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在确定陈伯庸收到信后,在信中说好的地方等了他整整一上午,看还没人来给他送来解药,暗卫不敢继续再等,因为他知道这次任务的紧迫性。
所以,在天色暗下来之后,暗卫避过府兵找到了正在书房看书的陈伯庸,暗卫悄悄捂上他的嘴,把他拖至避开窗户的角落。
经历过风浪的陈伯庸并没有十分惊慌,在暗卫把手拿开之后,也没有着急的大喊大叫。
“是来找老夫要解药的吗?“坐在书架与墙之间的地面上,陈伯庸面色平稳的问他面前的暗卫。
“你明知道,何故还明知故问,陈国丈很闲吗“暗卫声色严厉,陈伯庸过分的平静让他有些不习惯。
“哼哼“鼻腔发出一声笑“老夫不闲,闲的是你家主子,明知道时间赶不上,还要折腾人马到我这儿取“
“能不能赶的上国丈就不用操心了,把药给我就是“暗卫死死盯着眼前嬉皮笑脸的老头,深怕自己一个不注意就让他耍了花招。
“对,赶不赶的上我才不会管,因为就算能赶的上,我—也—不—给”说完,直视暗卫的眼睛,脸上还带着得势的笑意。
暗卫听到这话,怒气上窜,手一下抚上了他的脖子,直到陈伯庸的脸色渐渐变的红紫。
当然不能让他死,暗卫把手从他脖子上放下来,看着他又说到“你现在的命就跟中毒之人的命捆在一起了,他若得不到解药死了,那你就也别想活了“
陈伯庸像是在听一个说书先生的段子,满脸不以为意的朝面带怒气的暗卫笑了笑“是吗“
“当然“
陈伯庸看着他一时没有说话,就在两人僵持的时候,陈伯庸突然朝有窗户的这一边抬起了一只胳膊。
暗卫发现他有动作后,迅速出手压制,电气火花之间,陈伯庸的胳膊虽才刚刚抬起便被暗卫及时的控制了,但为时已晚,陈伯庸手中着地即燃的信号弹已经被他扔到了窗外。
未等暗卫看清他的目的,就只听“嗖“的一声响,一团光亮已经从刚才的窗户外,窜上了国丈府的上空。
“全府戒备——!“
暗卫的短剑出鞘,塔在了他的脖子上“就算你的府兵来的再快,可有我手里的刀快?“
“小子,从我早年江湖生涯到现在寄居朝廷,刺杀的事已经不足为奇,所以我府的守卫自然也不同其他府里的那般无用,你若想保命就现在离开,毕竟年龄大了,老夫也不想见那血腥场面“陈伯庸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不惊不惧的跟暗卫打着拉锯战。
暗卫也不再同他说话,一手持着刀继续放在陈伯庸脖子上不动,一手拉起坐在地上的他朝门外走去,走出门口后,眼前看到的是早已将此处围得水泄不通的守卫,此情,让陈伯庸得意的一笑。
暗卫将眼前情况扫了一眼,心中清楚现在的情势对自己很不利,但想起出发时,主子对他寄着希望的眼神,心中就不再做过多的思量,屏息凝神,抓紧旁边的陈伯庸然后猛的足尖运力,带着他轻轻一跃便飞到了侍卫们的后面,暗卫此时面对的,是也朝后面转过了身的侍卫,但现在的方位则能更利于他待会的离开。
刀子在陈伯庸的脖子上使劲压了一下“往后退”
听到暗卫的要求,侍卫们倒也听话,暗卫看到后,低声在陈伯庸耳朵边开口“别墨迹了,要不然对咱俩都没好处,解药我是肯定要给我家主子带回去的”
“你家主子是谁?”陈伯庸没接他的话,却问了其他问题。
“你到底给不给?”
“哼!”
看着眼前步步紧逼的侍卫,陈伯庸的严词拒绝让他一时有些无奈。
“最后问你,你到底给还是不给”说话的同时,拿着刀的手不断加力,直至陈伯庸的脖子上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色。
到这时,陈伯庸的眼光才变的奸恶和狠厉起来,但始终没有害怕,因为下一瞬,刚还拿刀对他胁迫的暗卫,现在已经曲软的倒在了地上。
“你…又使的暗器…”倒在地上的暗卫朝眼前站着的陈伯庸说道。
“当然了,与你对打的话我府里的侍卫肯定得死上一些,所以既然是你一个人前来的,那我府里能让人藏身的死角这么多,随便藏个人放个暗器什么的,你能前后左右都看着?”
暗卫想站起身,但只觉浑身无力,甚至侍卫将他手里短剑夺走的时候,他都无力夺回。
“别挣扎了,没用的,虽然你暂时不会死,但我现在就算不圈禁你,你也伤害不了谁了”
陈伯庸没有立马把他处死,只再次问他“你家主子到死是谁”
暗卫别过头,理都没理他。
陈伯庸看他这样也不再问“把他带下来,关到后府的牢房”
“是”侍卫拉起暗卫,往后府拖去。
陈伯庸看事情处理妥当,又漫步回到书房,坐在最开始看书的位置,拿着书没看两眼就又放回了桌上,双手垫着后脑勺,靠在椅背上出神。
他在想,到底是北疆的谁发现了他的身份,是不是赵楚元呢,他不可能知道他的身份啊,赵楚元常年驻军北疆,他们俩连面都没见过几次,如果不是他又会是谁呢,他没把解药交给刺杀他的人,那他会不会真的去跟江华门告密,还是说有人怀疑他就是当年的广煞门主,故意用解药做幌子来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他虽然活的差不多快够本了,但他还有女儿跟儿子,所以他不得不这样谨慎的忖前思后。
……
……
北疆大营。
距离暗卫去往京城已经第七天,如若顺利的话,今夜解药他就能收到,想到此处,秦墨尘的心里有着一丝急切。
前两日,皇帝让赵楚元务必救回大皇子善启华的旨书才匆匆送至这里,真是命令跟不上变化,那个皇帝怎知,指派救他儿子的人差点被他儿子给毒死,他也知道这是善启华身边的侍从给皇帝传的信,但这无妨,因为他们很快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秦墨尘把那旨书随手丢在桌上,被卷成圆筒的旨书滚了两下就掉在了桌子下面的一角,他忙着自己的事,仿若未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