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伯则是越战越勇,两百之众也是眼看着,便所剩不无几。
有落荒而逃,有倒地装死的,突然一声大笑众喽啰随即散开来。
走出两人一人手持巨大铁锤,留有一只长辫,只穿一件兽皮制成的粗糙上衣,两只手臂裸露在外。
另一人则是两条小辫左右各一,也是一身兽皮却也是裁剪的合体,手握长鞭,从衣着打扮来看不像我中土人士。
两人一阵笑过之后,说道:“一群没用的东西,看了眼身材瘦长的领头之人,只见此人突然跪地,额头紧贴地面。”
只见手持长鞭的男子,一脚便将瘦长身形的男子踹出老远说道:“给老子滚,没用的东西”。
一边抹去嘴角的鲜血,一边踉跄的艰难前行着,想着尽快离开此地好活下来,岂知就在男子刚要离开众人视野之时,黑色的铁剑便穿透了他的胸膛,男子死不瞑目,却缓缓倒地。
黑暗中走出一人脸色煞白,目光阴冷,看也不看倒下的瘦长男子,抽出长剑,走向先前两人身边。
手持长鞭的男子开口道:“大事要紧,速战速决,”手持铁锤的壮硕男子一声大吼便冲向了李翎羽。
满脸横肉的男子说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手持长鞭的男子说道:“主子不放心,命我等前来助阵,看来我们来的正是时候”,便不再多说欺身迎上李伯。
满脸横肉的男子排行老三说道:“二哥那个小女子交给我好了”,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金岳瑶身边。
手持铁剑的男子看着四弟手举铁锤冲向了两人。
此时叶无双与叶无忌护着,背负木匣的陈子豪回到庙里,小琪帮着陈子豪檫掉嘴角的鲜血并帮其包扎伤口,只见陈子豪还是一脸憨笑,好像从来感觉不到疼痛。
陈长青盯着手持黑色铁剑的阴冷男子说道:“还不动手。”
目光阴冷的男子说道:“你是在找死,”说着便一剑前来,剑气满袖,吹动着衣袖鼓鼓荡荡。
只见陈长青轻轻举起还未出鞘的剑,只是后退一步便躲过前来的一剑,可是一剑递出,便是连绵不断,两剑三剑四剑,一剑快过一剑,一剑强过一剑。
嘴角微微上扬说道:“看你托大到几时,再不出剑便死”,死字刚出口,剑势瞬间攀升一股从天而将的罩风笼罩在两人周遭。
陈长青也是一阵微笑,“我出剑之时便是杀你之时,所以不急,你且再来”,于是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便一个深呼吸。
可谓一气之长,果然是六品之境令人大开眼界。
一旁的李翎羽与刘云风,的对手却是一个四肢发达,手持重锤的汉子,言语不多,挥捶便来,两人也是左躲右闪,生怕被这一击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刘云风一阵苦涩,“真是没天理啊!”一个胖子却动作如此灵活,而且力大无比,这谁受得了。”
看来五品与六品的差距还是太大啊,只能一退再退,突然好像明白了李翎羽的意图,一会在左一会至右,一会在上一会在下,次次都只是一剑,不问是否伤敌,只求吸引他的注意。
手持铁锤的汉子,大怒的对天长啸,发出震耳的吼声,不管自己如何就是打不到,越来越生气的胖子一锤重重落下,只见地下随即被砸出一个巨坑,胖子随后深深的呼吸之后,气势有增无减,挥舞着铁锤欺身再来。
只见李翎羽每次出手,便只攻击其小腿外侧,因为那是最好得手的地方,自己多次研习身体脉络,记得此处有一穴位,只要重创便让人无法直立行走。
李翎羽在刘云风的配合之下,或掌或拳次次攻击到位。
只见胖子吃痛之后,大怒挥捶似有千金之力,眼看就要伤到李翎羽,刘云风便一剑出手只见铁剑,撞击之下瞬间弯曲,刘云风更是到飞出去,抬起一脚顺势踢在胖子肩膀,只见胖子后退之际,李翎羽一计重腿恰好踢在胖子小腿之处,后退的胖子后退几步后便再也无法站立,努力几次都无法起身胖子大怒,双拳用力锤地咆哮不止。
李翎羽闪身扶起刘云风,只见刘云风吐出一口鲜血后微笑道:“境界之差、无妨、无妨”,两人看了眼金岳瑶,此时刘云风并无大碍,李翎羽起手一颗黑色的弹丸丢了出去,只见升起一团白烟,胖子已是无法挪动身形,只得端坐原地,随后便昏死过去。
