的剑,时间是改变了他,只是还没有彻底改变。
江湖一旦踏足,想要全身而退彻底抽身,那边也要看天意,老人弯着腰身越走越远。
男子最终还是握紧长剑缓缓离去,平静的生活让他忘却了很多,可是忘记了不代表没发生过,路还要走,自己必须面对,苦笑,唯有苦笑。
此时的李翎羽与刘云风可是狼狈不堪满头大汗,蹲在一个不高的土堆边大口的喘着粗气,只见刘云风嘴里还不时的骂骂咧咧,逗得李翎羽笑的合不拢嘴。
武夫一怒血渐三步,天子一怒浮尸百万。
大舺国王庭之中皇帝李龙兴,大怒的吼着该死的窌人,曾经一度与我国友好,如今却背信弃义,出尔反尔,只会一度索取我们的金银,马匹与牛羊。
说好的送给我们的重弩强弓和美女一车也没送到,真是岂有此理。
一旁的国师弥林和尚说道:“大王息怒,依贫僧之见,窌国是绝对不会再次和我们达成盟约,共同出兵大威国。”
虽说如今大威皇帝年老体弱,可是镇守边关的依然是李鸿华,依我看来,大窌也是狼子野心,大王更是不得不防啊。
我们可派使者前去催促先前说好的器械,如窌国有所悔意,我们在派人前去大威假扮窌人,散播窌人欲对大威用兵,到时两国局势紧张,窌王才会再度与我国结好。
李龙兴顿时由怒转喜说道:“甚好、甚好,那就依大师之见,”又回身端起桌上美酒。
弥林和尚一阵摇头缓缓退下。
只见一身铁甲满脸胡须的男子,看着弥林和尚缓缓走出王庭,说道:“大师。”
只见和尚摇头不语,缓缓离去。
满脸胡须的男子快步跟了上去说道:“大师大王有何良策。”
和尚抬头看向气宇轩昂的王庭说道:“大王已不是当年的大王,”说完继续前行不理会一脸茫然的将军皇甫卫龙。
皇甫卫龙左思右想,微微抬头,看向气派的王庭依旧如常啊,大师真奇怪,说着便漫步离开。
王庭内依旧歌舞生平,如今身体略显微胖的李龙兴,没有当年初等王位时那样勤于政务,也是终日沉迷酒色,身体自然也就发福了,上次骑马狩猎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一切政务皆交由皇后李玥风掌管,今日国师执意要见李龙兴,才得以道出事情原委,岂知李龙兴却是大怒之后,便不再上心。
皇后李玥凤更是,视政务如儿戏,任人唯亲,命自己的父兄把持朝政军政,自己却整沉醉于驻颜术。
朝中如今已是哀声四起,可惜有德之大臣皆被冠以莫须有罪名秘密囚禁,有智不敢言,无德着掌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