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继续娓娓道来“现在把持着吏部的是丘良,他也不是谁的亲戚,但皇帝小的时候他就在皇帝身边当贴身侍卫,那人可能是舍命保护过他,且在他谋取皇位的时候也出过力,所以,承德帝刚上位没几年丘良就被封了吏部尚书”
他明白皇帝的心思,所以这么多年,有实际权利的官职他都替皇帝给换成了没什么威胁的人”
“还有户部,户部目前的尚书是皇帝的表弟,这是他最放心的人,所以就一直被他放在最重要的部门”
.
.
听了他这番汇报,秦墨尘心中冷笑,这皇帝还挺狡猾,知道依照官职的重要性来安排与自己亲近与否的人。
“主子,属下建议您可以先从吏部入手,这样可以先肃清一些关系户性质的小官员,之后你就算针对其他几部的时候也可以少受其干扰”
“嗯,你说的也正是我所想的”秦墨尘接上他的话。
“对了,吏部左侍郎身边新来了个郎中,是翰林院今年的状元,是个在朝里毫无关系的人”
“因为左侍郎吴和里上个月偷偷从要分配给户部的官员名单中换了个跟自己关系近的人”
“被换掉的那个人刚好是和鑫要提拔的人,和鑫自然对这事生气,对此丘良也不敢姑息,所以现在是打算把吴和里给换掉,让没什么复杂关系的人来接替”
这话说完,李兆平又补充道“他前几日刚被授任就让调去了外地,我估计,等这次回来丘良就会让他上任左侍郎”
“明白你的意思,这人你就先想办法招揽过来吧,这样你在吏部也算有个照应”
“属下明白”
秦墨尘的手指,在光滑的桌面轻轻敲打,心中慢慢掂量起他汇报的这个情况。
抬头看向李兆平“你这次的任务做的不错,你先回去,有什么动向你再随时通知我”
“是,属下遵命”
说完,秦墨尘就没再多言的起身离开了酒楼。
出了酒楼之后,秦穆辰没有急于回府,他现在还要去个地方,去会一个他这次一回来就想见的人。
想起那个人,秦穆辰的眼目中泛起烈烈寒光。
站在府门外,秦墨尘看着匾额上大大的‘国丈府’三个字,脸上表情凝然不动,这个老狐狸是他很强大的一个阻碍,但如果顺利,也会是很好解决的一个阻碍。
陈伯庸在丫鬟的服侍下来到了专门派人修建的一个大鱼池旁,里面集纳了很多各种品类的鱼,这是他每天都喜欢来的地方,一儿一女不在身边,他闲暇的时候自然就喜欢来这儿喂鱼逗乐。
陈伯庸被丫鬟扶坐在鱼塘边之后,丫鬟就先行离开了。
捏起一点手里的鱼粮,陈伯庸悠闲的往鱼群游动的方向抛洒着。
只是突然,他看到眼前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绰绰的人影,陈伯庸凝息,知道那人此刻就站在他的身后。
“敢问公子找老夫有何贵干?”
“你猜?”回他的同时,人走到陈伯庸的身边蹲了下来,也跟着观赏起了池塘里游动的鱼。
“哼~”陈伯庸一笑“老夫又不是公子肚子里的蛔虫,怎么能猜的出?”
秦墨尘侧头看向陈伯庸的侧脸,看了他半瞬之后,浅然一笑道“我如果说我是来索门主的命,不知门主可相信?
陈伯庸是见过世面的人,清楚旁边跟自己说话的人并非寻常之人。
他能在府内不惊动层层戒备之下找到他,这就足以说明他的能力,但就算这样,陈伯庸一点也不怕,因为就算他能悄无声息的进来,不代表他可以悄无声息的再出去。
前些日子不就有个这样的例子吗,还拿刀胁迫他,最后不还是让自己给整的没了人样吗。
但是!这人却好像有些不一样,门主?!他到底知道什么?
陈伯庸缓缓地偏头看向旁边姿态有些闲散的青年“你到底是谁?”
“对陈门主经历了解的人”秦墨尘对着陈伯庸凌厉的眼神毫无惧色的回视。
陈伯庸看了他几眼,又回过头“快说出你的目的,不要等老夫没了耐心启动了府里的警戒,到那时候你就觉得你缺一副翅膀了”
秦墨尘又是淡然的一笑“你可还记得蒋青卫?”
……
“蒋青卫……?”陈伯庸斜眼看着他笑了一笑“记得,怎么了?他还打算追杀老夫?”
“那倒不会,因为他可没你能活”
“哦?他死了”
“是啊,几年前去世了”
“你怎么对他了解的这么清楚”又朝他扭过头,陈伯庸疑惑的问。
“因为,他当年在追杀你的时候,受了些伤,没有恢复好留下了些后遗症”秦墨尘徐徐的跟他说道。
“哼~”
“是不是这么多年你过的很无趣,因为没人再陪你玩你追我藏的游戏了?”
“你走吧,你说的这么多话,老夫一句都听不懂”陈伯庸又摆起了姿态。
秦墨尘看他一副不会承认的态度,毫不在意的又道,“没关系,我的话你能不能听懂无所谓,只要江华门的话你能听懂就行”随后说完,悠然的站起了身。
看似寻常的话,却让突然旁边陈伯庸的手悠的握了个紧,“公子留步”他看秦墨尘似要离开,紧忙出口相留。
听到让他留步,秦墨尘也并未再往前面多走,站定后,等着陈伯庸开口。
“公子来此是有何要求,不妨直说”
听到他这话,秦墨尘得逞般的一笑“小人对国丈怎敢有什么要求,不过是过来提醒你,好日子不多了,该享受就及时享受”
陈伯庸看他还在卖关子,心中不由怒起“你真是在挑战老夫的耐心”
“是啊,要不怎么能见识到国丈府的戒备程度呢”说完,开始无所畏惧的信步往前走。
见此人如此不识他的抬举,陈伯庸在他背后,眼睛迸发出狠厉的冷光,随后,他双手举到胸前,只见他合掌拍了三下,四面八方就陆续传来了有人朝这里赶来的脚步声。
这声音秦墨尘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见他不慌不忙的发动轻功,旋身飞上了陈伯庸对面的屋顶,然后面朝着陈伯庸转过来,两眼泛着冷酷的光,嘴角带笑的说了一句话“再会”然后再次纵身朝外飞去,中间几次有暗器和弓箭朝他飞来,但都被他一一的轻易躲了开。
望着那已经飞去的背影,陈伯庸数年来第一次心中有了丝慌乱。
从国丈府离开,秦墨尘不急不慢的回了府里,那个负责管理事务的暗卫见他终于忙完回来,急忙让人把热水和饭菜备了整齐。
毕竟就算身体再好,连赶几天的路,刚一到府就又毫不停歇的去忙事情,重要的是听回来的暗卫说他还受了很重的伤,且并未完全恢复。