李翎羽又飞身来到金岳瑶身旁,看见原本一脸戏虐的满脸横肉男子。
男子看到李翎羽打伤使铁锤的四弟之后,脸色微变说道:“竟敢使出妖法伤我四弟,找死”,说着便一刀前来,只见金岳瑶哪里会让他得逞也是一刀,一阵电光火石,金岳瑶连连后退,李翎羽出手一栏,方才止住金岳瑶的身形,两人又是一阵四目相对。
李翎羽随即说道:“对一位貌美如花的女子动手,还有何颜面在此大呼小叫”,说着便一脸不屑。
只见满脸横肉的男子说道:“只会逞口舌之力,看我如何教训你”。
随即又是一刀前来,一刀、又一刀,刀锋凌厉,刀影闪烁,眨眼之间李翎羽也是身中两刀,可是皆不是要害之处,也是伤的不重。
一旁的金岳瑶刚要出手,只见李翎羽转身一个微笑,摇了摇头,便对着横肉男子又是欺身而上。
空手对长刀,李翎羽虽然出手敏捷但也是处处被动,一旁的金岳瑶随手丢出自己的佩刀,刀身窄长,刀柄入手细腻,又有一颗夜明珠镶于刀柄。
李翎羽接过长刀几个跳跃后退几步,随即说道:“姑娘的刀是好刀,我第一次与人动手也是使刀,可我却还是喜欢剑,不过无妨,杀人用剑,屠猪宰狗用刀即可。”
只见金岳瑶一脸不悦,刀都借你了还挑三拣四的,还说我的神图是杀猪刀,心里一阵郁闷。
李翎羽瞬间换过两气,升呼吸之后调整状态,随后左手握刀大笑道:“江湖与我两相望,我观江湖皆快意,为我书尽心中愁。”
随即眼神充满萧瑟之气,大声说道:“我曾第一次用刀,杀的是忘恩负义之人。”
“如今我在提刀在手,杀的是打家劫舍之徒,都是该死之人,该死之人你不去死,为何?”
抬头望向黑暗的夜空,“天不收你,我来”,一股怒气不威自生,只见已出十八刀,刀刀罩风凌厉,让人眼花缭乱,持刀的李翎羽与无刀再手判若两人。
四境对六境,却也是不输分毫,气势之盛,气机之长,一旁正在与持鞭男子战之不相上下的李伯也是接连后退之后,稳住身形看了眼李翎羽,心里也是一阵称奇,“好一个一气十八刀,好一个紫薇坐命,呵呵……有意思有意思。”
再次冲向持鞭男子大笑道:“我堂堂大威男儿,岂是你们这帮蛮子可比”。
捡起一剑说道:“老夫已过花甲死不足惜,如今更是看到我大威国未来的希望,此生便足以”。
“小兄弟,你可知道何为剑道?老夫少年是与一位朋友谈乱剑道,可惜输其两招,后来心境大乱。”
“如今花甲,也是毫无胜他之心,”看了眼手中长剑,“小兄弟你方才说你喜欢剑,我这将死之人唯一可以与后人说的一句话,就劳烦小兄弟你帮着记下了。”
“我曾夜观潮汐,也曾踏雪迎风,也曾违心持刀,更甚者曾三十年不动自己喜欢的剑,但我却深深的明白,天下之事、大事、小事、烦心事,皆是一剑的事,来、来、我有一剑”。
剑指长空,手持铁剑老人神色巨变,周身凌风凛凛,豪气万丈,只见长剑剑气直达云霄,黑夜中有一束光,一束照亮黑夜的光,剑出、一剑斩杀六品上境武夫,持鞭的男子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便已是烟消云散,随风而逝。
老人也是微微垂下持剑的手说道:“老了老了,怎么样你的词我借来用用,也算恰到好处,老人也是一脸笑意。”回头看向李翎羽,看向金岳瑶,发自内心的笑了笑,便倒地不起,已是油尽灯枯。
天下所有的事,便是一剑的事,一剑可斩却烦恼三千,可斩尽魑魅魍魉。
看着老人倒下的身形,老人已是为后辈书写了剑道之先河,已七品初境斩出剑仙一剑,虽然曾经剑心被毁,可是再到提剑之时便已是心之所向,剑之所致,剑心通透,剑意凌然。
手握神图的李翎羽此刻突然悲从中来,好像失去了什么挚爱的东西,看着手中神图,低下高傲的头颅,随即说道:“前辈慢走,且看我如何杀贼。”
“天不与我盖世神功,我便发奋图强,我不怕被世人取笑,更不怕千夫所指,我怕至亲至爱的人,悄悄离开”。突然想起儿时娘亲的笑语,与温柔的脸庞,内心杀意剧增。
一旁的刘云风从来不曾感觉到,李翎羽如此浓重的杀意。
金岳瑶更是一脸错愕,这该是一位什么样的少年,原本扶起李伯的手更是一紧再紧,正在大战的陈长青两人也是纷纷感觉到浓重的杀意,不由得紧皱眉头。
有风自远处而来神图之风,举刀的少年双眼通红,仰天长啸,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而下,只见神图颤抖不已,仿佛有丝丝哀鸣,感受到主人的悲痛,意念所动刀之所向。
三百多年的江湖也曾有人御剑飞行,也曾有人剑开天门,也曾有人刀劈高山。
可如今的江湖,早已没有了开天一剑,也早没有了仙人一刀,沉寂好久、好久、的名刀,名剑,只是在一些凡夫俗子手中,沉寂、孤独的沉寂。
金岳瑶看着颤抖不已的神图,心里大惊,曾几何时自己为何不曾感觉到神图的悲凉之意,内心一阵苦涩,是自己误了神图。
刀之所致,刀风所向,神图一刀可劈山,可开天,杀得武夫,宰得奸佞。
一刀递出,李翎羽应声倒地,昏死过去,只见罩风席卷天地,摧枯拉朽,一条宽达三四丈,长达五六十丈的,宽阔刀风快若闪电般,袭向满脸横肉的男子。
满脸横肉的男子也是一脸惊悚随即,体内气机急速运转瞬间达致巅峰,也是一刀递出只是少了些神意。
一声巨响,只见满脸横肉的男子,一连退去数十步外,撞断一颗大树方才止步,口中鲜血直流不断,手中弯刀也是碎成数段,片刻之后已然死绝,再无气息。
金岳瑶看着昏死的李翎羽一脸复杂,神图之威,居然在一个比自己武境底下的人手中发挥极致,所谓人刀共鸣不过于此。
神图出万刀折,当年父亲也是费尽心机才夺得神图,转手赠与自己,自己却没能发挥出刀的威力,真是惭愧。
刘云风已是掺服起李翎羽,来到了金岳瑶身边,看着陨落的老人,和昏死的李翎羽,再看向一脸失落夹杂茫然的金岳瑶,内心也是久久不能平静。
屋内的三人在听到两声巨响之后也是快步赶来,小琪奔跑至金岳瑶身边,说着便要声与泪下,几人看着死去的老人皆是一丝内疚与不安。
只见远处依旧有刀剑碰撞的声响,众人移步过去,叶无忌则是怀抱老人的遗体,刘云风抱着昏死的李翎羽。
陈长青与持剑男子皆是看了眼众人,持剑男子大怒道:“你们都要死”,说着便要远去。
陈长青哪里会让他得逞,几个闪身,欺身而上,两人又是战在一起,陈长青说道:“我虽没有小兄弟心中刀意,但我金刀门人,岂可是你们欺辱的”。
说完每出一剑,一声巨响,一剑快过一剑,一声大过一声,响彻黑夜,只见终于肯出剑的陈长青,剑剑直中要害,剑剑快若闪电,声若奔雷,大有返璞归真的意思,却又招招里凌厉至极,让人目不暇接,根本无法看清剑锋所指。
出剑之时便是杀你之时,去死、话音未落,只见持剑男子的头颅也是滚落在地,之时临死之前也是一剑击中陈长青,持剑的手臂,只见血肉模糊。
一旁手持黑色铁剑,目光冷俊的男子,此时已是无心恋战,一心脱离战场,可是又被叶家姐弟缠住无法脱身,心里无名的怒火越来越胜,手中之剑也是舞的声风,随即大吼一声,一剑递出出,又随手甩出匕首。
只见匕首直逼金岳瑶而来,陈长青也心中一急,回身只奔匕首而去,却见叶无双挺身而出,双刀震飞飞来匕首,陈长青这才悔悟,再转头而来却见,对手已是在无踪影。
金岳瑶也是一阵冷汗,今夜注定无眠啊,随即说道:“长青,此地不易久留,急刻传信,让父亲派人来迎”。
“小姐放心,方才我以飞鸽传出,再过几个时辰,我看老爷派出府中高手就会前来,就是遗憾让那贼人逃脱。”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总归还是会遇见的,他们是不会就此收手的,木匣中的东西可安好?”
只见陈子豪,用手拍了拍木匣说道:“小姐放心,一切安好,”看着受伤颇重的陈子豪,金岳瑶也是一阵自责。
天空隐隐放亮,满山的尸体让人也是一阵后怕,金府的人也是陆续抵达,前来相迎的人便是金刀门大长老,如今的李伯已经陨落,大长老看着死去的李伯,心中怒火滔天一脸恨意。
“如此大胆,胆敢在我们自家的地盘上动手,还敢伤我二弟性命,当真以为我金刀门无人,从今日起严加戒备,凡在此地出入的江湖人士,必须报出门派籍贯,在命人召回金刀十三人,速去。”说完看了眼小姐金岳瑶,只是一声叹息摇头便走,内心想着小姐要是男儿身那该多好。
金岳瑶也是毫不在意大长老的无礼,命人掺服陈子豪,在命人照顾昏迷的李翎羽,一起前往并州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